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抱錯8(1 / 2)

尋找神明[快穿] 宴不知 13816 字 9個月前

薑邑在村口遇到了江蕭林。

一身簡素青袍的男人剛從破廟裡出來,手上原拿著什麼東西端詳,抬眼看到他,徑直過來。

江蕭林問他:“你要去鎮上?”

薑邑點頭,知道他在調查咒殺的源頭,便盯著他已經握成拳的手問:“你手上是什麼?”

江蕭林抿唇,那隻手伸入袖中,明顯放了什麼東西進去,嘴上卻道:“沒什麼。”

薑邑繞開他走了,走了一段時間,回頭看,男子身影早就沒了,他握緊竹簍的帶子,往前邁的步子越來越大。

路道兩邊都是麥田,麥香味撲鼻而來,往前是個上坡,過了坡後,毒辣的太陽就沒了遮擋。

薑邑有些懊惱地摸摸滾燙的臉,他忘了帶鬥笠了,要是帶了,好歹能遮陽。

手在臉上摸第二道的時候,後麵突然來了頭驢,“嗯昂”叫著。

薑邑忙靠邊,輕輕掃一眼。

這一眼,看到了趕著驢的江蕭林。

薑邑:“……”

那驢身上馱著兩個木箱。

木箱是薑邑在山腳木屋裡見過的,沒記錯的話,裡麵全是江蕭林以前學習的書卷。

才分彆就在路上重逢,江蕭林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飄逸的長發高高束在身後,每走一步,發尾就迎著風微微蕩一下,身軀筆直,步子沉穩,襯得身旁那頭驢都像匹小駿馬了。

薑邑:“……”

江蕭林牽著驢到他身旁,道:“既然順路,把你的東西也放上去吧。”

薑邑略板了臉,沒讓他動自己背上的東西:“你這是去乾嘛?”

江蕭林答道:“這些書我都看過許多遍,已經熟記於心,一直放在那木屋,久了怕是會爛掉,不如拿去給鎮上的學堂。”

自從在李麻那裡聽過江蕭林過往事跡後,薑邑知道依照他的秉性,做這種事不算出奇,於是也不客氣地卸下了背簍。

江蕭林接過,將其迅速在驢身上綁好,又拿出一直蓋在木箱上的鬥笠戴到他頭上。

薑邑:“……”

江蕭林牽著驢隨他往前走。

這段路不短,薑邑問他:“你怎麼不讓隨從去送?何必這麼麻煩?”

對方卻答非所問:“倒也不麻煩,這條路我走慣了。”

薑邑哦了聲又不吭氣了,不用背東西,他走得也很自在,過一段時間就跑到毛驢身旁檢查自己的泥鰍有沒有被弄掉,其餘時間就很正常地走路。

身後的人如何看他,他自是不知道。

到了鎮上,兩人分開各乾各的,薑邑去了熟人那邊把泥鰍賣了,又背著空竹簍去逛街。

街上很熱鬨,店鋪攤子全都開張,賣什麼的都有。

薑邑先去裁縫鋪門口轉悠一圈,又去賣首飾的攤子打量幾眼,本來想買把雕刻了花紋的木梳,一聽價錢,立馬轉身走人。

最後還是去了菜攤前,拿出錢袋數數,隻買了些容易飽腹的蔬菜,又在米鋪買了少許大米和麵,收拾好就背著半滿的竹簍往回走。

到了集市儘頭,早等著他的男子牽著一身空的驢轉了身。

四目相對,江蕭林先移開視線。

薑邑走到近前,瞧瞧他,又瞧瞧那驢,小聲問:“你沒買東西?”

江蕭林嗯了聲。

薑邑趕緊卸下身上的背簍要去禍害毛驢,才往毛驢身旁靠近,就被江蕭林攔住:“他來的時候扛了一路貨,也累了。”

薑邑動作一頓,嘴巴撇撇,可還沒收手,竹簍又被江蕭林拿走。

他回過神,對方已經利索地背上竹簍,轉而將他往上一托:“人是軟的,它托著不累,你在上麵坐好。”

薑邑:“……”

毛驢:“……”

薑邑身體已經被推了上去,他想不到江蕭林勁兒這麼大,眼睛驚奇得一連眨了數次。

毛驢雖然沒有馬那麼高,可坐上去,看人還是隻能俯視,他微吊著眼角去看江蕭林,身子得以休息的舒適感持續傳來,可又本能覺得這樣不應該:“那你為什麼不坐?”

背著竹簍在前麵牽驢的男人語氣理所應當:“我比較重,這驢是剛買的,我不想累壞了它。”

薑邑:“……”

薑邑立馬問:“你不是隻小住一段時間,買驢做什麼?而且你不是有馬嗎?”

