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吩咐周圍的侍衛:“送幾位王爺一程。”
王爺們都被他給弄懵了,哪裡想到魏司承會這麼不上道,居然連古往今來的習俗都免了。
不讓鬨洞房還怎麼看新娘子?
回答他們的是,魏司承直接關閉的門。
吃了閉門羹的幾位王爺,還想怒罵幾句,沒想到看到四麵八方圍攏的士兵,等等,剛才院落裡不是空無一人嗎,他們都藏在哪裡的?
看著士兵們的麵不改色地靠近,老九,你來真的!?
雲棲聽到腳步聲,就立刻蓋上了蓋頭。聽到他的腳步沉穩,心也安寧了許多。
她餘光中看到門打開後,魏司承把幾個妄圖擠進來的王爺給丟了出去,仿佛還能聽到那罵罵咧咧的聲音遠去。
房門被關上,雲棲剛覺得好笑,又意識到了什麼,那不就是屋內隻有他們兩人?
雲棲陡然緊張起來,她看到了他的紅鳳靴出現在視線內,來到自己跟前。
棒子挑開了頭蓋,雲棲緩緩抬頭,看到魏司承那張俊俏冷淡的臉。
雲棲心一緊,怎麼表情這麼冷酷,殺氣騰騰的氣場,和前世那個端王好像。
他的目光像是鎖定了她,在她臉上一寸寸移動,好像要將自己的新娘看個仔細,然後彎身牽過她的手。
他的模樣實在令人不敢造次,威勢太盛。
雲棲被他帶到喜桌旁邊,看著他垂目,很是平靜地倒了兩杯酒。
然後一個人,將兩杯都……喝了?
“殿下,交杯酒應該…”還沒等雲棲說完,她就被一把摟住,輕輕撞上來人堅硬的胸膛。
他彎身將唇貼了上去。
“唔!”雲棲一陣驚呼,口唇就被鑽了空襲。魏司承直接堵住了他肖想已久的地方,那張早機讓他血脈噴漲的紅唇,將酒液渡了過去。
他細細看著懷中人的目光,有驚訝和羞赧,卻沒有厭惡。
魏司承心下一定,直接閉上了眼,曖昧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雲棲雙手抵在男人的胸口,似乎想推開,又覺得不適合,隻能僵立在原地。
大約是為了安撫雲棲的第一次,魏司承箍在腰間的手,移到雲棲的背上,輕輕拍著。
“閉上眼,乖。”唇齒間,魏司承輕聲道,透著安撫的味道。
他的聲音低啞性感,雲棲顫粟了一下,腰一軟幾乎落入魏司承的懷抱,他毫不客氣地攻城略地。
等雲棲呼吸急促的時候,他才意猶未儘地稍稍鬆了一下,抹掉她唇邊的曖昧痕跡。
雲棲臉一紅,腦海什麼都沒法想,隻有麵前燭光下那張俊美如天神般的臉,占據了所有。
他似乎很愉悅,低聲笑道:“第一次?”
雲棲前世今生的確都沒被吻過,瞪了一眼魏司承,“唔”了一聲。
魏司承點了點頭:“我亦然。”
雲棲有點來氣,怎麼可能,我信了您就跟您姓。
雲棲沒把魏司承的話當回事,卻見他目光像是要著火一般望著自己。
她有點心驚肉跳,覺得眼前的魏司承和平常有些不同,特彆的直接和……凶猛,如同被釋放了天性的餓狼。
魏司承直接抱起了雲棲,幾個跨步就來到那張他特意定製的大床上,將裡麵的花生核桃紅棗連同被子一起扔到了地上,把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放在紅綢之上。
雪白如瓷的肌膚,嬌豔如夏花,如瀑的黑發在床上散開,美得驚人。
他幽深的眸子靜靜地欣賞了一會,俯下身。
那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雲棲麵前,他整個人都有些強勢,帶著酒香味的氣息縈繞在雲棲周身,讓她也有些微醺。
前世兩人也同床共枕過很多次,但現在,真的徹底不一樣了吧,他前世可沒這種想要把她吞了的眼神。
當發現他的手要拉開腰帶的時候,雲棲想到了什麼,宛若醍醐灌頂。
她捧住了魏司承的臉:“您是不是喝醉了?”
