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2)

關外的風是冷的, 隻有唇是熱的。山宗行事向來讓人琢磨不透,就連現在也是說親就親。

神容還是不忿,偏不想讓他得逞, 奈何動不了,兩手抵在他身前,唇被堵得更緊。

他低著頭在她眼前,幾乎和她一起裹在了大氅裡, 臉一轉, 又一次, 舌強勢地擠進。

有一瞬間, 神容甚至已經描摹出了他薄薄的唇形, 以自己的舌。

緊接著他的舌就纏了上來, 她不禁仰高了頭,脖頸拉長, 無聲地僵住了身。

許久,腰上墜著的鈴鐺叮鈴一聲輕響,是山宗的手掌蹭過的緣故。

他終於緩緩退開,那雙薄唇一點點離開,鼻尖也從相抵到相離。

神容還維持著仰臉的姿勢,對著他,一呼一吸地換氣,胸口劇烈起伏。

唇上是麻的, 舌也麻了, 似麻到了舌根。

“親夠了?”她輕喘著問,帶著絲挑釁。

山宗也在喘氣, 胸膛裡貼著她軟軟的身軀。

她鬢邊一縷發絲亂了,眼裡不再泛紅, 盛著月色,如浸水光,凜冽又動人。

他一直盯著她,看出了她那絲不快,抬手,拇指抹過剛被她咬過的下唇,揚著唇角笑:“就是沒有也該走了。”

又沉又壞的語氣,話音未落就拉著她繼續往前。

神容被拽出去時都還有些不情願,掙了一下沒掙開,隻能一手攏著大氅跟上。

沒多遠,月色下的荒原裡,露出了另一輛馬車。

駕車的依然是個胡人,顯然早就在等著的。

神容被拉過去,腰上一緊,又被山宗不由分說地抱上車。

他跟著低頭入了車內,馬車便和先前一樣迅速駛了出去。

“還好早安排好了換車,否則剛才多出來的那個就麻煩了。”他在黑暗的車上壓著聲。

神容不搭理他。

山宗仍一隻手摟著她腰,扣得緊緊的,像是怕她會跑一樣。

這次很快,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車就停了。

有昏暗的燈火隔著車簾映入車內。

山宗摟著神容下車。

眼前是一家供往來旅人落腳的客舍,大門半開。

神容站在車邊往左右看,車就停在腳下一條磚鋪的窄街上,他們似是到了一個鎮子裡,隻這條街便能看到頭,也隻眼前這家客舍亮著燈。

山宗摟她的手還沒鬆,直接攬著她走入客舍大門。

客舍裡大概是聽到了動靜,立即出來一個絡腮胡須的胡人掌櫃迎接他,點頭哈腰,一口熟練的漢話:“貴客回來了,快請入內。”

“嗯。”山宗摟緊神容,邊往裡走邊問:“我的隨從呢?”

“都在裡頭等著貴客回來呢。”

說話間入了客舍廳堂,那胡人掌櫃將門合上,抬手做了個請:“什麼都備好了,貴客隨時可去安歇。”

山宗說:“找個女婢來伺候。”

掌櫃稱是,曖昧地看了一眼他懷裡摟著的神容,躬身退去了。

廳堂內一燈如豆,幾張方木桌邊坐著一群身影,約有十幾人。

胡人掌櫃離去後,其中一人起了身,其他的人也跟著紛紛起身。

一群人皆身服短打,額纏布巾,腰上或小腿上綁著短匕首,燈火裡看來大多橫肉滿麵、目露凶光,似乎都不是善類。

最先起身的那人右眼上還纏了個黑皮罩子,更顯凶惡。

他走近來,朝山宗抱拳,緊著嗓子喚了個新稱呼:“崇哥,都打點好了,就等你帶人回來了。”說著瞄一眼他身旁的神容。

山宗頷首,低聲說:“辦好了就儘快走。”

“是,咱都知道的。”那人退開兩步,給他讓道。

山宗摟著神容繼續往裡走,她邊走邊又回頭看了看那群人。

那群人皆麵朝著山宗,還在目送他,看起來對他既恭敬又畏懼。

往裡皆是客房,按門口掛的牌子分出幾等。

山宗摟著神容走到一間上房外,推開門,將她帶進去。

房內亮著燈火,桌上擺著一盤熱騰騰的胡餅,配著幾樣胡人小食。一隻大肚細口的銅壺裡盛著熱水,壺口還在冒著熱氣。

果然如那櫃上的所言,什麼都準備好了。

山宗將門合上,才鬆開摟神容的手。

她掃視著屋內,目光又掃過他,此時才開口:“那些就是你的隨從?”

山宗差點以為她要一直都不理他了,盯著她反問:“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神容淡淡說:“黑場上的,綠林人。”

和那大胡子他們是一類人。

山宗點頭:“知道就好,那你可知道我動用了多少黑場上的人才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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