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醉袖撫危欄02(1 / 2)

謝棠如將如此不要臉的話說得理直氣壯,叫他爹都愣了一下。

豁呀!這嘴臉竟然比他還無恥啊!

魏國公壓住嘴角,看向陳尚書,作詢問狀:“這……令郎若是真認犬子做了個爹……”

見他欲言又止,似不讚同,陳尚書眼含希冀望過去,希望魏國公能教訓下謝棠如。

卻不料魏國公話鋒一轉:“那豈不是陳尚書倒成了我的晚輩。”

說著他實在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出聲。

陳尚書:“…………”

陳尚書忍了忍,又忍了忍,額角青筋蹦起,狠狠地瞪了倒黴兒子一眼,強壓住怒氣開口:“小孩子的玩笑話當不得真,魏國公,我們這般年紀的人便不要同小孩子一般玩笑了。”

魏國公笑容一收:“怎麼就是玩笑了。陳尚書啊,京中素來稱讚你們陳氏門楣是君子之家,要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說出去的話怎麼好輕易收回。”

這龜兒子你是當定了!

魏國公幸災樂禍地想。

平日政見不合針鋒相對也就算了,今天大清早地來他家門口哭喪一樣把他吵起來,搞得他以為姓陳的家裡死人了,還想安慰兩句。結果姓陳的一看到他就劈頭蓋臉把他罵一頓,說他不會教子。

魏國公氣得想罵娘,但又不知道謝棠如在外頭乾了什麼混賬事,隻能硬生生暫時憋住這口氣。

說不過滿口歪理的魏國公,陳尚書氣得吹胡子瞪眼,思考片刻又假惺惺對謝棠如開口:“賢侄啊,你是明事理的,這玩笑話怎麼能輕易當真……”

謝棠如不掉他的言語陷阱,微微一笑:“既然令郎認我做了爹,不妨我便叫尚書一聲陳兄。陳兄,是令郎心甘情願喊我一聲父親,我年歲小,初為人父,雖恐有不儘責之處,但也必儘心而為。”

說白點就是“我會努力當好你爹的。”

陳尚書聽得臉皮直抽,怒不可遏站起來指著謝棠如。

“豎子無禮!”

“哎呦喂。”魏國公吹了吹胡子,“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

“我兒子好心,你們父子非但不領情,反而上門責罵。是何居心啊?!啊?!”

魏國公出身行伍,體魄強健,聲音也中氣十足,不怒自威,嚇得陳尚書父子一個哆嗦。

謝棠如在心底默默給他爹比了個好,端著茶杯裝模作樣抿一口茶,完全無視陳尚書那倒黴兒子,陳回舟投來的幽怨視線。

陳回舟麵色泛白,十有八.九是被謝棠如氣的。一字一句都從牙縫裡擠出來:“謝兄,雖然我當日打賭輸給你,可你也不能到如今還用此事來折辱於我。未免有失、有失風度。”

陳回舟喊謝棠如爹實在是無奈之舉,眾目睽睽之下他輸了賭約,隻能履行承諾,本以為這件事不過一時之辱,過去了就過去了,沒想到謝棠如如此卑鄙,竟然今日拿出來做筏子。

謝棠如大感冤枉:“陳公子,我可沒有折辱你的意思啊,既然你不願意再提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乾脆今天我們就將過去的一切是非恩怨都一筆勾銷,再也不提了!你意下如何啊?”

陳尚書代替他回答:“合該如此。老夫多謝世子寬宏,不與犬子一般計較。今日叨擾了,老夫這就告辭。”

陳尚書一副不想多待的樣子。

陳回舟聽了他爹的話卻急了眼:“爹,那我那一千兩和貂毫筆怎麼辦?”

陳尚書瞪他一眼,恨不得把這個丟人現眼的家夥打死。哭天喊地拉著他來魏國公府討公道,結果不僅裡子麵子都丟完了,連著他都被謝棠如小兒奚落一頓!

他鼻孔裡冒出兩聲冷哼:“丟人現眼的玩意,還不快給我滾回去。”

陳尚書一拂袖,腳步生風地跨出大門。

陳回舟被罵得焉頭焉腦,哪裡敢違抗他爹的話,急忙跟上去,跨過門檻時腳下不穩,差點來個平地摔。

魏國公看得好笑,笑夠了才想起陳尚書啥都沒說就走了,納罕道:“所以他們爹倆來乾啥的?”被他兒子一頓貶損就走了。

“還有你跟我說說那什麼毫筆是怎麼回事?你又在外頭乾啥好事了,連累你老子我今早被姓陳的老匹夫一頓罵。”

“也沒什麼。”謝棠如拿起茶杯隨意喝了口,潤潤嗓子,“不過是他前些日子與我打賭,輸了我一千兩,那筆是他硬要塞給我的,我又用不著。”

魏國公:“所以今天那老匹夫上門來給他兒子討債?”

他嘖嘖兩聲,“也太輸不起了。”

丟了臉後一刻都待不下去,連一千兩也不要了。

老匹夫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謝棠如又想了想,補充道:“哦,當時還喊了我一聲爹。”

魏國公先是愣了下,隨即笑聲快把屋頂都震塌了。

謝棠如揉了揉耳朵,強忍著做個忠臣把他爹送去陪老皇帝的衝動。

待笑夠了,魏國公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在這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都沒事了你還坐著乾嘛?老子這裡又沒有仙丹給你吃。”

吹了吹茶沫,謝棠如不緊不慢對他爹說:“您這裡的仙丹就是有我也不敢吃啊,誰不知道大行皇帝就是吃多了道士練的仙丹才白日飛升。我這樣的俗人就不想成仙得道了。”

他言辭之間對死去的老皇帝沒有什麼恭敬,魏國公也沒有半點反應,隻不耐煩道:“既然不想吃仙丹,還不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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