“事情有些棘手,小住幾日怕是不成。”說完,江蕭林朝他看了眼,“你應該知道,在這裡,驢比馬方便。”

薑邑一愣,扭過臉,去看路邊一望無際的山野和田地。

就是不看江蕭林了。

半晌後,他們走到大片樹蔭下。

毛驢累了,江蕭林牽著驢停下,在樹邊係好繩子,轉身拿出水袋擰開,遞給已經下來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的薑邑。

薑邑沒接:“我不渴。”

江蕭林隨便飲了幾口,撩開袍子坐在他附近。

熱浪狹裹的風吹來,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力量,薑邑後背靠著粗壯的樹乾,歇著歇著,眼皮耷拉下去,他慢慢拉下鬥笠,問:“什麼時候走?”

男子嗓音不知何時變得柔和:“再歇一會兒。”

薑邑嘟噥道:“那你走的時候喊我。”

對方應了聲。

薑邑隻想眯一會兒,他睡得並不死,很久後,隱隱間察覺臉上一輕,好像是鬥笠沒了,但也沒管,隻顧著睡。

風持續吹來,眼睫忽然癢癢的,他以為是蚊蟲,伸手一拍,結果拍到了一隻修長而溫熱的手。

薑邑唰地睜開眼睛。

江蕭林不知什麼時候離他離得這樣近,垂首看著他,那雙淺淡的瞳仁似乎在失神,指尖輕碰著他的睫毛,又在他驟然直起身的同時收回手,唇角壓下去。

薑邑:“你做什麼?”

江蕭林轉過臉:“有蝴蝶。”

薑邑轉著眼珠四處去看,入目皆是樹木花草,哪還能找得到一隻小小的蝴蝶,他胡亂抹了把臉,木木地站起來:“回去吧。”

江蕭林還像之前那樣,一把將他舉到驢背上,這次沒走在前麵,而是一路跟在毛驢身側,看薑邑身子歪的時候,伸手扶一扶。

薑邑嘀咕:“我自己知道坐正。”

江蕭林不回話,沉默著走在一邊,可下次看他身子歪了,還是上前扶他。

薑邑:“……”

離村口沒多遠了,薑邑被他扶得快沒了脾氣,便沒話找話地說:“王老大下個月要結婚,你知道嗎?”

江蕭林道:“早上聽說了。”

薑邑瞄他幾眼,想起這人也曾在蓮花村生活二十年,應該知道一些,就問:“王老大以前是不是和哪個姑娘談婚論嫁過?”

江蕭林:“不曾聽聞。”

薑邑繼續追問:“也不是非要談婚論嫁,比如稍微有些關係的姑娘……我早上聽劉二狗說他以前似乎與哪個姑娘有故事,挺好奇的。”

江蕭林不是很感興趣的模樣:“我離開蓮花村前,王老大還未與誰家姑娘走得近過,以往托人說媒,也沒成。”

薑邑:“好吧。”

他知道江蕭林早在還錢前後就幾乎沒回蓮花村住過,那時到現在至少有三個月的時間,再除去他來的兩個月,中間有一個月,恰好他們都不在蓮花村……若是這期間發生些什麼事,兩人確實一無所知。

可蓮花村若真有姑娘死了,怎麼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李麻可是說了,彆說怪事,蓮花村間近年來都沒死過人,普通喪事都沒辦過。

思至此,薑邑又問江蕭林:“你這次回來,有沒有發現村裡少了誰?”

對方腳步微頓,再次看向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間不答反問:“你那兩次自儘自傷,是不是另有原因?”

就算沒能徹底熟悉了解,可江蕭林和他待得越久,越不覺得薑邑會是選擇自儘的人,哪怕說不出具體的理由,也第一時間生出這樣近乎本能的判斷。

薑邑目光移開,哼哼:“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自儘了?你們自己浮想聯翩,還要反過來問我,真好笑。”

江蕭林目光一定,不僅沒因他嘲諷的語氣生氣,還微微笑了聲,也不反駁。

薑邑繼續問:“村子裡的人真沒少?”

江蕭林道:“少了。”

薑邑猛地看向他:“誰?!”

江蕭林道:“朱大牛以前有個妹妹,名叫朱香梅,平日不怎麼出門,大多時間在家織布,傍晚會在院子裡喚雞鴨回來。可回來後幾次路過朱家,我沒見過她。”

薑邑下意識道:“朱家門口晾曬的衣服,自我來後就沒見過裡麵有任何女人的衣裳,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朱大牛還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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