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問向那青衣男子:“三公子,我們需要下去看看嗎?”
魏司承不在京城,京城的九爺屬下暫由李崇音管理。
躲在不遠處的“李雲棲”也走了過來,她取下了麵紗,居然是與雲棲長得頗為相像的蒟蒻,她像幽靈般站在李崇音身後。
“不用,死與不死都改變不了接下去要做的事。”李崇音蹲了下來,在懸崖邊放了一隻齊王的荷包,以便讓人更快發現懸崖下的人,“再檢查檢查,把我們來過的痕跡都去了。”
齊王是引子,也是接下去奪嫡之戰的導/火索,這顆棋,必須在主公回來前安排好。
在李崇音的棋盤上,齊王是關鍵的一步。
他本就打算用齊王離間太子一派,最好能順帶將肅王也拖下水,可惜一直尋不到突破口,若不是齊王自己將把柄送上來,他們還需等待時機,這一等可能就錯失最佳良機。
癸卯:“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李崇音看了眼身後的蒟蒻,淡淡地說:“紅顏,禍水。”
蒟蒻攥著手,她不知道三公子說的是她,還是……
因為認為女子是禍患,所以他對女子才這般冷漠嗎。
他嘲諷齊王的見色起意,相反,三公子自己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李崇音:“主公何時回京?”
癸卯:“信上說,再有五日。”
其餘人去掉痕跡後,準備離開。
李崇音上馬,剛拉緊韁繩,就看到遠處一輛馬車急匆匆地離開,他眼睛咪起。
“你們先回去。”說罷,雙腿夾住馬肚,衝了過去。
李映月探出頭看向懸崖邊,隱約看到有人騎馬朝著這邊過來,她嚇得滿臉發白,立刻對充當馬夫的曹媽媽喊道:“再快點!”
“四小姐,已經不能再快了!”曹媽媽喊道。
須臾,就被後麵策馬而來的李崇音攔住。
馬車被迫停了下來,來人直接將驚慌失措的曹媽媽製住,朝著裡麵人道:“李映月,下來。”
李映月抓住座位邊緣,不敢下去。
這不是李崇音,他在這裡做什麼,怎麼會如此可怕?
她剛從雲家村回京,在城門口看到疑似雲棲的人,後又看到了三年來朝思暮想了多年的李崇音,自然興奮。
但她們離得遠,他並沒有看到她。
她沒多想就追了過去,然後馬車行著行著就被迷霧包圍,不知身在何處。
隱隱聽到了劇烈的打鬥聲,沒多久,有人落崖了。
待迷霧散去,就看到了李崇音一群人。
她直覺感受到了危險,立刻掉頭就走。
哪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李崇音:“或許你不要這老仆的命了?就她以往做的事,死了也應當。”
說著,李崇音就要擰斷曹媽媽的脖子。
李映月立刻掀開簾子,她隻剩下曹媽媽了,不能再失去。
“我下來,你放開曹媽媽!”
她終於看到三年後的李崇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出塵,對上他平淡的眼神,她升起了一股難言的冰冷,她真的認識這個相識十來年的兄長嗎?
李崇音扔了曹媽媽,李映月還沒開口說話,就被李崇音抓住了脖子。
如同拎著一隻小雞般隨意,他的手在快速收緊,他要殺她!
因為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所以要滅口?
