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059(2 / 2)

鳳棲青雀台 童柯 12358 字 2024-03-25

“二夫人看您睡的好,吩咐我們不要吵醒您,為您在善水先生那兒請了一日。”

雲棲一聽,心一軟,餘氏並不會嘴上說對她多好,卻在行為上處處體現,也難怪李映月處處視自己為眼中釘。

就在雲棲懷疑昨晚是錯覺,她洗漱時,看到自己手腕上淡淡的青紫瘀痕,以及指甲縫裡殘留的一點

血跡,才確定真的遇到了那個可怕的人。

她好像……抓傷了他,這點她肯定。也不知是否會遭來報複。

雲棲喘了喘氣,有些心緒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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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棲定下神,既然那人最終選擇離開,她就不要杞人憂天,興許隻是哪裡來的采花賊。

可那人的行為告訴他,絕不可能是什麼采花賊,是中了藥的人……

生活中越來越多的謎團籠

罩在雲棲頭頂,似乎每一個都包裹著無數真相。

雖然已請了一日,但雲棲還是決定去玲瓏院,畢竟尊師重道是必備的素養,在路上,看到遠處的九曲橋喂魚的幾個婢女中,居然有個相當眼熟的人。

“蒟蒻不是讓人送走了嗎?”雲棲已經好些日子沒見過她了。

蒟蒻挺過了那場必死的浩劫後,雲棲就讓人安排她回鄉,李家不能總留著一個不相關的姑娘,為此餘氏還準備了一些禮算是安撫受驚嚇的蒟蒻。

雲棲以為這事算是過去了,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華年本來想先瞞住雲棲,眼看這事紙包住火,隻能據實說。

原來蒟蒻在要回鄉的前一天晚上,不知怎麼的,就在李崇音必經的路上,月下跳舞,那時候有彆的丫鬟正好路過看到,說是那舞蹈的樣子像仙子似的。

最奇怪的是,蒟蒻當時穿的似乎是……雲棲當丫鬟時的服裝。

也不知怎麼的,最後她居然也成為李崇音的婢女,成了靜居無數美麗婢女中的一員。

華年說這話就有些膈應了,誰都知道李崇音當年在靜居對雲棲是相當寵愛的,幾度成為靜居最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存在,雖然後來成了兄妹,可也不是彆人能比的情誼。--

突然留下了一個模樣如此相像的人這不是故意膈應人嗎。

華年嘟囔著嘴,雲棲捏了捏她鼓起來的臉頰。

“我都沒氣,你氣什麼呀。”

“五小姐,您就是太和善了,才總讓人爬到您頭上。”若不是五小姐,蒟蒻哪有機會撿回這條命呢,早就葬身池底了。在她養病期間,五小姐經常去看望她,為她帶了不少東西,也吩咐大夫儘量救治,就這也不圖她報恩,但勾引二公子算什麼事,不是恩將仇報是什麼!

華年一想到這一點,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個狐狸精!

雲棲搖了搖頭,我可不是和善。

當然誰都不會喜歡看到一個模仿自己的存在不停在眼前晃悠,雲棲也一樣。但這事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就是李老夫人都不能太過乾涉李崇音的院子,沒看到之前送婢女之類的事,都是點到即止的,那與李崇音在慶朝和在外的地位有關。

而且蒟蒻的事,也要李崇音本人同意才行,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看到要去玲瓏院聽女先生講課的雲棲等人,這群丫鬟立刻停止推搡打趣,齊齊問好。

裡麵自然也有蒟蒻,她與所有人一樣,隻是

她想到了前些日子在自己快要死的時候,雲棲時不時來看望她。她戰戰兢兢地行禮,她以為自己會被雲棲點名問到。

待回神時,李雲棲早就走遠,似乎完全不在乎多出一個她。

雲棲的到來,讓善水先生很是驚訝。

“二夫人說你今日身體不適,需要休養,怎的過來了。”

“雲棲感到略微好了些,便擅自過來,希望沒打擾到先生。”

“無事,入座吧。”善水先生見雲

棲學習態度還不錯,態度稍稍緩和。

倒是沒看成好戲的李嘉晴有些失望,當然也沒人理會她的失望。

今日學的是坐姿與儀態,上早課依舊與平日一樣,善水先生主要關注點都在李嘉晴身上,畢竟這位恐怕很快要出嫁,李家也是很心急,自然有些忽略兩位庶女與雲棲。

兩位庶女敢怒不敢言,雲棲是無所謂。

也許是她悠閒的態度被看出來,比起其餘人,雲棲受罰的次數不算多,但也肯定不少。

不過,這幾日隨著雲棲的女紅,彈琴等課業無可指摘的進步後,善水先生雖然還對她有著根深蒂固的印象與偏見,但多少算是和善了許多,雲棲的早課時間也開始過得舒心起來。

雲棲不安了幾日,也沒見那人來報複,這才漸漸寬下了心。

這段時間,李府還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時不時有京城的大夫來李家,為李老夫人診脈。

