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21(1 / 2)

尋找神明[快穿] 宴不知 9900 字 9個月前

薑邑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王府待了那麼多年,印象裡這三年來的趙允殊和三年前區彆並不大,可奪舍相當死後於占據了彆人的軀殼,不會擁有彆人的記憶和習性,大多都會露出馬腳。

趙允隋知道他在想什麼,道:“你可知趙允殊的生母許蓮兒是誰?”

薑邑一聽,就知道他來前也在村子裡查過:“和東賢一起長大的那個許小連?”

不管是名字,還是大概年齡,都能對得上。

趙允隋道:“許小連是雙性子,隻要掩飾妥當,扮作女身不難。我走前問過母親,許蓮兒是十五年前賣身葬父來到王府,自述為農戶女,可她被她稱作父親的那具屍體我檢查過,根本就是個修行之人,但死於歸真大法,屍骨才看著像個老人。”

薑邑一愣,忽然重點跑偏:“你還掘人墳了?”

趙允隋:“……”

薑邑不是覺得這行為有什麼不妥,是他他也掘,隻是一想到一身正氣的世子在夜黑風高夜拿著鏟子掘人墳墓,莫名就覺得有些違和。

趙允隋不知道他腦補的可笑畫麵,繼續道:“不過許蓮兒的屍體很正常。”

薑邑:……還掘了兩座。

趙允隋:“隻是正常過頭了,當年她是病逝,可那具屍身無病無傷無毒,更像是壽終正寢的死法,可那個年紀,怎麼可能壽終正寢?”

“是不是歸真……”

“不是,歸真大法需要吸食靈氣,許蓮兒是個普通人。”

薑邑想了想又問:“那你怎麼就知道趙允殊是被奪舍了?”

趙允隋道:“奪舍之人會擁有元神原本的修為,趙允殊從沒有靈根到變成金丹期高手,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被東賢奪舍;二是殺了東賢將他的靈根和修為移植到自己身上。可三年前東賢死的那天,趙允殊生了一場大病,接連幾天都沒出門,因為病得太厲害,父親還提前讓人安排了後事,隻是過了一段時間,人就慢慢好了……你覺得是哪種?”

這事兒薑邑有些印象,隻是那位小公子和他生母在王府存在感本就低,趙允殊病好後,大家就又都不在意了。

此時聽他這麼一說,薑邑又想起一些事來:“那段時間我聽幾個丫鬟講過,許夫人好像經常去雨明寺為兒子祈福。許蓮兒真是許小連的話,東賢是可以通過他了解趙允殊的,那麼奪舍後自會演好趙允殊平時的樣子……真是如此,那元生和尚說的東賢托夢暗示他幫助趙允殊就說得過去了!”突然又覺得奇怪,“那原本的東賢到底是怎麼死的?”

“確實是墜崖而亡,”趙允隋道,“但作為金丹期的高手,不至於失足。”

薑邑看向他:“那就是被算計了。”

不管是失足還是被推下懸崖,金丹期的修士遇到此類危機起碼能做到自救,但若被熟悉的人灌醉或迷暈,之後將身體從懸崖上拋下,待摔得粉身碎骨,饒是元嬰期也活不了了。

傳言裡,東賢名揚沂周後就一直獨來獨往,能讓他信任的熟人會是誰?

許小連嗎?

薑邑打了個哈欠,問:“會有人將人殺死,又傾儘所有去幫那個人活過來嗎?”

趙允隋無聲片刻,道:“這世上沒什麼不可能的。”

……

翌日一早,幻境消除,一對男女朝著最近的小村莊走去。

扮作女子是薑邑自己想出的辦法,這種時候,大多人都會戒備陌生男子,雖然趙允隋將他較為明顯的卷發變了,但王爺正在找他和世子,兩個男子同時出現還是很容易招人懷疑,於是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扮演一雙私奔的有情人,既有了在村莊裡落腳的理由,又更便於隱藏打探消息。

這樣的身份果然讓他們順利進了村。

這村子較為偏遠,人口本就不多,村長得知他們想隱居於此,還非常好心地將幾處早就沒人住的破屋子供他們挑選。

薑邑想也不想直接選了東賢曾經住過的茅草屋。

村長很意外:“這房子太破了,以前還被人拿來關過牛,味道大得很!”

