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周文安吃冰淇淋時, 幾乎沒有嘗出酒味,可是等吃完生日蛋糕後起身要離去時, 站起來的瞬間頭暈目眩。

燈光耀眼,閃爍不定,他感覺到自己像是一片寒風中的落葉,跌進了溫暖有力的懷抱中。

是誰呢?

周文安眯著眼笑,對著視線裡模糊的男人麵龐,伸出指尖,想要碰碰他, 可禁不住暈眩感襲來, 嗚呼哀哉地暈睡過去。

噸噸眼睜睜地看著爸爸倒在大青蛙的懷裡, 爸爸這是喝醉了嗎?

他墊墊腳跟, 去拉爸爸的手指頭,輕輕搖晃, 聲音不大地喚:“爸爸?爸爸?”

梁司寒也覺得奇怪, 那個清酒冰淇淋裡的酒精含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周文安居然也會醉?

他穩穩地摟住周文安,抬手揉兒子的腦袋:“噸噸,你等我給羅叔叔打個電話, 讓他來接我們。”

噸噸乖巧地點頭, 手心裡握著爸爸的一根手指,茶色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爸爸, 生怕他一不小心摔著了。

他要和大青蛙保護好爸爸的。

梁司寒聯係上羅遠恩,一邊說電話, 一邊注意噸噸的動作,卻見他輕輕撫著周文安白皙的手背,還用臉頰貼上去, 像個安靜的乖寶寶,又暖心又體貼。

噸噸用臉頰感覺了一下爸爸的手背溫度,熱乎乎的,他仰頭對大青蛙彙報情況:“爸爸好燙哦。”

梁司寒抱著周文安,手掌貼在他的脖頸處,判斷了下情況,應該隻是醉了沒有過敏反應。

“噸噸,一會兒讓羅叔叔背你,我抱爸爸,好嗎?”

噸噸沒有意見,反正就一段路:“好哦。”

等羅遠恩進來,噸噸已經穿好自己的小鞋子,乖乖趴在他背上,還不忘指著桌上已經打包好的乾淨碗碟:“叔叔,我的小碗要帶走的,爸爸送我的。”

梁司寒聽他喚自己“爸爸”時,不管話是對誰說的,總要去看他一眼。

羅遠恩拎上原木色的紙盒,背著孩子往外走:“噸噸,今天吃得開心嗎?”

“開心啊。”噸噸扭頭,大眼睛盯著兩個爸爸。

隻見大青蛙很溫柔地抱起了爸爸,而爸爸睡得好像一個乖寶寶,噸噸放心了。

他轉頭問道:“羅叔叔,你吃了什麼好吃的?下次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啊?”

羅遠恩是在另一間小包廂享受了一頓日料,他笑眯眯地回答:“好啊,下次噸噸請羅叔叔吃飯。”

噸噸在他背上,仰頭看深藍色的天幕與明亮的星星:“讓爸爸請羅叔叔吃,噸噸沒有錢哦。可以等噸噸長大了,請羅叔叔吃飯,天天吃嫩豆腐。”

噸噸今天品嘗到了迄今為止最軟糯最好吃的嫩豆腐呢,叫什麼來的?

名字太複雜,他給忘了,反正是超級好吃的豆腐!

羅遠恩這下是真的笑了:“好,羅叔叔等噸噸請我吃嫩豆腐!”

回去路上,噸噸坐在兒童座椅裡,而爸爸被大青蛙抱在腿上。他緊緊地拉著爸爸的手,一分一秒都舍不得鬆開。

爸爸臉粉粉潤潤的,像他今天吃的櫻花果凍。

梁司寒則穩妥地抱著周文安,他的腦袋就耷拉在自己的肩頭,隻要自己稍一低唇,就能吻到周文安光潔的前額。

他注意到噸噸的小動作,明白寶貝兒子一定是把周文安當做最重要的存在,也不知自己何時能在兒子的內心占據一個小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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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梁司寒抱著周文安進入自己的臥室,讓羅遠恩也背著噸噸送到那邊。

這兩天噸噸和周文安都是睡在二樓另一頭的大客房,梁司寒也隻能是每晚睡前摟著孩子一會兒而已。

今天周文安醉酒,梁司寒是趁機滿足一己私欲。

噸噸滿心顧著爸爸有沒有不舒服,根本忘記這不是昨天睡覺的地方。

他見大青蛙動作很溫柔地抱著爸爸送上大床,連忙輕輕地趴跪在爸爸身邊,指尖點了點爸爸的鼻頭,貼過去親親他的臉頰,小小聲地喚他:“爸爸?”

梁司寒從噸噸身後把他抱高:“讓你爸爸躺一會兒,我們去洗漱。”

噸噸很喜歡這種被抱到高處高高的感覺,高興地蹬了下腿,又問:“那爸爸呢?爸爸怎麼辦?”

梁司寒望了一眼悄無聲息躺著的大男孩兒:“我一會兒再幫他洗。”

他把這小肉墩子扛在肩頭,愉悅地揚聲:“走咯,洗洗噸噸的小臉蛋和小屁股。”

噸噸腦袋朝下靠著大青蛙的肩膀,輕輕地呼叫:“哎哎呀呀,好吃的要倒出來了!快把噸噸正過來。”

梁司寒被他逗笑,揉著他鼓出來的小肚皮:“喜歡吃嗎?過兩天再帶你去吃彆的?”

噸噸站在洗手台邊的小凳子上,乖巧等大青蛙幫自己弄牙膏:“好呀。”

他想了想爸爸,接過牙刷問:“爸爸,我們可以去海邊嗎?帶爸爸看海吃大蝦好不好?蔣叔叔冬天的時候還說,等夏天,要和我們去看海呢。”

他嘰裡咕嚕地一邊刷牙一邊口齒不清,“可是蔣叔叔好像忘記了。”

梁司寒在另一個台盆洗過手,想起另一件事,低眸看著寶貝兒子問:“噸噸,蔣叔叔是不是叫爸爸安安?”

