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2 / 2)

她說得沒錯,程雨確實是故意詐她的,那果園因為位置偏僻並沒有裝攝像頭,如果真裝了攝像頭她和陸雲景又何必這麼費心找凶手。

她這麼做就是故意試探她,如果她真的是那個要殺掉她的凶手,肯定會心虛,到時候必然自亂陣腳。

然而明欣瑤她並沒有自亂陣腳,她甚至很淡定,是她心機太深沉猜到她就是在故意詐她所以才這麼淡定還是說她真的不是凶手?明欣瑤將光盤拿過來扔在桌上,說道:“所以這些天你躲著我是因為懷疑我是要殺你的凶手?”她說完嘲諷的笑了笑又道:“說來你也是可憐,身邊藏了一個要殺你的人,最好的朋友卻一直在利用你,這麼一看我倒是真的有點心疼你了。”

真是沒有想到啊,那個總會在她麵前撒嬌賣萌對她好得像是對待親姐妹一樣的明欣瑤此刻卻用這麼尖銳的語氣挖苦她,不過麵對她的挖苦程雨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不要說我了,你看看你自己吧,要是我和文熙真和你絕交了,那麼你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程思檬說得也沒錯,她好歹還是程家大小姐呢,可是你呢,除了裝可憐博取彆人的同情之外你還有什麼呢?讀書的時候那麼多人不喜歡你也是有原因的。至於我,我覺得我還好,就算失去了你這個朋友又如何呢,我還有疼愛我的老公,還有愛我的親人,我就算沒有你這個朋友,我還是人人尊敬的陸太太,就算不是陸太太,我還是通明集團的大小姐,你拿什麼跟我比?”

程雨將光盤收起來,懶得再看她一眼,“你好自為之吧。”

程雨這話大概是真的刺痛了明欣瑤,她並不想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眼看著程雨要走她便又說到:“既然話都說成這樣了,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情。當初易銘傑強-奸我的事情其實是假的,那段時間我掌握了他的行蹤,我知道他跟家裡人鬨了彆扭,離家出走了,那幾天他就住在學校附近一個廢棄的停車場裡麵。那天他喝多了酒,在停車場裡睡覺,我便悄悄進去”她衝他晃了晃她的手掌,很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其實那天他強=奸的是這個,而且還是在他完全沒有意識模糊的情況下……後來我又在他臉上抓了一下,他醒了,看到是我便將我打了一頓,這麼一來便造成了他暴力脅迫我再將我強-奸的假象,我指甲裡有他臉上旳皮屑,我脖子上還留著他卡我脖子時留下的汗液,當然最重要的是我身上還有用手弄出來的屬於他身上DNA的東西。這些都可以作為證據,當然囉,堂堂易家少爺,易家自然有辦法扭轉乾坤,所以能將他‘繩之以法’還真是多虧了你和文熙呢,要不是你們煽動輿論,易銘傑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冤枉了。”

她那嘲弄又得意的笑容簡直看得人直惡心!程雨也沒想到當初她跟易銘傑那件事的真相是這樣的,聽到她這話她不震驚是不可能的,不過自從昨天看到她在程思檬跟前惺惺作態的樣子,她差不多也猜到她之前在她和文熙麵前也是惺惺作態的,她早有心理準備,所以聽到這話雖震驚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

她從包包中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錄音筆衝她揚了揚,“雖然沒有記錄到你想殺我的證據,不過能記錄你剛剛那番話也挺不錯。”她笑了笑,“如果這錄音泄露出去,你覺得你一直偽裝的形象還能保住嗎?”她學著她的模樣,深沉又得意的笑起來:“還是那句話,你好自為之。”

她說完便要離去,然而明欣瑤卻有些慌了,她沒料到程雨還準備了這一手,本來剛剛說那番隻因為她實在看不慣程雨那種驕傲的樣子,想給她難堪,不料她卻準備了錄音筆,她絕對不能讓這段錄音流出去,那樣她的形象便徹底毀了。

讓程雨知道了她是什麼樣的人已經是一種損失了,她絕對不能讓其他人也知道!

明欣瑤趁著她轉身之時,急忙撲過去要將錄音筆搶下,程雨早有準備,她往一邊一讓避過了她,再往她身上踹了一腳,明欣瑤被她這麼一踹,當即便摔在地上,她卻還不甘心,猛地爬起來一邊叫嚷著“把錄音筆給我”一邊向她撲過來。

程雨卻在她挨上她之時抓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撞,明欣瑤便又踉蹌幾步摔在地上。這一次卻比上一次摔得更重,明欣瑤膝蓋磕在地板上,大概是磕疼了,她一時間沒有爬起來。

然而程雨望著那蹲在地上捂著膝蓋疼得齜牙咧嘴的明欣瑤,腦海中突然跳出那天在果園中遇襲的畫麵來,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她想錯了,凶手不可能是明欣瑤。

程雨從許滿記出來直接開車去了長林集團,這個時間陸雲景應該是在公司。陸雲景給了她一張公司的卡,她直接刷了電梯卡上了頂層,程雨開門進去的時候陸雲景正在和金黎陽談事,程雨有些恍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問道:“我打擾你們了嗎?”