薑邑夾著嗓子說:“我們一路過來,什麼地方沒住過?主要是看這裡地勢好,先將就住一陣子,後麵再自己蓋房子。”

“原來如此……你們小兩口還挺有遠見。”

薑邑眼睛一轉,忽然發現趙允隋臉上多了一層奇怪的薄紅,正看得莫名,村長又招呼了一群村民過來幫他們收拾眼前的破屋子。

在乾活和八卦上麵,大家都很熱情,時不時就來問他們私奔的細節,薑邑就把以前在趙允平書房看得話本故事套層殼講了講,大家聽得唏噓不已,走時還拍著專心乾活的趙允隋道:“小兄弟,一切都會過去的,日子雖然苦了些,可有這麼個漂亮的小娘子日夜陪著,日子怎麼也能過出滋味來!以後就是同鄉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找我們。”

趙允隋:“……”

他穩下心神,到底沒讓人看出慌意。

收拾完屋子,天已經黑了。

兩人也沒什麼行李,算得上名貴的,也隻有一件趙允隋帶來的白狐裘。

薑邑抖了幾下,又摸摸說:“咱們身上都沒錢,過幾天去街上把它當了吧。”

誰知對方臉色大變:“你敢!”

他驟然逞凶,薑邑被嚇了一跳,眉頭擰起來。

趙允隋忙低頭道:“我……還有銀子。”

薑邑木然地應了聲,放下那白狐裘,到隔壁生火的小屋洗澡去。

再開門進來,人已經不在裡麵了。

薑邑以為他急著出去探查情況,也沒在意,擦乾頭發上床躺下。

頭發是濕的,他將腦袋靠外懸空,轉著眼珠子開始觀摩東賢曾經住的地方。

真的很小很破,可看上去和普通住所又沒什麼不同。

看著看著,薑邑就睡著了。

不多時,突然被頭發上的異動弄醒,他唰地睜開眼,對上一雙霜雪般的眸子。

趙允隋正坐在床邊,垂首拿著把梳子在梳他晾乾後有些亂的頭發,瞧他醒了,躲開那道眼神,梳頭的動作卻沒停:“錢在你左邊。”

薑邑愣了下,伸手往左邊摸,摸到了一個鼓囊囊的錢袋,他坐起來,打開一看,全是銀子。

他呆住,問:“你去打劫了?”

趙允隋:“……”

這時,薑邑又看到了他手上的梳子,正是他離開王府時沒來得及帶走的那把,驚訝道:“你還回王府了?怎麼做到的?”

趙允隋攥著拳頭沉默片刻,側過身道:“銀子是從五裡外的墓裡取的。”至於梳子,本就一直隨身攜帶,他還以為前幾日在幻境梳理頭發時薑邑早就注意到了……

一聽盜墓,薑邑徹底忘了梳子,打量著他問:“你應該沒被奪舍吧?”

趙允隋:“……”

薑邑非常想不通,不管是命簿裡還是印象裡的那位世子,都挺清心寡欲、高高在上且正派無比,可趙允隋現在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昔日那個世子決然不會做的。

他納悶一陣便拿著錢袋子滾到了床裡麵,等趙允隋上來,他就問:“你師父知道了會不會打死你?”

那道身影一頓,竟道:“他早就打不過我了。”

薑邑聽著這道冷冷清清的聲音再次發起呆來,最後嘀咕:“你可真是大逆不道。”

“……”

接下來的幾天,薑邑開始毫無負擔地花起那大逆不道的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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