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梁司寒抬手在他頭發上揉了揉:“今晚回來睡。”

“……”

周文安好不容易忘了昨晚的事情,又被他輕易勾起,他收回飲料杯捧在自己手心,翹了翹唇峰,但一言不發。

梁司寒笑了,跟噸噸簡直是一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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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司寒載著周文安,一起去接噸噸。

今天是珠珠媽媽先到,已經在笑著等他們,見到人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

噸噸跟珠珠揮揮手,轉身就被大青蛙抱起來,他舉著手裡的一個小盒子,嘩啦嘩啦地搖一搖,遞給爸爸:“爸爸,老師說,我們晚上要跟爸爸媽媽一起做這個。”

周文安看了眼,是軟陶製作的小材料包。他看也有中班的小朋友都拿著盒子,盒子外包裝色彩不儘相同。

他手裡的盒子外麵有個明黃的菠蘿圖案,他問噸噸:“我們是做菠蘿嗎?”

噸噸靠在大青蛙懷裡,偷偷地掀他的口罩,笑嘻嘻地對爸爸說:“對啊,老師說,做好了明天帶到幼兒園,會烘乾,就變成硬的小菠蘿了。”

周文安之前帶噸噸去過很多次商場的手工店,要麼做軟陶要麼做木工,大概知道流程。

三人一起吃過晚飯,噸噸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爸爸去做“小菠蘿”,可周文安臨時接了個工作電話,梁司寒便把兒子抱起來:“走吧,我們先去玩具房,等你爸爸來。”

他還沒有陪孩子做過手工,對這種親子時光很是珍惜。

噸噸嘩啦嘩啦地搖小盒子,仰頭問大青蛙:“爸爸會做嗎?”

梁司寒看寶貝兒子撅著小嘴說話,可可愛愛的小模樣,忍不住父愛大發,親了親他的額頭:“爸爸沒做過,一會兒噸噸教我?”

“好呀!”噸噸已經習慣被大青蛙親親,第一時間飛快地親親大青蛙,表達自己對他的喜歡,小小的手指頭撓了下額頭,悄悄問,“爸爸今天在家裡乖乖的嗎?”

梁司寒知道寶貝是在問他的小周爸爸,笑著道:“嗯,很乖。跟噸噸一樣乖。”

其實並沒有,好像還是對昨晚的事情耿耿於懷,有點避開自己。

從時影一回到家,兩人一起吃了頓午飯,而隨後梁司寒準備要跟他說會兒話,他就借口說自己要改文案,躲進客臥去忙了。

中間梁司寒送水果過去,見他的確劈裡啪啦地敲鍵盤,便也沒有打擾他。

梁司寒抱著噸噸走進玩具房。

噸噸一般在這裡瞎玩一頓,第二天就有爸爸和李阿姨他們收拾好,所以每次進來玩具房都特彆整齊,要取用什麼東西也是一目了然。

他一落地,就跑去先把一個特彆大的青蛙布偶拖到小矮幾旁邊,這是爺爺之前送的。他坐在圓圓的軟墊上,拍拍旁邊那一坨墊子:“爸爸坐這裡哦。”又把另一個軟墊拉到自己身邊,輕輕拍一拍,自言自語似的說,“這個給爸爸坐。”

梁司寒盤腿坐下,幫他拆開手工配料盒,裡麵是幾塊包裝好的陶泥和一些小的塑料工具,都是專門製作給孩子玩的安全用具。

他打開說明書,認真。

噸噸一邊麻利地把覆蓋在軟陶上的薄膜都揭下來,口中說:“爸爸,你小時候上幼兒園,也做小菠蘿嗎?”

“應該沒有。”梁司寒對於幼兒園的事情,還真沒有印象。但他能清晰地記得,初高中時期他總是去梁忠年辦公室坐著等他給自己的考卷簽字,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怎麼回家,以各種理由住在學校,隻有必須要去見他的時候,才跑一趟他的公司。

他還記得那個負責接送他的司機師傅,那人後麵因為得罪梁忠年第二任太太,被開除了。

噸噸看大青蛙忽然沉默了,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軟綿綿地喚他:“爸爸?”

