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他扭頭對梁爸爸笑了笑,見他低眸盯著自己,才後知後覺地快速從他身邊退開。

梁司寒從噸噸手裡把照片接過來。合影裡周文安年輕青澀地宛若十七八歲的少年,倒顯得他上了年紀一般,過於沉穩成熟。

他既喜歡又不喜歡。

周文安湊過來想看看,梁司寒把照片一轉,在他耳邊低聲道:“拍的我不好看,小周爸爸彆看了。”

周文安:……這怎麼可能啊?這話誰信呢?怎麼可以這樣?

當著大家的麵,他也沒好意思強求,隻瞧見梁司寒把照片轉過來壓在手邊的白色餐巾上,真的是一副不準備給他欣賞的模樣。

噸噸沒發現爸爸被大青蛙“欺負”了,他已經開啟新世界,從椅子上下來,和珠珠去花園拍照了。

周文安一直翹首以待地等著看照片,大家從餐桌撤走的時候,他還準備悄悄去拿一下,結果就眼睜睜地看著梁司寒把照片塞進了自己的西褲口袋。

真的不給看嗎?有多醜?明明珠珠還說很好看。

周文安跟噸噸惦記吃的一樣,今天一直惦記著那張照片。

下午陽光不那麼熱烈時,梁司寒和沈俊彥、袁一朗去打球,周文安和珠珠媽媽在玩具房陪噸噸和珠珠玩耍。

玩具房的位置可以看到後花園的球場,周文安瞧見一開始是梁司寒和沈俊彥對打網球,袁一朗後備,過了十幾分鐘,變成梁司寒一打二,一個人來回跑,動作利落瀟灑極了,看著就賞心悅目。

珠珠媽媽也注意到了,搖著頭鄙視自家老公:“他比梁先生還年輕好幾歲呢,就這!哎,沒眼看。”

周文安想,梁爸爸除了拍夜戲,基本上每天都會運動,而且強度不低,體能肯定是很不錯的。隻是沒想到運動細胞發達,反應更是靈敏,打球狀態極其出色。

順著梁司寒矯健的身姿,周文安默默地琢磨:梁爸爸把那張小照片放哪裡了呢?在臥室的衣帽間?自己可以去找找麼?好像不太好。

周文安百爪撓心地想看看他們第一次單獨的合影。

這個念頭就跟一根懸吊在心裡的羽毛一樣,讓周文安時不時騷動著躍躍欲試。

等珠珠一家和袁一朗離開時,袁一朗湊在周文安麵前說:“周文安同誌,你們家那位體力也太好了吧,你吃得住嗎?”

“啊?”周文安懵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就看袁一朗嘿嘿一笑,才懂了,瞬間漲紅臉,小聲道:“彆亂說啊!”

袁一朗說了三個字:“我懂的。”

他們回去時,原本梁司寒要安排司機送袁一朗,沈俊彥說可以繞個路送一段袁一朗。

周文安也準備了一些回禮給珠珠,是一套跟噸噸一樣的小帳篷。他預感珠珠一定會很喜歡,所以提前備好的。

珠珠一疊聲地說謝謝,今天在噸噸家玩得很開心,走之前還跟他們一個勁的揮手。

噸噸戀戀不舍地目送小汽車離去,趴在大青蛙肩膀上問周文安:“爸爸,過幾天還可以邀請珠珠他們來玩嗎?”

周文安趕緊趁機給他打預防針:“過幾天你就要上幼兒園了哦,到時候天天跟珠珠一起玩。”

“嗷!我不要去幼兒園!”噸噸把臉蛋埋在大青蛙懷裡,可憐巴巴地央求,“爸爸我可不可以不去哦,爸爸~爸爸~”

聲聲委屈,還扭著小屁股賣萌撒嬌。

周文安想,人家珠珠都不愛撒嬌,這個小不點還喜歡撒嬌,真是膩歪死了。

梁司寒把兒子架在脖子上:“不去幼兒園的話,珠珠就跟彆的小朋友一起完了。”

“不會的!”噸噸低嚷,可是好像大青蛙說的沒錯,好苦惱哦。

=

直到晚上周文安在梁司寒的床上把噸噸哄睡著,他還在留心那張照片去哪兒了。

是不是被梁爸爸給丟掉了?