陸雲景衝金黎陽使了使眼色,金黎陽便非常知趣離開了,陸雲景起身走到她跟前,他微微躬身在她臉上打量了片刻,眉頭皺了起來問道:“怎麼了?麵色怎麼這麼難看?”

程雨沒有說話,她撲到了他懷中將他抱著,陸雲景愣了一下,隨即將她打橫抱起,他抱著她坐在沙發上,望著那軟成一團靠在他懷中的人問道:“不是去見明欣瑤了嗎?”

程雨沒有說話,靜靜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讓內心平靜下來。

陸雲景想到一件事又衝她道:“對了,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過的嗎?我把跟你兩個朋友有關的東西都拿去檢查了一遍。”

程雨忙抬頭向他看去,“怎麼樣?檢查出了什麼?”

陸雲景道:“什麼都沒有。”

程雨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她又靠在他懷中過了一會兒才衝他說:“凶手不是明欣瑤。我剛剛和她發生了爭執,她想搶走我的錄音筆,可是我很輕易就將她推倒了,由此可見她力氣並不如我。可是那天要襲擊我的人力氣比我大得多,她很輕易就能製服我,所以凶手不可能是她。”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如今看來凶手就隻有文熙了。”

可是剛剛陸雲景又說了,他將文熙和明欣瑤送給她的東西都拿去檢查了一遍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也就是說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證明就是文熙。現如今她已經詐過明欣瑤一次,也不知道明欣瑤會不會將這件事告訴文熙,如果她告訴了文熙那麼她無疑算得上打草驚蛇了,不可能再用相同的辦法再詐一次文熙。

陸雲景沒有說話,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陷入沉思之中,程雨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她抬頭向他看去,便見陸雲景的表情有些陰沉,微眯的雙眼給人一種陰鷙凝重的感覺。

程雨心提了起來,忙問他:“怎麼了?”

陸雲景微垂眸光,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想,我可能被誤導了。”他的聲音有些冷,冷得讓人覺得害怕。

程雨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什麼了,這樣的氛圍讓她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問他:“怎麼說?”

陸雲景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假如你和人打了一架,完了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幾條抓痕,你隻會懷疑是對方所為,而不會想到或許這抓痕隻是打架之時你無意中用自己的手抓到的,所以這就是誤區。”

程雨一時間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她想了想試探著問道:“你該不會是在懷疑這一切都是我臆想出來的吧?”

陸雲景麵色又陰沉了一些,眉眼間透著不快,“我怎麼可能懷疑你?”

“那是……”

陸雲景將目光看向遠處,語氣越發陰冷起來,“能避開我安排的保鏢,除了你朋友之外還有人可以。”

程雨下意識咽了口唾沫,“還有誰?”

陸雲景麵沉如水,聲音擲地有聲,“還有保鏢自己。”

程雨:“……”

程雨被這話給震住了,可是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可是那她是怎麼避開那條牧羊犬的,牧羊犬根本不認識你安排的保鏢,她根本不可能進去得了。”隻要她一進去牧羊犬必然大叫,到時候肯定會驚動看守的老伯和她的。

陸雲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轉了個話題問她:“你家果園的圍牆有多高?”

程雨想了想說道:“大概有兩個人的高度,而且上麵還有碎玻璃。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翻進去。”

陸雲景接著道;“你說得沒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翻進去,可若換做我,這樣的圍牆根本攔不住我,而經我一手培養起來的保鏢,尤其是女人,身體比我輕盈,要翻進去輕而易舉。”

程雨沉思著點點頭,陸雲景說得也有道理,凶手不一定就走正門,她之前之所以一直沒考慮過凶手是翻牆進去的,隻因她認為那堵不是常人能翻過去的,實際上她的思維也有一定的局限。

陸雲景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給你安排的保鏢是一男一女,男的叫齊五,你沒有見過,女的就是安娜,你出事的時候齊五因為頭一天吃壞了肚子,正好去方便了,所以那日在果園外麵守著你的人隻有安娜。

安娜……程雨記得陸雲景曾經為了刺激她讓安娜冒充過他的針灸師,她記得她是個身材不錯長得很美顏的女子,因為隻有幾麵之緣,她對她的了解並不多,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雲景的麵色陰沉得可怕,“我剛剛跟你說過,我陷入了一種誤區中,在你受到傷害的時候,我不會懷疑是我要傷害你,自然也不會懷疑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跟我出生日死仿若我左右手一般的人要對你下手。”

聽陸雲景這麼一說,程雨也覺得安娜有很大的嫌疑,可她還是不明白,安娜為什麼要殺她,如果說是前世她還能理解,她對陸雲景忠心耿耿,最後陸雲景被捕槍斃,她肯定覺得陸雲景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為她,所以她要至她於死地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一世呢……她為什麼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