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2 / 2)

周慕洋一把甩開周天業的手:“周先生請回吧,我還有事,就不招待了。”

周天業看著自家弟弟那張寒冰鑄就般的臉,心裡那點希望瞬間被澆滅了,可是想到周氏集團現下麵臨的處境,他還是腆著一張老臉跟了上去。

門口保安剛才聽見周天業說是他們老板的的大哥,稍微猶豫了一下是否要攔人,但就這一慌神的空檔,就讓周天業跑了進去。

他一驚,下意識跟進去要將人“請”出來。

周天業看見那個人高馬大、二五三粗的保安,一咬牙,豁出去般的對著周慕洋大聲道:“慕洋,你真的要這樣絕情嗎,這裡大庭廣眾,我想如果鬨出點什麼,隻怕也不是你願意看到的。”

周慕洋眼神恍若一方古井,仍舊沒有半分變化,但是短暫的沉默過後,卻是揮退了那個保安。

周天業頓時鬆了口氣,在周慕洋提步的時候,趕忙跟了上去。

隻是顯然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因為等他一路跟到了周慕洋的辦公室,還沒等他開口,對方就已經開門見山的道:“你來找我,是想說周氏集團的事情吧,這事我不會插手的,不提我和顧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就說我作為一個生意人,自然萬事以利為先,如果讓我幫忙填充周氏的這個缺口,那麼我能得到什麼?”

生意人都是自帶雷達的,更何況周家最近可是站在媒體的風口浪尖,周慕洋對於周氏的那些事情,不可能不知道。

周天業道:“隻要你能幫助周氏度過這次的難關,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我要他回來……回到我的身邊!”周慕洋輕輕道,“你能辦的到嗎?”

周天業麵色一變:“慕洋,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何苦這麼執著,為了一個早就不在的人,你就非得和家裡鬨成這個樣子?”

周慕洋那張一直靜如古井的麵龐,突然仿佛丟入了一塊大石,下一秒,他猛的操起辦公桌上的煙灰缸砸了出去,雖然沒有砸在周天業的身上,但卻是將他嚇了個不輕。

周天業回過神來,憤怒又無奈的看著周慕洋,同時也有幾分懊惱——自己分明知道這個弟弟最在意的是什麼,怎麼竟然還說出這種話來。

果然下一秒,周瀟洋就喊了人進來要“請”他出去。

周天業這時候也有些火了,知道對方不會轉變心意,乾脆將連日來壓抑的情緒一股腦發泄了出來。

他抬手指著周慕洋冷笑道:“周慕洋,步雲藎是死了,但他又不是我殺死的,你彆忘了你自己當初怎麼說的,是你說你不過圖個新鮮,玩膩了自然會甩開他,嗬,就你年輕時候那性子,就算他沒死,你以為你真能守著他一輩子嗎?也就是人沒了你才知道惜著,說白了你就是個隻知道逃避的懦夫,現在這副情聖的樣子又是作給誰看啊?”

周慕洋被他說的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最後抓起桌上一遝公文直接丟到了周天業身上:“你給我滾,滾——”

周天業說完之後,看著周慕洋失控的模樣,反而覺出一種扭曲的快感。

他和周慕洋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從小表麵上維持著兄友弟恭,但其實暗地裡從來都較著勁兒。

當年的事情他的手斷的確是有些不磊落,可最後他也如願得到了周氏。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周慕洋竟然在脫離周家之後獨自一人打拚出那麼大的企業,這讓周天業很是挫敗,如今他們的境地掉轉過來,自己將尊嚴踩在腳下來求他,對方卻不屑一顧,他更是挫敗到了極致。

可是這一刻,周天業突然找到了一種平衡——他周慕洋人前再風光又有什麼用?自己好歹還有兩個孩子,還有知心之人相伴,而他呢,就一輩子守著那點妄念孤單老死吧。

這麼想著,他抬手理了理微亂的衣襟,轉身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

周慕洋在他走後,輕輕抽開辦公桌左手的抽屜,將裡麵一個反撲著的相冊翻過來,然後拇指緩緩撫過過相片上那人的眉眼。

濃烈的思念和痛苦猶如潮水般蔓延而來,讓他幾近窒息。

人們都說時間會淡化一切,可周慕洋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不僅沒有將那個人忘掉,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想念反倒被刻入了骨髓。

無法拔除,無時無刻的折磨著他。

……

周琰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過是和往常的每一次一樣,因為看不順眼而教訓了一個同學,怎麼就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麵。

家裡的公司在彆人的報複下急劇縮水,做了一年多的項目被迫轉手他人,而那個對他雖然嚴厲卻始終寄予期望的父親,竟然在外麵養了一個十幾年的情人,還有個比自己還大的兒子。

這就算了,他爸竟然還在事情敗露之後,明目張膽的將那個私生子領回了家,最關鍵的是,那個他以為見不的人的私生子,竟然是個切開黑,人前一副好哥哥,背後使絆子,不僅在短時間內得到了爺爺的喜歡,還被他爸帶到公司公開了身份,這他媽擺明了就是要當成繼承人培養了啊。

