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糟踐(半夜三更是要乾嘛?...)(2 / 2)

但驟然得知了冷慕詩竟然是那個負心漢的女兒,粉蓮簡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了。

粉蓮身體輕顫,小梅從她身後半圈住她的肩頭,帶著些許哀求地看向冷慕詩。

冷慕詩再度輕歎一聲道:“但我也不會告密,如果冷天音不指著你問,這是不是殺我們一家的凶手,我是不會主動告訴她實情的。”

粉蓮頓時狠狠鬆了口氣,看著冷慕詩半晌,要朝著她走過來,想要跟她道歉。

冷慕詩卻道:“你們先走吧,讓我安靜下,我不恨你。”

冷慕詩說:“殺我家中無辜之人的不是你,至於冷學真……嗬。”冷慕詩當初真是巴不得有人殺他。

粉蓮一張嬌媚的小臉淚水盈盈,片刻之後說,“他在我那裡,不叫冷學真,他說他叫,永文宣。我叫他永郎……”

“還永郎,他娘的……你可彆在這膈應我了,還不趕緊滾蛋,要不然我一會就讓你化成母牛我騎著你信不信?!”

冷慕詩突然吼起來,實在是在粉蓮的記憶中窺見了自己父親和她黏糊的畫麵,頓時後頸汗毛都炸起來了,急吼吼的攆粉蓮滾蛋,把粉蓮眼眶裡麵蓄著的一點淚水,吼得掉下來。

粉蓮急忙上了小梅的劍,飛上高空的時候,粉蓮尖銳的聲音傳來, “你可真惡毒,你敢把我變成母牛騎,我就敢把你摔糞坑裡――”

冷慕詩氣得真想把她變成個母牛,幸好小梅禦劍跑得快,蕭勉把冷慕詩抱住,摸索著她的後腦順毛,“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你彆氣了,待會兒路過城鎮,給你買好吃的……”

雖然月重以上修為,最好不要再食凡塵五穀,以免體內穢物堆積,對修行有影響。

但冷慕詩沒有關係,她是丹修,除穢丹糖豆似的總吃,蕭勉那裡也一堆,修行到日重才到舍塵欲的境界,距離他們還遠著呢。

冷慕詩很快被蕭勉順毛,呼吸平穩地靠在他的肩頭,被蕭勉密密實實地抱著,還一個勁兒的用下巴在冷慕詩頭頂蹭來蹭去的。

冷慕詩這會也徹底回過味兒來了,這段時間蕭勉和她之間……她以為是好兄弟一生一起走,蕭勉根本就是在調情。

她渾然無知中就對他接受底線越來越低,像這樣的便宜也不知被占了多少。

這路子冷慕詩倒也不是不知道,畢竟她從前跟著狐朋狗友混的時候,也算是見多識廣,蕭勉這是――溫水煮青蛙。

小崽子不大,還會玩心眼。

冷慕詩靠在蕭勉的懷中不動聲色,聽著蕭勉對著她安撫,眯眼回想這半年多,自從她拒絕蕭勉,蕭勉轉變開始的一幕幕。

不能說他不聰明,可以說是非常賊了。

但……冷慕詩想到的許多親昵,也不過是擁抱為底線,再過火的便是照顧她,給她洗洗貼身衣物。

蕭勉自持得很,還當真沒有一丁點過火的行為,否則也不至於這麼久了,蕭勉大概是覺得行了想挑明,冷慕詩才回過味兒。

蕭勉的行為要是強行歸結為朋友倒也不是不行,但就是透著股子賤味兒,冷慕詩本來以為他為了試藥淬煉經脈,因此每次煉丹都格外照顧他,給他吃許多。

蕭勉向來積極,但是這幾月並未進階,整日就圍著她轉來著……要是他抱著心思想跟她好,這就對了。

冷慕詩有點想笑,他還挺堅韌,被拒絕了也不傷春悲秋,悄默聲地換了方式。

她就真的嗤笑了一聲,然後就著這個姿勢,用額頭磕了下蕭勉的肩膀。

“我頭發好摸嗎?”冷慕詩問。

蕭勉動作一頓。

冷慕詩又抬起頭,近距離地看蕭勉,抬頭的過程,嘴唇幾乎要擦過他的下顎。

“我好抱嗎?身上軟不軟?”

蕭勉渾身都僵住了。

冷慕詩起身推開他,向後退了一步。

蕭勉連忙抓住冷慕詩的手臂。

“念慈……”蕭勉低聲叫了聲,俊秀的眉目透出無儘的慌張,如雪原中被虎豹驅趕急奔的白鹿。

冷慕詩看著蕭勉,半晌沒有說話,欣賞著他這番被抓包慌張的表情,想著自己居然被這傻憨子給唬了這麼久,不滿地想要嚇嚇他。

同時她心中想起了關於劇情後期的事情……蕭勉覺醒了天魔之後,會瘋狂地迷戀冷慕詩那樣水係靈根的清肅美人。

冷慕詩自認和清肅的美人不沾邊,他注定……

――他注定是彆人的,你就彆惦記了,趕緊拒絕。

一直都沉默的法則突然在她識海說話,冷慕詩心裡狠狠一跳,麵色沉下來。

蕭勉以為她生氣了,連忙慌張地鬆開了冷慕詩的袖子,冷慕詩看著他,想著過往他們之間的各種親近和契合,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逆反的心理。

憑什麼?

