謝謝蕭哥哥……(蕭勉後頸皮一緊,甩開她的...)(2 / 2)

可是細想來她這個嫡女活到如今,確確實實籠罩在她庶妹冷天音的陰影下,連溫柔善良的母親也因她母親進門抑鬱而死,爹更是心如鐵石,眼中隻能看到庶妹,連她交了幾年的“狐朋狗友”收留她們躲藏,也是因為喜歡冷天音——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冷慕詩踢了一腳身邊的小石子,抽了下鼻子,突然間有個果子遞到了自己的麵前。

她側頭看去,逆著陽光,眼中模糊不清,伸手狠狠抹了一下,才看清了是蕭勉,他眉目冷肅地看著她,把透紅的果子遞到她麵前,“給你。”

彆哭了。

後麵一句,他自然是沒有說出來。他剛巧在附近看見她無聲哭泣,剛巧碰見了能吃的果子,又剛巧想起了她才死了親人,所以才會這麼做。

冷慕詩下意識的反應是摸自己的儲物袋,裡麵的石頭並沒有熱,這也不是走劇情的時候,她疑惑地問,“你乾嘛?”

由於她是坐著蕭勉是站著,因此她眯著水淋淋的眼睛看蕭勉,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哭,她從來也不乾這種沒用的事情,娘親死後,她即便是被爹施了家法也從來不哭,她隻是有一點,一點點,很少很少的一點覺得老天不公。

但很快儲物袋一熱,冷慕詩手比腦子還快,立刻抓住了果子,連同蕭勉的手一起。

甚至手指還在他的手背上摩挲了下,然後用剛剛哭過的鼻音嬌聲說:“謝謝蕭哥哥……”

又來了!

蕭勉後頸皮一緊,甩開她的手就跑。

蕭勉跑了,冷慕詩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冷天音的身影。

石頭一熱,冷慕詩伸手摸了下腰上的儲物袋,把手伸進去戳了兩下石頭,疑惑地嘟囔:“你是不是壞了?我妹妹又看不見,也沒有什麼劇情可走吧……”

石頭變成了普通石頭模樣,也不答話,冷慕詩把它拿出來之後又扔回去,這麼一打岔,她短暫的傷心不見了。

她捏起從蕭勉手裡接過的小果子,送到嘴邊咬下去,霎時間口腔中汁水四濺,一雙狐狸眼頓時瞪得提溜圓——這小果子其貌不揚,卻甜得很!

冷慕詩昨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這麼一個小東西不夠她塞牙縫的,反倒是成功被勾得肚子叫了起來。

餓的時候沒有時間傷春悲秋,也沒有時間彷徨什麼未來,她畢竟能力十分有限,走一步看一步吧……填飽肚子要緊!

於是她提著滿滿的水囊,準備回馬車上去就著水啃乾糧,卻沒等走到馬車邊,就看到了冷天音和蕭勉在不遠處的小樹旁邊說話。

嘖嘖嘖。

這是急著解釋腰封的事情了。

劇情就是這樣,無論惡毒女配造成多少誤會,男女主角都會很快解開,並且因此感情更進一步。

法則說,走完了所有的劇情,她就能獲得自由,為自己謀一份屬於自己的出路。

冷慕詩也想拜入仙門,即便是她在劇情當中,靈根十分的雜,可能太初門根本看不上。

但她不求長生,哪怕做個外門弟子也好,隻希望能離這對狗男女遠一點,擺脫冷天音的陰影,過自己的小日子。

她嘴都要撇後腦勺去了,走到馬車邊上,蕭勉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下意識地皺眉,冷慕詩本來都轉過去了,卻突然擠著自己的臉,朝著他做了個十分難看的鬼臉。

蕭勉:……他竟然被嚇了一跳!

倒不是□□的被鬼臉嚇著了,隻是他想不到一個女子這般不顧形象……

“蕭仙君?”冷天音見他不接話,繼續道,“我姐姐其實無意冒犯你的,她就是……性子很活躍,希望你彆往心裡去。”

蕭勉:……她無意的都這樣,要是故意的得什麼樣?