如果放在以前,他和他媽有外祖父和舅舅撐腰,可是他外祖父早幾年應為走私而倒台,鋃鐺入獄,現在壓根就管不了他們了。

可這還不是最讓他不能接受的,因為周琰發現,從前學校裡那些對他馬首是瞻或者畏懼不已的同學,現在看見他,人人都是一副恨不得踩上幾腳的態度。

甚至在他昨天心情不好揍了一個看不順眼的小弱雞時候,轉眼那弱雞就帶著一群人將他堵在巷子裡爆打了一頓。

而在他被打的時候,那個一直跟在他身後老大老大叫個不停的成文進就站在一旁看著,等他被揍了個鼻青臉腫、渾身骨頭幾乎散架之後,才慢悠悠的走過來,不痛不癢的問了句“還好嗎?”

周琰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小跟班:“你他媽就在那看著,不知道上來幫忙嗎?”

“哎喲,老大啊,就我這細胳膊腿的,你都打不過他們,我上去還不是隻有挨打的份兒嗎?”

“放你媽的屁!你他媽欠收拾吧,還敢頂嘴——”

成文進聞言,原本掛在麵上那幾分裝出來的擔心也懶得維持了,嗤笑一聲道:“喲,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周家大少了,你爸現在都不管你了,還敢這麼二五八萬的。”

“你他媽什麼意思?”

成文進後退了兩步,與周琰保持了個安全距離:“實話告訴你吧,我特麼為什麼忍你這麼多年,還不是我老子逼的,不過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你以為沒了你爸護著,你算個什麼逼?”

周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居高臨下、滿臉鄙夷不屑神情看著自己成文進,這他媽還是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老大長老大短的死忠小跟班嗎?

成文進也不和他多說,話落又是一聲嗤笑,然後丟下周琰轉身大步的離開。

周琰坐在冰涼的水泥地麵上,低頭看著自己被刮破的褲子,許久才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朝著胡同外走去。

這世間的一切,仿佛都會等著時間給出一個結果,周琰為自己的年少輕狂付出了代價,而無論他的父親、還是周慕洋,亦是如此……

五一是法定節假日,步離有三天的假期。

顧寒淵想著他這段時間學習壓力太大,就想帶他出去玩玩放鬆放鬆,甚至讓人訂好了出國旅行的飛機。

但是步離卻顯然沒理解到他的一片苦心,聽了顧寒淵的主意之後,想也沒想就道:“我們要是出去了,鬨鬨怎麼辦?”

“……”顧寒淵頓時黑一張臉,看著那個趴在床上努力翻身,卻怎麼都翻不動的小家夥,沒好氣道,“什麼怎麼辦,這小子又不用你給他喂奶,出去兩天怎麼了?”

“你說什麼呢?”步離蹬他一眼,“就算鬨鬨沒關係,我也沒空出去啊,這次放假,老師布置了很多作業,如果出去玩的話,肯定就完不成了。”

顧寒淵聞言,心裡暗搓搓製定的一堆浪漫行程,頓時都像大海裡的七彩泡沫,一個浪頭打過來,全都碎了個徹底。

步離察覺到他的鬱悶,想了想,說道:“下個月就高考了,等考完了我再陪你去吧,我們帶著鬨鬨一起,到時候你想去哪兒都行。”

“不帶這小子。”顧寒淵板著臉,霸道的說。

步離認真想了想,覺得這麼小的孩子去外麵好像也不安全,於是道:“那行吧,但是我們不能出去太久了,不然鬨鬨會想我們的。”

顧寒淵道:“你再張口閉口都是這小壞蛋,我可要生氣了。”

步離看著他一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做出這副表情,不由覺得好笑:“鬨鬨可是你兒子,你生什麼氣啊,難道你就不會想他嗎?”

顧寒淵看著步離笑眼彎彎的模樣,安靜了幾秒之後,突然一個翻身將步離壓到床上:“我才不會想這小子!”

他說著,低頭湊近步離的耳畔,對著他敏.感的耳垂不情不重的咬了一口,然後低沉輕柔的道:“我隻會想你!”

步離身子一頓,耳根瞬間紅了,就因為對方這麼一句話,身體竟然也起了反應。

下一秒,顧寒淵就抱著他吻了上去,步離悶哼一聲,下意識回手摟住了顧寒淵的脖頸。

空氣很快變得曖.昧和炙熱起來,顧寒淵有力的大手順著步離睡衣的衣擺探了進去。

“嗯……”步離發出一聲難耐的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