憑什麼蕭勉注定是彆人的?她已經改變了關於自己的劇情,就不能改變蕭勉的嗎?

再說了,興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狗屁劇情呢!

可是她才要朝著蕭勉走一步,法則便又說――看你這點出息,劇情不走了?月重下品你就滿意了?月重下品在修真界算個屁,連遊子疏那樣的動真格都能碾死你。

法則聲音滿含嘲諷――蕭勉現在看著是個小白兔,等他覺醒了天魔,不喜歡你一巴掌就能把你拍得魂飛魄散,你朝前走什麼!

冷慕詩腳步頓時頓住,狠狠擰著眉心。

法則繼續說――魔族遺境的劇情至關重要,走了,我保證你能窺破更多的天機,修為更進一步。

冷慕詩抬眼,看向蕭勉,視線一寸寸刮過他的眉眼,他的鼻梁,嘴唇,最後是下顎。

她在心裡衡量著,殘忍地將自己的渴望刨開,兩相對比,最終蕭勉這個人,並沒能重過她的道。

冷慕詩撤回了邁出的那一步,微微籲出一口氣。

她神色尋常,冷靜無比地說:“我們走吧,待會要追不上弟子們了。”

冷慕詩疏離地笑著問:“蕭師兄,你還帶我禦劍嗎?”

蕭勉看著她片刻,轉身召出了水雲,上了劍,沒有回頭,聲音發緊道:“走吧。”

再度禦劍而起,他們比從樂譚鎮走的時候還要生疏,蕭勉繃著脊背,站在冷慕詩的前麵禦劍,後背看出不丁點的異樣,卻微微紅了眼圈。

冷慕詩在腦中反複地和法則討價還價,最終法則答應她,走了這個劇情,就教她在煉丹途中,自己壓製其他的靈根。

這對冷慕詩來說,比幫她淬洗靈根的誘惑還要大。

隻要能夠隨意壓製取用她的靈根……她還要法則乾什麼?

冷慕詩知道她自己要什麼,也知道怎麼達到她的目的。

因此她一路都沒有跟蕭勉交流,他們一口氣禦劍行進了上千裡,而後終於在魔族遺境最近的城鎮萬博鎮落腳。

這裡常年有各門各派來曆練,因此周邊供給修真弟子住的客棧十分的多,且這些生意做到修者身上的凡人,個個也見多識廣,態度良好。

一行太初山的弟子,直接包下了一整個客棧,由於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入夜,因此街道上人倒是不多,冷慕詩隻在街道上,看到了幾個身著紅紗的女修嬌笑而過,夜風吹過帶動暗香徐徐而來,實在迷人。

冷慕詩和冷天音,還有隊伍中的其他女修,反倒是比男修更加眼直,因為他們太初門,是不許弟子佩帶太過繁雜的首飾的,連女修也不行,頂多就在縛生帶上係兩個蝴蝶結,還要防止被刑罰殿的弟子們發現。

而這幾個女修,那可是比凡間女子還要環佩叮咚,且佩帶的不是凡品,個個都是法器,炫目華美,讓人挪不開眼,畢竟哪個女子不喜這些飾品呢?

“這是歡喜宗女修。”

遊子疏站在門口,一臉披麻戴孝,和這紅塵馨香格格不入,用上墳一樣的語氣說:“切莫受引誘,因為一旦雙修,你們必將淪為爐鼎,供人取用千辛萬苦修煉的功法。”

眾弟子連忙把眼睛從這幾個女修身上挪開,冷慕詩卻瞧見了那其中正中央的,還有個男修。身段樣貌,半點不輸女子,一顰一笑,簡直妖孽。

她多看了一眼,其實是看那男修周身攏著淡淡死氣,結果那男修就對著她拋了個媚眼。

冷慕詩眨了眨眼,笑了起來。

這一幕落在蕭勉的眼中,就狠狠的,險些刺穿他的眼睛。

終究是不肯接受他,原來是喜歡那樣的男子嗎?

蕭勉不由想到,冷慕詩說喜歡的玄竹也是偏邪氣的。

他抿緊了嘴唇,心中翻騰著不為人知的情緒。

等到所有人安頓好了,冷慕詩不打算下樓吃東西,這半年多來,無論何事,根本不用她操心,素來是衣來伸手。

可是蕭勉如今被她傷著了,怕是不會……

“篤篤篤。”敲門的聲音響起。

冷慕詩微微挑眉看向門口,在敲門聲響起第三次的時候,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水汽撲麵,還夾雜著很淺淡的花香,蕭勉未束長發,儘數濕漉地散落在肩頭,清秀俊臉在走廊的紅燈籠上映出朦朧血色。

冷慕詩順著他這堪稱狼狽的樣子朝下看,就見他衣襟散亂,露著些許若隱若現白皙緊實的胸膛,手裡提著個食盒,頭上的水滴還滴滴答答地下落,落在他攥著食盒的拎手,幾乎要攥出青筋的手背上。

冷慕詩輕輕抽了口氣,心裡“謔”了一聲。

這一副欠糟踐的樣子,半夜三更是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