梁司寒回神,揉了下兒子腦袋:“你教爸爸做,爸爸跟你學。”

噸噸“嗯嗯嗯”的點頭,開始有條不紊地“分配任務”,他來捏菠蘿的主體,一個黃色的圓球,然後用小的塑料玩具細棍在圓球的外表割出菠蘿一個一個的菱形圖案。他指著盒子上那個菠蘿圖案:“爸爸,你來幫我捏綠色的菠蘿葉子。”

在噸噸看來這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他一下子就能把黃色的菠蘿球揉成橢圓形的模樣,可是爸爸居然還沒有捏出一個菠蘿葉子。

噸噸想起爸爸以前說過的,不可以不耐煩,要有耐心,於是他湊到大青蛙麵前:“爸爸加油哦!”

梁司寒:看來術業有專攻,兒童手工活顯然不是他的強項。

失算了。

噸噸拿著小盒子教大青蛙:“爸爸你看這個,要用小刀子把葉子弄出來,葉子尖尖的,上麵還有短短的刺。”

梁司寒索性放下小塑料刀,把兒子抱在腿上:“噸噸幫爸爸做吧。”

“爸爸笨笨的哦。”噸噸毫不留情地批評大青蛙,他把綠色的軟陶放在手心滾一滾,再放到桌麵上壓平。

梁司寒見他時不時換小工具,思維活絡,動作也很敏捷,越看越高興,忍不住親親他的後腦勺:“噸噸真聰明。”

周文安進玩具房時,順便給噸噸和梁爸爸都送了一杯水,見菠蘿初見雛形,可是噸噸捏著菠蘿要劃菱格紋時,發現很容易碰到已經做好的部分。

噸噸喝了點水,疑惑地問爸爸:“爸爸,怎麼辦呢?這邊被我捏壞了。”

也不是壞了,隻是剛劃好就捏平了,而且橢圓形的球形,操作起來有點難度,劃出來的痕跡也歪歪扭扭的。

梁司寒趁著兒子注意力在小菠蘿上,把他安放好的坐墊放到自己的身側,又握住周文安的手腕,拉著他坐下。

周文安也顧著給噸噸想辦法,沒留心,順勢坐下後,結果接了噸噸的菠蘿,想了個主意:“那我們另外做一個菠蘿的外皮?先在桌子上壓好菠蘿的紋路,再貼到噸噸做的菠蘿球上?”

“對哦!”噸噸眼前一亮,低頭開始跟著爸爸說的那樣做,取出另一個黃色的陶泥,用小滾輪工具把陶泥壓平整,一邊做一邊說,“爸爸要是早點過來就好了,大青蛙笨笨的。”

周文安瞥了眼梁爸爸,見他一臉深沉,心說:所以終於遇到梁爸爸不擅長的事情了麼?

梁司寒怎麼沒看到他的眼神,攬住他的肩膀,湊過去在他耳邊問:“笑什麼?”

周文安怕噸噸看到,緊張地推他,不敢瞪他,隻小小地皺了下鼻梁,以示抗議。

他也跟孩子似的撲在小圓桌邊,看噸噸小手指靈巧地飛來飛去,選擇小工具也用得極為順手,而身後那隻手在自己的背上繞啊繞啊,兩根手指從後頸緩緩地往下遊移,他輕輕擰了一下腰,那手略一停頓,可是依舊沿著脊椎摩挲。

梁司寒就見他軟趴趴地靠在身邊,耳根都紅透了,像一隻熟軟的蜜桃,粉嫩的皮膚下似乎汁水豐盈。

噸噸對兩個爸爸的曖昧行徑一無所知,他一邊在黃色軟泥上用工具壓出痕跡,一邊問:“爸爸,老師說,小菠蘿做好了可以串起來的,我送給爺爺好不好?”

