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桓渾身僵硬,像個雕塑般任由這位生病了還不老實的崔先生調/戲了一番。
雖然薑小少爺總是冷著臉,大多數人好像都不怎麼看得出他的心情,崔澤卻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薑桓的情緒。
他家薑小少爺很不高興,並且有點兒緊張。
崔澤歎了一口氣,往裡挪了挪身子:“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邀請這位薑小少爺陪我睡一覺?”
薑桓的神經從聽到崔澤出事以後就緊繃著,到現在都沒有放鬆,他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薑桓看著那張一個人睡都顯小的床,麵無表情的看了崔澤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是傻逼麼?”
崔澤笑著側身拍了拍身邊那個空位:“側著睡,哥哥抱你。”
說完崔澤還張開胳膊對薑桓笑了笑。
這時候薑桓似乎才真切的感受到崔澤確實醒了。
他繃著的那根弦一鬆,有心情回了崔先生一個:“滾。”
於是臉皮非常厚的崔先生又往裡挪了挪,挪完他才說:“不能再滾了,要掉下去了。”
崔澤這人很愛笑,就像現在,剛醒過來就有精神笑著調/戲彆人,薑桓沒動,崔澤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小少爺,你是不是害羞啊?”
薑桓就這麼沉沉的看著他,崔澤也不怕他翻臉,依然笑的春風得意,好像是肯定了薑桓會同意。
薑小少爺也沒讓他失望,在他含笑的目光中躺在了他身邊。
崔先生是個非常敬業的老流氓,薑桓躺下後他就伸胳膊摟住了人家,薑桓有點兒不耐煩,卻沒搭理崔澤。
崔先生在抱住薑小少爺以後就覺得兩人體型有點兒不對,薑桓比他高一點兒,兩人身材都差不多,抱起來卻覺得有點費勁。
崔先生不安分的換了幾次姿勢,硬生生把抱人換成了被抱,他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但崔先生又覺得一個合格的老流氓不應該被人抱在懷裡。他還想掙紮一下,被反複打擾的工具人薑小少爺不耐煩的摟著他的腰把人往懷裡帶了帶:“彆動。”
他的低低的聲音就在崔澤耳邊響起,呼出的熱氣噴在崔澤耳朵上,撩的崔澤心癢。
崔澤微微抬頭去看薑桓,見他閉著眼睛,就乖乖不動了。
這幾天薑桓都沒休息,崔澤不想打擾他,他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看了薑桓一會兒,又湊上去在薑桓下巴上親了一口,還是覺得有點兒紮人。
小小的單人床上躺兩個成年男人其實非常擁擠,兩人都有點兒掛在床弦上,崔澤睡了兩天,這會兒沒一點困意,被他家薑小少爺摟在懷裡也不敢動。
薑桓可能是真的放鬆了下來,在這樣完全無法翻身的床上居然沒多久就睡著了,崔澤稍稍往後仰頭,就能看到他家小少爺安靜的睡顏。
他不能伸手,於是就用眼神描摹薑桓的樣子。
唇很薄,但依然讓崔澤先生覺得親上去會很軟。
說起來他和薑桓認識這麼久,嘴上調/戲的不少,實際有過親密接觸卻是在兩人剛認識時。
也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有沒有親過、咬過。
還有他又長又密的睫毛。崔澤以前就想過和薑桓在一起以後要是晚上失眠,他就可以數薑桓的睫毛玩兒。
現在他還沒和薑小少爺在一起,但已經完成了這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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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桓這一覺睡得挺久。他醒過來是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崔澤壓著他的胳膊睡在他懷裡,垂眼就能看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看起來應該挺好摸。
於是薑小少爺趁著人崔先生不知道,在人頭上摸了兩把。
果然很軟,跟這個老流氓的性格完全不配。
薑桓的動作沒讓這位少爺醒過來,反而是又往薑桓懷裡鑽了鑽,還不耐煩的哼唧了兩聲。
薑桓被他這一聲哼哼哼的整顆心都軟了,沒忍住又在他頭上摸了一把。
這位少爺要是能一直這麼乖就好了。
似乎是完全沒感受到被這位“聽話的崔先生”壓的手臂發麻。
幸好崔先生這兩天睡眠充足,薑桓醒後沒多久,他就醒了過來。
他也不管早晚,笑著在薑桓下巴上親了一下,說了句:“早安啊,小少爺。”
薑桓艱難的把枕在崔澤頭下的胳膊抽出來,將手腕上沒摘下的表遞到他麵前。
崔澤笑握住他的手腕,問他:“你手不麻啊?”
兩個人蜷在一起睡了一覺,崔澤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但他還是揉著薑桓的胳膊說:“這個點了,估計剛才護士都來過了。”
護士確實來過了。
她一過來就看到病床上躺了兩個大男人,作為一個合格的護士,她本該叫醒兩個人,再告誡病人家屬這樣做會對病患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可是她一想到這位親屬已經在這裡不眠不休的等了兩天,病患的問題確實也不嚴重,又不忍心打擾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