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像電視裡那些人般大笑幾聲來宣泄悲憤的情緒,奈何他怎麼都笑不出來,隻得沙啞著聲音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相信我的。”
陸珩怎麼可能知道,但他得表現得很清楚。
他微笑著反問:“那麼,你是什麼時候與歐陽接觸的?”
李博濤駭然,麵上血色儘褪。
他比誰都清楚,他與歐陽是什麼時候開始接觸的,如果從他和歐陽接觸開始就被陸珩看在了眼裡,也不怪他會輸。
不怪他會輸的一塌糊塗!
他終究不是商場中人,饒是他再狡猾,也遠不是陸珩和歐陽的對手,這兩人才是真正的狐狸,算無遺策的千年狐狸。
見李博濤的思想跟著他誘導的方向前進,陸珩眼底掠過幾絲冰冷的笑意,繼續補刀:“你知道歐陽為什麼非要得到我在城北那塊地麼?”
李博濤怔忪:“為什麼?”
“因為……”陸珩語氣微頓,繼而以更加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最多兩年,上麵會對城北進行新的規劃,而我所有的那塊地,不出意外的話,會成為規劃的中心點。作為新城的中心,寸土寸金,你覺得歐陽出的那點價,能買麼?”
到底也在商場混了十年了,李博濤不會傻到連新城中心會帶來怎樣的經濟效益都不明白。
他好似想明白了很多問題,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明白,腦海中全是空白。
他沒有再提讓陸珩賣地的話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就魂不守舍的離開了病房。
要想想,要認真想想,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不能讓人隨便控製著。
陸珩含笑看著李博濤踉蹌著離開的身影,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等死,原主的這位李特助是個聰明人,等他‘想明白’後,他會想辦法自救的。
病房的門沒有關死,來為陸珩檢查的顧南城剛好聽到陸珩反問李博濤與歐陽接觸的話,他立刻就反應過來,陸珩是早就知道他的特助背叛了他,他就是有點想不通,陸珩為什麼要把一個背叛者留在身邊這麼長時間。
不過顧南城也不是多八卦的人,知道裡麵的兩人在談論私人話題,他就直接轉身離開了。陸珩最近兩天特彆聽話,雙腿的情況也沒有繼續惡化,單是檢查還是可以延遲一會兒的。
不過突然在他腦海中浮起的問題,還是在他心底落了根,想著等和陸珩的關係好點後,跟他請教,以滿足他的好奇心。
顧南城再次來到陸珩的病房時,剛好又看到李博濤失魂落魄離開的身影。他想,這兩人這次的談判應該很不愉快,他忽然就擔心起陸珩的身體來,要是陸珩被氣得病情惡化了怎麼辦?
這麼想著,顧南城幾乎是焦急的推開了病房的門,可呈現在他眼中的陸珩依然慵懶平和,仿佛與李博濤的不愉快並不存在。
顧南城懸著的心忽然就落到了實處,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對陸珩的擔憂總是比彆的病人多,哪怕有的病人的情況比他還要糟糕。
他壓下眼底的不解,笑著說道:“陸先生,我來幫你檢查。”
陸珩修長的手指輕叩著輪椅,眼瞼微垂,若有所思的模樣。
顧南城的聲音隻讓他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即便是一聲‘嗯’。
簡單明了的一個字,讓顧南城忍不住吐了口濁氣,在這兩三天裡,在麵對陸珩,或者與他相處的時候,他總是沒來由的心虛。
他也會在不經意間想起,想起那天在歐陽的辦公室,陸珩抓著他的手腕說的那句話!
他說:“蕭沐,你好大的膽子!”
哪怕過去這麼長時間,現在回想起來,他仍然覺得那時陸珩的怒氣宛如實質,他的怒意針對的是他。
他膽子怎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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