周文安趁著梁司寒去洗手間,悄悄地往臥室垃圾桶看了一眼。

像個變態一樣,偷窺彆人的垃圾桶。

垃圾桶裡乾乾淨淨,空無一物。

周文安不懂,為什麼不給自己看?

等梁司寒從洗手間出來見周文安靠在門邊傻乎乎地望著床,麵容在昏黃暗淡的燈光下顯得很溫柔,隻是神色平添幾分糾結,不知道在苦惱什麼事情。

他施施然地走上前,低聲問道:“今晚睡在我這裡?”

“嗯?”周文安搖搖頭,站直身體,視線落在他的鼻梁處,小聲問,“梁爸爸,那個照片,可以給我看看麼?”

梁司寒意外,沒想到他還記著照片的事情。他往前站了一步,逼近麵前氣息柔軟的男孩子:“為什麼?”

周文安想:哪有為什麼?就是想看,甚至想留在身邊。他揣測著問:“是不是我不小心閉眼睛了?梁爸爸丟了嗎?”

“沒有。”梁司寒言簡意賅地道,單手撐在周文安身後的牆壁上,繼續貼近他。

周文安意識到他周身強烈的荷爾蒙氣息,一下子瞪了瞪眼。

夜半時分,格外安靜,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如此清晰。

周文安局促地說:“我……我去休息了。梁爸爸晚安。”

“照片……”梁司寒緩緩起了個調。

“嗯?”周文安抬眸,快速看他一眼,“我可以看麼?”

梁司寒手握空拳,故作姿態地扶額:“我下午打了球有點累,可能傍晚吹了風,現在有點頭疼,忘記放在哪裡。小周爸爸會按摩嗎?能幫我揉一揉太陽穴?”

周文安見他皺眉的模樣,一下子忘了照片的事情,有些著急地說:“很難受嗎?需不需要躺著?”

梁司寒見小兔子乖乖鑽進籠子,順勢道:“嗯,就躺在沙發上,小周爸爸幫我揉揉吧。”他壓了壓嗓,繼續皺著眉頭,“小周爸爸是不是要休息了,要不然,還是算了。”

“沒有,我還不那麼困的。”周文安扶著他,心想:難道是下午和沈俊彥、袁一朗打球,太累了?也是的,一個人打兩個人,想想就很累。更何況還打了那麼久。

而且傍晚的確起風了。

梁司寒被周文安扶著,經過大床時候看了眼寶貝兒子:乖乖睡覺,我努力把你爸爸也拐上床跟我們一起睡。

梁司寒和周文安一起走到沙發邊,他讓周文安坐下,等躺下後,主動將腦袋枕在他腿上,閉上眼。

周文安還以為是他坐著按摩呢,這樣感覺也太親密了。

不過他還是乖順地開始輕輕按揉他的太陽穴,悄聲問:“梁爸爸,要不要輕一點?”

梁司寒感受他溫柔的動作,淡淡回應:“剛好。”

很舒服。

周文安不敢鬆懈,仔仔細細地揉了好一會兒,見他有所緩和,問道:“梁爸爸,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睡?”

梁司寒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有些吃力地扶著沙發坐起來,低著頭搖了搖,艱澀地道:“小周爸爸,我今晚可能會睡得不太好。我怕晚上有事情沒人照應,你今晚能睡在這兒?”

他看向周文安的眼神充滿真誠請求的意味。

周文安也怕萬一真的出什麼事情,呆呆地點點頭:“梁爸爸,那明天早上起來我陪你去醫院吧?”

梁司寒用了幾分力按著他的肩膀站起身:“嗯,明天起來看。走吧,先去睡吧。”

周文安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先上床,還特意把薄被拉了拉,準備往另一邊上床,卻被梁司寒握住手腕:“躺在我這邊吧,有你在我安心。”

他握得很緊,沒有給周文安甩開的餘地。

而事實上周文安也沒有想過要用力掙脫,而是乖乖地上了床,平躺在梁司寒的身旁。

在梁爸爸的手臂穩穩地攬住他的瞬間,他想:我不是隻想看看照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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