也不知從哪一日起,李老夫人肝氣鬱結,似乎被氣著了,連日躺在榻上養病。

餘氏與姚氏身為兒媳,自然是要去伺疾的,隻是姚氏對心思在外麵花叢的李達用去了全部心神,裝病躲在自己的東苑,伺疾的事就落到了餘氏這裡,餘氏待在邰平閣,雲棲自然也會經常過去。

有一次李老夫人看到五官略略長開,與自己年輕時也有些像的雲棲,頗為感慨。

招了招手,讓雲棲過去榻邊,摸著她的發絲,狀似和藹道:“若每個李家的孩子,如你這般聽話該有多好。”

這話,意有所指。

說著,便是連續的咳嗽,還透著哀傷。

雲棲一開始不明所以,後來才知道,也不知從哪一日起,李嘉玉在李家失去了蹤跡。

聽聞他隻留下了一張紙條,不告而彆。

雲棲再趁著夜半無人時,去過禇玉院,那裡已經人去樓空。

雲棲握著自己做的錦袋,裡麵放著他送的那顆珠子。

他終於還是走了,與上一世一樣。

命運的軌跡,似乎有偏差,但更多的卻是重合,有些人的選擇以及誌向,也同樣不會變。

到他離開,她也沒問,那隻神奇的錦袋與不斷出現的新珠有什麼關聯。

失去了一位談得來的友人,雲棲頗有些悵然若失。

因李老夫人的病情耽擱,李家也沒在與寺中住持約定的吉日前去禪音寺。

待李老夫人從病中好轉,已是春暖花開時節。

雲棲帶

著幾個貼身婢女,到了大門口,這裡停著幾架李家專屬用車。

她正好看到遠處的馬車,李崇音上車的身影,雲棲看了一眼,總覺得好像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他好像在刻意避開自己,當然這也許隻是雲棲的錯覺。

李崇音本就繁忙,與自己這個新妹妹,也沒什麼話說,他之前對李映月,也大多是李映月主動親昵,到了雲棲這裡,不主動,自然就淡化了。

其實他說的謝禮,到現在她也沒想出,紫鳶能

那樣活下來,也不是一般禮能夠表達的。

餘氏吩咐了雲棲幾句出去要注意的事,與李老夫人共乘。

雲棲這邊,家丁一掀開簾子,裡麵坐的是神情傲慢如初的李嘉晴,看到雲棲,矜持得看了一眼:“五妹妹安好。”

她身邊還坐著被李老夫人邀請一同去的善水先生。

雲棲立刻與他見禮,再與李嘉晴問好,這才入內,坐上軟塌。

馬車空間有限,雲棲的丫鬟隻能與其餘庶女一同坐在另一間馬車中。

雲棲上去後,偶爾掀開簾子看著外麵的熙熙攘攘,車內李嘉晴不斷拉著善水先生討論詩詞,也許是她雖有些詩才,但太過喜歡賣弄,善水先生對她的態度也是有些冷淡,看的雲棲這個旁觀的,反而暗暗覺得有趣。偶爾聽她們一個熱情的展現,一個冷冷的打擊,也給路上增添了不少樂趣。

突然,行駛平緩的馬車停了下來。

家丁說,前方有另一馬車要通行,剛好在這岔路口,兩車相遇,希望我們讓行。

李家也是大戶人家,雖然沒落但終究也是簪纓,這般讓行也是有講究的,也需看來人是誰,不然隨意讓了,容易被人看低了去。

前方,李老夫人等人的馬車已先行,現在被堵住的隻有雲棲所在的這輛。

這輛馬車能做主的必然是身為長姐的李嘉晴,李嘉晴立刻擺出李家嫡女風範,道:“來者何人?”

雲棲則是掀開簾子,看向遠處,雲棲瞳孔微微一縮。

她看到了斜對麵正好也掀開簾子的女子,那女子容顏嬌俏,仿若三月桃花般爛漫,她是宰輔千金,杜家杜漪寧。

以及在馬車邊,騎著一匹紅棕色駿馬陪同的……魏司承。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隻有無數火葬場等待著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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