就算沒有旁的,但他們十來年的兄妹情誼,居然不值一提?她不敢置信。
“唔——”急速的缺氧,讓李映月痛苦至極。
她拚命地掙紮,但他不為所動,淚水從她的眼眶中落了下來。
空氣越來越少,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揮舞了起來,試圖引起李崇音的注意。
那是一條帕子,上麵繡著很普通的青竹,旁邊提了一首詩。
這是雲棲繡的帕子,她這幾年在莊子上實在空乏,曹媽媽怕她自己待著胡思亂想,就讓人尋了些繡品讓她慢慢打發時間,她向來是個努力的性子,隻是天賦不高。
在曹媽媽的鼓勵下,她才慢慢將怨恨與不甘壓了下來。
她被嬌養長大,眼光向來高。尋來尋去,還是雲棲繡的最好。
她派人找了靜居的一個侍女,以前雲棲當婢女時,經常送其他婢女自己做的東西,這就是其一。
看到這帕子第一眼,她就覺得很適合李崇音,高價買了回來,學習針法。
“唔唔——”她氣息越來越急,帕子也快要掉了。
也許是被那條她手中揮舞的帕子擾了心情,他抬手一揮,卻忽然看到帕子上最末端,繡了一個小小的雲字。
在李映月絕望之時,抓著她脖頸的桎梏,終於鬆了。
她跪倒在地,咳得要將心肺都咳出來。
“我……與李雲棲……約好了見……”她忍著喉嚨痛說道,隻希望他能放過她。
她與李雲棲勢不兩立,怎可能約了見麵,但如今隻有這一個可能的希望。
李崇音彎身撿起這條帕子,還很自信地將塵土撇去。
帕子上,除了青竹外,還繡了四行詩。
居然是他早年所作,他恍然想起,雲棲還是靜居婢女時,他每日/逼著她在書房練字,她私底下就會用刺繡來發泄憤怒。
李崇音喜歡逗雲棲,看她憤怒時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有一次她對著窗外翠竹繡著花案,他打趣她的繡品:“太空了。”
“有嗎?”
“加一首詩吧。”
“也好,不過加什麼?”雲棲虛心求教,她知道他的文采遠在自己之上。
他寫了一首自己早年所作,遞給了她。
原來,她真的繡了。
輾轉後,還是落到了他手裡。
“方才你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記住你的回答,不然你不會想知道後果。”
說著,李崇音將帕子收入衣襟,翻身上馬。
留下劫後餘生的李映月,蹣跚地爬向昏迷過去的曹媽媽。
“曹媽媽,你醒醒!”李映月哭得涕淚橫流,誰能來救救她們!
這時候的雲棲,還不知道李崇音用“她”作為誘餌,幾乎弄死了齊王。
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奇怪。
闊彆數日,雲棲在窗台上看到一隻健壯略圓的信鴿。
她吩咐身邊人下去,走到窗邊,握著這隻有點熟悉的鴿子,有點胖,吃太好了?總覺得哪裡見過。
記得上輩子,魏司承就養了不少信鴿。
不過養鴿子的人很多,既然送到她這兒,應該是給她的?
她取下綁著的小竹筒,裡麵隻寫了幾個字:庚辰月,乙酉日回京,見麵詳談。玉。
也不知李嘉玉是什麼時辰回來,是否需要迎接?
算一算,他們相識也快有五年,久彆重逢去迎接也是應當。
然後,雲棲推算了下日子,這不就是她與汝襄候世子約好見麵的那天嗎?
她是去城門等他歸來,還是去見世子?
作者有話要說:青雀:他重要,還是我重要。應該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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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簡略地寫了下雲棲身邊女子的眾生相,每個角色都有她們的偶然與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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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音眼裡,女人是禍水,像雲雲這樣的就是禍水中的頂級。
他隻有不看,不聞,不問,才能獨善其身。
然後,他會發現,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墨菲定律,你越是不想發生的,偏偏會發生。
壓抑得狠了,爆發起來才帶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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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官鬻爵,從秦漢時期就出現了,漢朝時期也被武帝推行過,一直到清朝,特彆是末期這現象很嚴重,不完全統計占了六成,甚至還分例捐和常捐。賣官現象泛濫,也是政治**的體現,就長遠考慮絕對是相當壞的影響,政治體係癱瘓,就會出現**與人亂。文裡的弘元帝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再說,這也是朝廷缺銀子的時候,比較快的方法之一。所以青雀很不容易,補了西牆補東牆,豬隊友帶不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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