兩個爸爸陡然一愣,怎麼會突然要送爺爺了?

周文安捏捏他的小臉頰,笑著道:“這麼喜歡爺爺啦?”

噸噸一聽,立刻放下手頭的小東西,抱住爸爸的肩膀,在爸爸的小芝麻上用力親一口:“最喜歡爸爸哦。”

周文安滿意地笑了,等看到梁爸爸湊到兒子麵前問:“那我呢?噸噸忘了我嗎?”他就笑得更高興了。

雖然這樣不合適,可心情就是很好。

“沒有啊!”噸噸也抱住爸爸,在爸爸下巴上啾啾兩下,“喜歡爸爸!”

周文安把臉枕在臂彎處,悶悶地發笑。

現在小寶貝成了香餑餑,都要往他麵前爭寵了。

剛笑了不到一會兒,腰被那人輕輕揉捏,他氣鼓鼓地抬頭,可又不敢凶他,隻能把寶貝兒子抱過來,可憐巴巴地說:“噸噸,讓爸爸抱一會兒哦,爸爸今天都沒有抱著小寶貝了。”

梁司寒一聽他又軟又委屈的聲音,自然不會跟他爭抱兒子的特權。

噸噸乖順地點頭,從大青蛙懷裡起身,撲進爸爸的懷裡,捏著已經快要成形的菠蘿:“爸爸你拿著,我把菠蘿皮貼上去。”

周文安用工具把橢圓形的菠蘿固定,讓小寶貝輕輕地把菠蘿皮貼好。

噸噸拍拍手:“把葉子裝好,小菠蘿就做好啦!”他歪著小腦袋,開始捏葉子,也在爸爸的幫助下把綠色的葉子安上去。

梁司寒看著立體的軟陶菠蘿,問道:“怎麼拿到幼兒園去?”

噸噸把小菠蘿放到爸爸的手掌心,仰頭告訴大青蛙:“就這樣拿去啊。”

梁司寒無言以對,顯然在兒子心裡,可能自己又笨了。

周文安小心翼翼地托著小菠蘿,提醒道:“明天早上去幼兒園之前彆忘記了。”

“嗯!爸爸我要放到床旁邊,可以嗎?”噸噸做好軟陶,還沒洗手就抱住爸爸的臉,扯扯嘴角,再捏捏耳朵,膩歪得不得了,一個勁地呱呱呱,“爸爸,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

“可以的,爸爸給你拿過去。”

梁司寒把噸噸從他懷裡抱過來:“好了,去洗手。”

噸噸打個哈欠,小腦袋耷拉在大青蛙懷裡:“我要洗澡澡,爸爸給我講故事。”

周文安起身先出玩具房,把小菠蘿擱在臥室高一點的床頭櫃上。

噸噸便是滿意,喜滋滋地嘀咕:“這樣我說不定可以在夢裡吃到菠蘿哦!爸爸我們吃菠蘿吧!”

果然來了。

周文安看到這個菠蘿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寶貝兒子必然要提出“吃菠蘿”的需求。

梁司寒捏捏他的小臉:“明天讓李阿姨準備,放學就能吃到。”

噸噸快樂地提要求:“我要吃一大個哦!”

周文安笑著把他抱去洗澡,在屁股上輕輕拍了下:“小吃貨。”

噸噸癟癟嘴,坐在浴缸旁邊抬眸,可憐兮兮地閃爍著大眼睛,委委屈屈地控訴:“爸爸,你打我的小屁屁。”

還學會裝可憐了。

周文安彎腰同他對視:“疼了麼?”

噸噸搖了搖腦袋:“不疼!”他湊到爸爸臉上親一口,歡樂地扭動小身體,“最喜歡爸爸打我的小屁屁了!”

周文安:……到底是遺傳了誰?

