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遙嘴角微抽,所以陸珩是想幫他把身上的濕氣弄掉,他咧開嘴無聲的笑著,看來他的勾引還是有用的,陸珩都注意到他身上的濕氣了,是怕他生病吧?
容遙立刻往陸珩跟前掠去,一道殘影拂過,便見他在陸珩身前站定:“阿珩,拜托你了!”
陸珩:“……”
小崽子瞳孔的顏色很深,當他全心全意看著彆人的時候,眼中全是那個人的倒影,陸珩從他眼中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影子,眉眼清晰,輪廓分明,比照鏡子還清楚。
陸珩忍不住勾起唇角,運足內力,為容遙祛除滿身的寒意。
感受到來自外界的溫暖,容遙隻覺得四肢百骸都熱乎了。
他雖是容門傳人,卻不是哪家的貴公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在幼年有限的記憶中,他是在隨著很多人流浪的。
之後被師傅看中帶回了容門,被冠以容姓,承容門醫學。
師傅保他吃穿住行,免他四下流離,教他做人行事的道理,授他安身立命的本事,他對他很好,這是無可厚非的,但作為容門傳人,身負著承接容門數百年的傳承和榮耀的責任,師傅對他極為嚴格,恨不得他能多長幾顆腦袋,多長幾雙手做事。
總而言之,那糟老頭子在他還小不懂得反抗的時候,幾乎每天都用書本藥材虐待他,要不是他聰明機靈,早就被那糟老頭子坑成書呆子了!
有了自己家的糟老頭子作對比,容遙更覺得陸珩體貼溫柔,他目光清和的望著他,緩緩開口:“阿珩,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他要報答他,最好以身相許。
容遙等著陸珩問他要怎麼報答,他連回話都準備好了。
誰知道,陸珩隻是揚了眉梢,說道:“容神醫衣不解帶的幫我,我幫容神醫做的這點遠不及神醫為我做的萬一,說報答也該是我報答神醫才是。不過……”
容遙頭皮有點麻,他不想聽陸珩說不過,因為這種話後麵跟的向來都是不好聽,不想聽的!
果然,陸珩微笑著繼續:“不過神醫風光霽月,醫者仁心,想來也不需要我那點微不足道的報答。”
容遙眼皮跳了跳,心裡有點悶:“……”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需要你的報答?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知道嗎?
雖然他沒能解了他體內的毒,但他抑製了毒素的擴散,在毒素排出來後還一直幫他調理身體,四舍五入也算是救命之恩了,也到了該以身相許的門檻了罷?
容遙撇著嘴,不斷地腹誹,等他下次找到機會,他定要陸珩親口說出‘救命之恩’幾個字,然後他再輕描淡寫的告訴他,他什麼都不缺,也不需要來生當牛做馬相報,隻需要他這輩子以身相許。
容遙戴的□□異常輕薄,所以他臉上表情的變化都叫陸珩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他從高興到失望時的表情,簡直叫陸珩看得瞠目結舌。許是從靈魂中信任著陸珩,容遙在麵對陸珩時情態沒有任何掩飾,以至於陸珩一眼就看穿了他心裡的想法。
不過,在這種不甚恰當的時候,他也沒打算拆穿。
陸珩掩唇輕咳嗽了聲:“你這時候來我這裡做什麼?”
聽到陸珩的咳嗽聲,容遙下意識的捏住他的手腕把脈,在確定陸珩身體沒有異常後,才略微寬了心。
容遙盯著滿麵紅光,無病態之色的陸珩,還是在猶豫是否要將聚賢樓提前舉辦賞梅宴的事告訴他。
聚賢閣每年冬日都會舉辦一次賞梅宴,在宴會中會出現很多博學多才的學子來,有的擅詩詞,有的精兵法,還有的通為官之道。
有很多為官者便從賞梅宴中挑選門客供養,請他們為自己的官途出謀劃策,也有文人墨客當場寫詩作詞,出儘風頭。
八年前的賞梅宴,出了精兵法的陳信,如今陳信已經邊關赫赫有名的軍師,他所出計謀,無不叫敵人聞風喪膽。
七年前的賞梅宴,出了風流墨客回蓮居士,如今的回蓮居士詩詞難求,更是各個官員門庭座上客。
遠了不提,便是近幾年,賞梅宴上也出了不少驚才絕豔的人。
若陸珩就此當個普通人也就罷了,賞梅宴去與不去都沒有關係,但他以後是要做皇帝的人,他手下的能人異士當然是越多越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