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的事,薑邑自然不能讓他了結。
新歲將近,為了做好充足準備,薑邑勤勤懇懇每日吸食靈氣,有時候也會因為擔憂自己會不會吸得太過而心虛,但見趙允隋精神煥發,靈氣也不見消減,那點兒心虛徹底沒了。
這日,高敬王要帶一家人去寺裡上香祈福保佑宅院安寧,讓人來鑲秋苑請了幾回,見趙允隋不來就作罷,帶著王妃和孩子們浩浩蕩蕩出發。
趙允平和趙允殊自然也都去了。
然而誰都不曉得,馬車的最後方,兩個看不見的元神正不遠不近地跟著。
薑邑嘴角抽搐,他原本是打算扮作隨行仆役混入其中跟著的,沒想到還沒出院門就被趙允隋逮了正著,當時隻好胡扯:“聽說雨明寺那邊最近很熱鬨,鑲秋苑現在一點動靜都沒,世子也不讓人伺候,我沒事乾,就想跟過去看看。順便也為世子祈福早日除掉邪祟。”
結果趙允隋直接把他抓到到屋內躺下,二話不說拈了訣,居然帶著他一同出竅,跟上了前往雨明寺的馬車……
薑邑道:“世子,現在要是有人溜進鑲秋苑,那就壞了。”
趙允隋神色如常:“破除鑲秋苑禁製的隻有金丹期修士能做到,想進鑲秋苑,也需趙允殊本人。”
“小公子修到了金丹期?”薑邑略略驚奇,立馬挨過去問他,“早年不是說小公子並無修仙資質麼?”大梁盛行修道,有條件的大戶人家在孩子三到五歲期間都會找人測量一番,若有天資,便會悉心培養。
而趙允殊和趙允平恰好都是毫無修行天資的,這其實也算不得什麼,有修行天賦的本就是少數,比如後者趙允平,雖無緣修仙,可在才學上麵很有成績,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在外也有些才子之名,高敬王其實已經有意等趙允隋修成離去後為這個兒子請封為世子了。
誰能想到另一個十五歲的廢柴庶子悄悄修煉到了金丹期!
金丹期往上是元嬰期,突破元嬰便是趙允隋如今的化神期。
早在趙允隋元嬰期,就已經找不到對手,若趙允殊真是金丹期,那已經算是修士裡的高手!
真是個勁爆的消息。
仗著彆人看不見,薑邑快步跑到趙允殊的馬車旁邊,這小公子的簾子敞開著,裡麵除了他,僅有一名丫鬟貼身伺候。
少年正倚著窗休息,過了會兒,馬車晃了一下,致使他額頭磕上了木窗,疼得低呼,那邊丫鬟一看,怒氣衝衝起身要警告馬夫,趙允殊卻攔住對方,撫額微笑道:“無事,到了山路,難免不好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又是這樣,我看就是公子脾氣太好!他們也就不當心了。”
……
參觀完那邊堪稱一絕的表演,薑邑回到趙允隋身邊,問道:“他是怎麼到金丹期的?洗髓換骨嗎?”趙允殊明明和他一樣沒有靈根,按理說根本修行不了的。
對方忽道:“你可知這世上有一種吸食他人靈氣的邪術?”
薑邑嘴巴一合,不說話了。
趙允隋繼續道:“那邪術名叫歸真大法,邪術的秘籍三年前流入王府。”
薑邑徹底不出聲了。
趙允隋:“其實歸真大法隻能吸食靈氣,無法讓人長出靈根,三年前趙允殊生母死的那年,雨明寺也死了一位金丹期的大師。”
這話不用細說,已經夠人浮想聯翩了。
靈根確實可以移到他人身上,但極難成功。
至於趙允殊如何做到的,恐怕與那邪祟有著極大得關聯。
說話間,已經到了雨明寺的山下,高敬王等人下了馬車,主持親自上前迎接。
王妃不喜歡在佛門重地做大排場,王爺便讓大多侍從守在山腳下,隻挑了幾個手腳麻利的跟著。
與這邊專為恭迎高敬王的大路的相比,另一麵的山間小路正是熱鬨非凡。
大多是香客小販,薑邑本想跟著高敬王等人進寺瞧瞧,身旁世子卻徑直朝另一邊走去,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來,回頭不解:“你不是要看熱鬨?”
他眨巴著眼睛,想著趙允殊也不可能在這麼多人前暴露什麼,隻好走過去。
這邊的熱鬨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比起年後時節,算不上特彆熱鬨,不過走到一個賣麵具的小攤時,薑邑下意識停了下。
有不少小孩從他身邊笑笑鬨鬨地跑過去,一個戴著豬八戒麵具的男童指著架子上的凶獸麵具嚷嚷:“爹,我要那個!那個威風!”
大人敲他腦袋:“威風什麼?嚇死人了,看著就不吉利!”
“嗚嗚嗚我就要嘛!”
“我看你是要挨揍!”
薑邑抬眼,細細打量那幾個凶獸麵具,每一個都比他三年前買的那個瑕疵品好,顏色也上得格外好看,花花綠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