噸噸點頭:“是哦。”

他學著叫了一聲“安安”,裂開嘴露出牙齒,開心地笑起來。

這個名字,聽起來好乖哦。

梁司寒聽後,並未言語,也沒再繼續問。

他幫噸噸簡單地洗過澡,用香香軟軟的大浴巾裹著光屁股的兒子,送上了大床。

床上,周文安正難耐地哼哼,在被子裡扭來扭去。

噸噸湊過去靠著爸爸發燙的臉頰輕輕地問:“爸爸?爸爸怎麼了?”

梁司寒彎腰抱起周文安一些:“哪裡不舒服了?”

周文安迷迷糊糊地睜眼,看到了熟悉的臉孔,醉眼惺忪地不住低喃:“上廁所……我想上廁所……”

噸噸還以為爸爸難受了。

梁司寒把光溜溜香噴噴的兒子塞進被子裡:“噸噸,我抱爸爸過去上廁所,你躺著彆動。有事情就喊爸爸。”

他不放心,按了室內通話係統,讓李阿姨上來顧著噸噸,順便再去他的房間拿一件乾淨衣服過來。

“嗯!”噸噸笑著把脖子以下藏進被子裡,露出一張圓圓嫩嫩的小臉蛋,“我等阿姨過來哦。”

此時,周文安不安分地在梁司寒懷裡扭了一下,嘀咕著說:“要尿出來了……”

眉頭緊緊皺著,聲音又輕又細,跟小奶貓撒嬌似的,在人的心頭軟肉上撓癢癢。

梁司寒眼眸暗了暗,抱著他快步走進洗手間。

全自動的馬桶蓋等人靠近就自動打開,梁司寒單手摟著單薄纖細的男孩兒,鼻息間是他清冽甘甜的軟香氣息,眼底滿是克製的欲色。

他有些難以壓製起伏的情緒,手勁微有些重地扯開了周文安牛仔褲的扣子拽下拉鏈,惹得周文安搖晃著身體,輕聲哼哼:“輕點……”

眉頭又皺了起來,看得人心疼。

梁司寒在他耳邊哄著:“嗯,我輕點。”

隨後,周文安後背緊緊依著高大可靠的男人伸手摸索了下,毫無知覺地在男人的眼皮底子下解決了。

若是擱在平日裡,他估計已經羞得暈死過去,可這會兒生理需求大過一切,人又醉暈暈的,根本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又是和誰在一起。

梁司寒秉著非禮勿視的柳下惠原則,並沒有故意去窺伺懷裡的男孩兒,可眼尾餘光仍舊不小心地看到那印象中的東西,出奇的白嫩,隱約泛著青,就像是他的主人一樣羞答答又軟綿綿。

放完水後,周文安舒坦了,柔嫩的嘴角含著笑,靠在梁司寒懷裡就又睡過去。

洗手間外麵有李阿姨和噸噸說話的聲音,應該沒什麼問題。

梁司寒把周文安抱到浴缸邊的沙發椅上,讓他靠坐在沙發上。

他擰了一塊濕毛巾,脫掉周文安身上的體恤上。

周文安不太舒服地哼哼兩聲,自己尋摸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了沙發上。

當他渾身白皙、修長纖細伏趴在黑色皮麵沙發上時,柔白與冷黑的對比,顯得如此強烈而刺目。

四肢纖長秀巧,後脊的骨節微突,仿佛一把脆弱的弓,安靜地臥著,脆弱又無辜,似乎可以令人為所欲為。

梁司寒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眼神如一雙手撫過每一寸光滑的肌膚,最後停留在了後脊梁靠右後肩的部位。

在如絲緞般幼嫩的肌膚上,有一串字符紋身,哥特字體的阿拉伯數字,約莫一指長。

這就像是一個印記刻在周文安的身體上。

梁司寒的手指禁不住誘惑,慢慢地碾了上去,重重摩挲。

是噸噸的出生年月日。

他沒想到周文安竟然會把兒子的出生日期紋在身上,一時間心中有所感觸,不自覺地彎腰,柔軟的薄唇貼在那一串代表了父愛的紋身上。

他深深地明白,噸噸之於周文安,是山傾海覆都不足以撼動的重要。

“唔……”

周文安被他壓到幾分,扭著腰動了動。

梁司寒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說:“乖,我給你擦擦,一會兒就睡覺。”

他說的很慢,指尖攏過他落在眉梢的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在那上麵用力印了一個吻。

自言自語般地說:“安安?以後隻有我可以這麼叫你好不好?安安?”

周文安睡得迷糊,完全沒聽到這些話,他在做一個很美的夢,夢裡有他的噸噸,他從來沒見過的大哥,還有他的離世的父母……

他短暫一生中重要的人,都在他的夢裡齊齊出現了。

他麵上染著的笑意,嘴角也一直彎著。

梁司寒取了熱毛巾,仔細地擦過周文安的皮膚,當他每次有意無意掠過櫻粉的兩點時,似乎有些難以控製地要對其施加壓力。

他希望周文安此刻醒來,睜開眼看清楚他是誰。

他甚至渴望在他清醒的時候,這麼對他。

欺負他,弄疼他,在他白嫩的肌膚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但終究,梁司寒什麼都沒有做,他不願意在周文安不清醒的時候做任何逾矩越軌的事,他甚至不希望周文安因為自己而皺一皺眉頭。

幫周文安簡單地擦了一下身體,梁司寒先出去讓李阿姨離開,再轉身進洗手間把周文安抱出來。

他不希望讓除了噸噸和自己以外的人看到周文安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