此刻的他,有點像逛坊市那一日。不像平日那麼冷靜,但又比平日更有氣勢也更為冷漠。而且完全不會拐彎抹角,想要什麼就會直接要。
他沒再進一步,靜靜地看著她。
沒承認,也沒否認。
見她沒反對,輕輕握住雲棲阻止的手,在手中細細把玩著。
他冷岑的聲音:“不願?”
雲棲羞赧地腳趾都蜷縮了下:“不、不是,我來了天癸,就剛剛。”
明明還有小半個月,她平時都很準時。當初定了吉時都算好了的,古書中說新嫁時來天癸會衝撞了喜事,一般都會特意避開。這次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突然提前了那麼多時日,像是候準了一樣。
魏司承似乎呆了下,思考了一會這兩個字的意思。見雲棲不知何時閉上了眼,似乎對於出口說的話很不自在。
她長長的眼睫在燭光中眨動,猶如蝴蝶羽翼般,撩過心頭。
雲棲也知道這兩個字不該直接對男子說,但她也沒想到魏司承會直接略過那麼多步驟,喝完交杯酒就要圓房,她根本沒醞釀好說辭。
現在這情況,隻能據實相告。
雲棲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清楚新婚夜這樣會有多掃興。
就在雲棲忐忑不安的時候,她的眼皮上被一個溫柔的吻覆上,然後是額頭、鼻梁、鬢邊、下頷,臉上每一個地方都被他輕輕安撫過,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雲棲緩緩睜開眼,幾乎要溺死他深邃的眼眸中。
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閉上眼,停頓了一會,把什麼壓了下去,重新翻身躺在她身邊。又彎身把踢下去的薄被拉了上來,其實他沒有徹底醉酒,酒席上的酒不比特意釀醉人的千裡醉,他是半醉。
醉酒隻是給了他突破重圍的勇氣。
直接將人摟在自己懷裡,讓雲棲靠在自己胳膊上。
也許是因這突發的事,雲棲顯得格外乖巧。
“殿下,您還是去偏房吧,這不太…適合。”雲棲想著適合的措辭,主要是前朝對女子天葵是極為避諱的。大多男子認為那是汙穢之物,不該靠近。雖然慶朝民風開放了許多,但對此依舊諱莫如深。
“啊!”剩下的聲音消失在唇間。
魏司承以一個吻作為回答,與第一次不同,這次隻是蜻蜓點水,更像是懲罰。
在雲棲快要頂不住的目光中,道:“沒關係。”
見雲棲終於乖了,魏司承重新閉上了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棲有點愧疚,試探地將手伸出,拉住了魏司承的衣服,臉埋在他臂彎中,低如蚊蠅的聲音:“五日後,便可…”
魏司承側身過去:“彆急。”
雲棲鬨了個大臉紅,她哪裡急了!她這麼說還不是他剛才那個失望的樣子,這人太過分了!
雲棲帶著怒意:“沒急。”
魏司承唇角溢出一絲淡定的笑意:“嗯,是我急。”
捋了下懷中人的長發:“快睡吧,明日要進宮謝恩。”
雲棲不勝酒力,其實早就抵不住後勁,今日發生的事一波三折,她很快就在身邊人的冷香中睡了過去。
見雲棲熟睡,魏司承想到剛才碰到的雲棲衣袖下的硬物,借著燭光發現是那支桃木簪子,他眼底劃過一絲驚訝,足足凝視了雲棲一刻鐘。
手中力道一推,簪子精準落到妝奩上。
輕輕一個吻落在雲棲發頂。
燭光燃燃,魏司承擁著懷裡真實的溫暖。
第一次不再被戰場上的幻想驚擾而徹夜難眠,他有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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