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23(1 / 2)

第23章

葉澄這一覺睡得很沉, 不知睡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間, 他習慣性地摟了一下身側, 卻攬了一個空,於是疲憊激靈一下散去,下意識睜開了眼。

葉澄覺得頭有點痛, 想抬手揉一揉, 這才發現何止是頭, 渾身都疼地要命。

他麻木地想, 難道自己喝酒喝到一半,剛好修為到了渡劫期,天雷把自己劈成了半身不遂嗎?

葉澄躺在床上,看著頭頂青色的床幔,過了好一會兒,酒後的回憶才漸漸出現在腦海, 包括這床幔是如何落下來的, 以及那些炙熱,禁錮和糾纏。

他一臉靈魂出竅的表情,閉上眼睛,往被子裡縮了縮。

嗯,雖然過程有點偏差, 但是結果總歸是好的。可見晏長東的經驗還是管用的。而且經過了那不知道換了多少次姿勢,一度失控的過程,以至於他後麵很想倒頭裝死, 他再也不會懷疑,季芳澤對他的真實情感了。

想必現在再聽季芳澤喊“師兄”,他也不會杞人憂天了,反而有點想打哆嗦。

話說回來,季芳澤人呢?

葉澄艱難地轉了個頭,視線向外掃去。

屋內還是一片昏暗,隻有窗口傾瀉的隱約月光,但是葉澄並不會天真到以為,現在還是他醉倒的那天夜裡。

畢竟在他印象中,折騰都折騰到天亮了。

蒙蒙的床幔外,季芳澤正背對著他,坐在床邊,像是在發呆,什麼也沒做。

季芳澤聽到了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轉過頭:“師兄醒了?”

葉澄張口“嗯”了一聲,聲音沙啞。

季芳澤將備好的靈果遞到他嘴邊。

葉澄張口含住,靈果在入口的一瞬間化作清涼甘泉,喉嚨盈潤的同時,整個人都清醒了三分。

出於結果的圓滿達成,葉澄現在對晏長東的話還是比較信服的,於是他扒拉扒拉自己的記憶,又找出一條“金科玉律”來。

晏長東特意叮囑過他,彆完事了自己倒頭就睡,要記得安撫人家,和人家說說話。要不然等你睡醒,很容易陷入“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不高興”的困境。

當時他幾乎是昏過去的,自然顧不上什麼安撫不安撫。現在才想起來,不知道會不會有點晚。

於是葉澄強撐著爬起來,趴在季芳澤肩頭,親了一下他的側臉:“怎麼不睡覺?”

他沒穿衣服,兩人肌膚相觸之間,不久前灼燒一般的記憶在腦中一閃而過,葉澄略微緊繃了一下,但很快又放鬆了下來。

季芳澤抱著葉澄,蹭了蹭他的臉頰,嘟囔道:“我覺得像是做夢,不知道自己是睡是醒。”

葉澄打了個哈氣:“做夢也要躺下做。”

於是兩人並排躺下,擠在一張被子裡,竟然還覺得挺寬敞。葉澄躺下的時候,忍不住“嘶”了一聲,季芳澤一下下給葉澄揉腰:“是我不好。”

葉澄懷裡摟著人,困意再次湧上來,強睜開一隻眼:“哪裡不好?”

季芳澤輕聲:“我自製力不夠,傷到師兄。”

他渴望葉澄太久,又一直反反複複地猜測,期待,又失望。這種反複是一種巨大的消耗,能把人逼得筋疲力竭,仿佛陷入絕境。喘息與糾纏之間,季芳澤甚至分不清這次是真實,還是又一次虛無縹緲,及時行樂的夢。

如今等葉澄醒來,四目相對,季芳澤終於意識到一切都是真的,隨即開始後悔自己表現地像是幾輩子沒吃過飯的瘋狗,不夠體貼。

後麵葉澄明顯不想了,季芳澤卻沒放開他。畢竟在夢裡,葉澄大部分時候,也是不願意的。

葉澄還以為是什麼事,聞言安下心,哼笑道:“傷到我?”

他再喝一百壇酒,哪怕摻點毒/藥下去,也不至於真的讓人按著欺負,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想什麼呢?

被自家養的貓撓了幾下,怎麼能叫“傷”呢?

葉澄撓了一下自家道侶耷拉著的耳朵,聲音疏懶:“彆沮喪了,這次表現地不錯,下次繼續努力。”

不就是被雷劫劈個幾次嗎,小意思。

……

葉澄自認並不是個享樂**特彆濃重的人。雖然偶爾惦記季芳澤的美色,也不過是有情人之間難免的事,並不太過在意這個。

所以他完全沒想到,一整個冬天,從外麵冰天雪地,再到寒意消融,大半的時間,兩人竟然都膩歪在那點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