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何為哭笑不得,看了馬車邊上一眼,冷慕詩已經坐在車邊上啃餅子了。

他點頭:“沒事,冷姑娘也去吃些東西吧,待會繼續趕路,今日要一直趕路到深夜才能到下個城鎮落腳。”

冷天音點頭,蕭勉從懷中掏了個手帕出來,攤開來裡麵是方才他給冷慕詩那樣的小果子,有五六個。

“這個是山中找的,能吃,冷姑娘吃些。”蕭勉把帕子遞過去,冷天音抿唇道謝,正要伸手,結果被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冷慕詩一把全部給搶走了。

“蕭哥哥最好了,我妹妹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剛才我嘗了一個酸得很,還是我吃吧!”冷慕詩說著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做出酸得要死的表情。

蕭勉動了動嘴唇……他也沒吃呢。

可他最終沒有說話,看了眼愣怔的冷天音,轉身朝著師兄那邊走過去了。

冷慕詩一麵吃著小果子,一麵朝著馬車走,低聲用隻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嘀咕:“這劇情有些瑣碎啊,法則法則,你老讓我乾這種事情招人煩沒有問題嗎,要是男女主角都煩透了我一拍即合,把我扔半路上,我不就廢了……”

——放心吧,惡毒女配都能跳到大結局的,夜裡城鎮會遭遇邪祟,你要準備好。

“準備……什麼?”冷慕詩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法則說——準備好害死女主啊。

冷慕詩:……小果子突然就不甜了。

她雖然煩冷天音,可是這煩真的和恨掛不上邊,她……

法則簡直像是聽到了她心裡的想法,又說——女主角害不死的。

冷慕詩頓時放心了,根據她印證的劇情來看,冷天音確實很無敵,老天爺都向著她。

這樣就好,冷慕詩想,趕緊走完所有劇情,她好擺脫配角的命運。

等到隊伍重新行進,馬車上冷慕詩把最後一個小果子吃了,冷天音突然開口:“你……”

“無論你想說什麼,都彆說了,”冷慕詩坐起來把果核扔到車窗外,心平氣和地對冷天音道,“到了太初宗,你我肯定分不到一個地方,家已經沒了,你我姐妹本也沒有什麼情分可言,就此恩斷義絕吧。”

“你說什麼話!”冷天音竟然急了,上前要來拉冷慕詩,卻被她躲開。

冷天音說:“可這世上,就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我們是血親,怎麼能恩斷義絕?”

“怎麼不能?”冷慕詩看著冷天音,心說到了太初宗,你是掌門弟子,我是入不得門的外門弟子,你我本就不可能相依為命,離開你我還好過一點,不然隻會醜態百出被人拿來跟你對照。

“你就給我條活路吧。”冷慕詩虔誠地雙手合十,對著冷天音拜了拜,“你不是常年救治小動物,有小活菩薩之名,你就憐憫憐憫我行不行?”

“姐姐!”

這時候知道叫姐姐了,晚了!

冷慕詩見她說不通,翻身躺在馬車上背對著冷天音,把自己的裙子掀起來蓋在自己的腦袋上,拒絕交流。

她躺著胡思亂想,馬車這麼晃著晃著,最後冷慕詩竟然睡著了。

冷慕詩再醒過來的時候,子時已過,他們已經進了城鎮,但是街道上隻有稀疏的燈籠光隨著夜風輕晃,這個時間,大部分客棧酒家都關門了。

他們走了兩條街,總算找到了一家尚未關門的客棧,車馬勞頓,冷慕詩睡眼朦朧地掀開車簾,這家酒館大堂竟然燈火通明,有幾桌客人還在吃酒談天。

冷天音靠在馬車上神情疲憊,隻有三位仙君依舊精神奕奕,他們本能夠禦劍飛行一日千裡,隻因為冷慕詩和冷天音的凡人身體經受不住禦劍疾行,所以才隻好以車馬行進。

車馬交給迎出來的兩個店小二,眾人下車之後,進了大廳。

開房間的掌櫃生了一對三角眼,笑得和善,但就是透著一股子不舒服。

冷慕詩睡了一路,已經睡飽精神了,蕭勉師兄在同掌櫃交涉訂房間,冷慕詩打了個哈欠看了掌櫃一眼,見他倆眉毛高低不齊,一個貼眼睛上頭,一個揚得要鑽進發頂,一看就是著急見人胡亂畫的。

那掌櫃開口,聲音也不甚靈活,一卡一頓:“客官,隻剩,兩間上房了。”

來了,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