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要見我?”沈鬱正無聊,一時半會也不想回大殿,“父親在哪?”
“請貴君同奴才來。”
沈鬱跟小廝走了一小段路,見到了站在路邊的鎮北侯。
“父親有事要見我?”沈鬱暫時沒打算和鎮北侯徹底撕破關係。
“本侯從不知道,要見上自己的親兒子一麵,會這麼難。”給宮裡遞的消息一直沒有回音,鎮北侯心裡有些火氣。
沈鬱似是不解:“父親說的哪裡話,前段時間我不是還特意去了一趟鎮北侯府嗎?”
“本侯是想單獨見你,不是要你把陛下也一同帶過來。”說到這,鎮北侯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到現在,還有些不明所以的人認為他包庇自己的兒子在宮外和情郎私會。
他又不能明說那日和沈鬱一起到府上的就是陛下,根本沒什麼情郎,隻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硬生生忍了。
“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宮外都傳你在外麵還有彆人,對陛下不忠,這些你就不打算管管?”
“嗯?還有這事?”沈鬱確實不知道,他以為這事就是厲王拿來威脅他的,居然傳播出去了嗎?
“眾口鑠金,”鎮北侯苦口婆心,“流言蜚語是能毀掉一個人的,你不要不當回事。”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鎮北侯來找我,就僅僅是為這事嗎?”
就差沒明說,沒其他事就不耽誤我時間了。
沈鬱不在意的語氣差點把鎮北侯氣了個仰倒,“你有沒有把為父的話聽進去,現在你可以仗著陛下獨寵你一人,不把這些事當回事,當陛下身邊有了新人……”
“不會有你說的這種可能,”沈鬱瞥他一眼,“與其擔心我,鎮北侯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的後院,你那好如姨娘似乎有不少小動作。”
“你……”鎮北侯氣結,“好,我不說這事,我來是想問問你,關於淮昱王的事,陛下到底有什麼打算。”
本來淮昱王是該在年前被處決的,商君凜一句年前不宜見血,硬是拖到了現在。
證據確鑿的事,皇帝為什麼不下令,是真如他所說年前不宜見血,還是案件另有隱情,沒有人能猜透。
“陛下的決定,你覺得我一個後妃能知道?”沈鬱看著他,認真道,“看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我給你提個醒,若這個問題是有人讓你來問的,你以後儘量離那個人遠點,若是你自己想問,我隻能告誡你一句:若你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就不要牽扯進來。”
“要不要聽我的,父親你自己決定。”
鎮北侯心中大駭,他來問沈鬱,確實是彆人在他耳邊提過一嘴後動的心思,聽完沈鬱的話,忍不住開始細想,那人是不是故意說出這話讓他來問的?
政治緊張局麵下,一步踏錯,滿盤皆輸,稍有不慎,便會丟掉身家性命,鎮北侯也沒心思和沈鬱繼續說話了,匆忙告退。
回去的路上,慕汐不解:“貴君為何要告訴侯爺這些?”
在沈鬱身邊伺候這麼多年,慕汐比誰都清楚,沈鬱對鎮北侯壓根沒多少父子情,即使曾經有過,也在一次次或大或小的失望裡被磨滅掉了。
“因為我現在的身份還是鎮北侯嫡子,若鎮北侯太傻中了彆人的計,首先被牽連的,隻會是我。”
在沒和鎮北侯府徹底劃清界限之前,沈鬱絕不可能容忍有人通過鎮北侯來設計自己。
“讓人看著點鎮北侯府。”沈鬱淡淡吩咐。
“是。”
現在還不是劃清界限的最好時機,還得再等等,沈鬱笑了笑,他不急。
宮宴結束,沈鬱回到玉璋宮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比起華貴繁瑣的貴君服飾,沈鬱更偏好款式簡單一點的常服。
“貴君,新年快樂。”商君凜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封。
“是送給我的嗎?”沈鬱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愣了一下,才在商君凜肯定的目光中接過來。
沈鬱拿著紅封,隻覺得手心發燙。
“我沒有給陛下準備,怎麼辦?”下人們的是慕汐負責發放的,沈鬱沒過問,自然也沒有給商君凜準備。
“朕給貴君就行,貴君不必給朕。”
“那不行,”沈鬱想了想,“就當我欠陛下一次,下回給陛下補上。”
“貴君隨意。”商君凜對禮物執念不大。
見沈鬱把紅封收好,商君凜問:“今日有焰火盛會,貴君想去瞧瞧嗎?”
大桓每年都會舉辦盛大的焰火聚會,每當到了這日,大桓子民都會帶著親戚朋友出門觀看。
沈鬱聞言眼睛一亮:“是可以出宮嗎?”
本來隻是打算帶沈鬱在城牆上看看的商君凜啞言:“你想出宮玩?”
“據說宮外的焰火盛會非常熱鬨,大家都會帶著親人伴侶一起去看,陛下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沈鬱仰頭看著商君凜,臉上的表情讓人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