洗過澡,周文安哄著噸噸入睡,而梁司寒去衝澡。

等梁司寒出來,噸噸已經安靜躺下,而周文安如意料中的跑了。

他半跪在床上,親了親兒子的小嫩臉,隨後起身去了客臥。

梁司寒在客臥敲敲門:“小周爸爸?還在忙?”

“我睡覺了,梁爸爸晚安。”

聲音還挺脆的。

梁司寒直接擰門進去。

周文安聽見聲音,立刻把被子一卷裹住自己,麵朝著裡側,臉都藏進了被子裡,悶熱得漲紅臉。

梁司寒想,昨天還那麼大氣性咬了自己一口,今天就彆扭成這樣?跟噸噸一樣,越看越可愛。

周文安咕噥:“梁爸爸去陪著噸噸睡覺吧,噸噸看不到你會害怕的。”

忽的一個腦袋湊到自己的耳邊,吻了一下耳尖兒。

周文安腦子轟轟作響,把被子往上拽。

“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了。”男人的聲音遠離了些,帶著一點點的冷。

周文安聽他這麼說,心緒複雜又糾結,雖然他昨天那樣很壞,今天他還特意去公司幫助自己爭取到工作機會……

一想到還不能抱著噸噸寶貝睡覺,心裡酸酸澀澀的。

正胡思亂想,忽的被人從床上抱高。

“啊!”周文安一聲輕呼,自己居然被他連人帶被子扛在肩膀上了,他視線淩亂,雙手雙腳都嚴嚴實實地裹在被子裡,不能動彈,隻能傻乎乎地蹦躂一下,可是未果,反遭到他拍自己的屁股。

周文安臉色通紅,仿佛自己遇到一個蠻橫的土匪。

“彆動,一會兒摔了!”梁司寒摟緊肩頭的大男孩兒,頗為野蠻地直接抗出房間。

進了主臥,周文安被放到了大床上,挨著熟睡的噸噸。

他躺平後,動了動手腳,可裹得太密實,被子又被壓在下麵,根本動不了,隻見床邊的男人高高地站著,一絲一毫都沒有要來幫忙的意思,他又羞又窘,還莫名地委屈起來。

梁司寒俯身覆在這一團軟被子上,手指頭揉了下他泛紅的眼尾。

或許是他靠得太近,又或許是他的眼神過於幽深,令周文安一下子呼吸凝滯。

他說不上來是害怕還是彆的什麼情緒。

周文安緊張起來,索性閉上眼。

可是下一秒,軟而溫柔的唇壓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他聽這個可以輕易住在他情緒的男人低沉地警告他:“以後就睡在我和噸噸身邊,哪兒都不許去,去了也抓回來,聽見了嗎?”

周文安還沒反應呢,耳朵上被他咬了一口。

有點疼。

梁司寒見他閉著眼還皺眉,揉了揉他的眉心,把被子一點點打開。

周文安剛一能活動,就立刻轉身抱住了噸噸,背對著身後人。

他還沒見過梁爸爸對自己這麼凶,難過。

此刻幼稚的周文安憤憤不平地想:以後要是聽見有人說他的壞話,自己再也不要為他解釋了!

梁司寒上床後,硬是把人摟進懷裡,讓他趴在自己半邊身子上。

周文安小聲嘀咕:“我要抱著噸噸。”

梁司寒嘴角噙著笑容,按住他的後背:“抱著我。”

周文安繼續喃喃抗議:“我要抱著噸噸。”

梁司寒的手揉在他腰上,輕輕地捏了下軟肉:“乖,睡覺。”

周文安頓時嚇得一縮身子,消音,正在心裡腹誹,便聽他緩緩地柔聲道:“昨晚你不在,我都沒有睡著,以後不要亂跑。”

周文安愣了一下,這樣嗎?他貼著他的胸膛,抿抿唇:“睡吧。”

他的心已經亂了,搞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多的情緒。

仿佛一把琴,上麵的琴弦被梁爸爸撥弄得發出他自己也聽不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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