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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利沼澤。

枯敗的樹木如同白骨般嶙峋,墨綠色的苔蘚充滿著死氣,周邊原本肥沃的土地,如?今變成了灰褐色,上麵寸土不生,周圍散落著帶著血肉碎末的骨頭,好像是被嚼碎了吐出來。

一個身穿青衣道袍的少女和一個穿著袈裟、頭戴草帽的僧侶,正在被九頭蛇追擊。

那僧人緊緊握著青衣少女的手,兩個人一路奔逃,地上散落著他們采摘的草藥。

九頭蛇像戲弄玩具一樣,時不時便吐出信子,嚇他們一嚇。

被追殺的正是雲婉月和珈曇。

雲婉月向宋如?求助,珈曇也?給菩提寺太上長老發了求救信息。

九頭蛇玩的沒意思了,猛地把其中一個頭向前伸去,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把兩個人一同吞噬。

珈曇狠狠地推了雲婉月一把,讓她離開戰鬥圈,獨自麵對九頭蛇的攻擊。

雲婉月大叫道:“珈曇!”

珈曇身上的佛光,隻擋了一瞬,九頭蛇的毒牙便咬破他的防護罩。

就在這時,卻忽然有一道紫芒閃過,那紫光被黑霧包裹,淩厲地斬下撲向珈曇的那隻蛇頭。

帶著劇毒的血液飛濺,蛇頭滾落在地。

但九頭蛇又被稱為不死之身,砍下一隻蛇頭,馬上就會又長出新的蛇頭。

不過那黑霧阻攔的這片刻時間,也?夠珈曇向後退出一步:“不知閣下是何方高人?我有一張乾坤大挪移符籙,啟動之後,能夠進行超遠距離傳送,這孽畜是武聖巔峰,又有不死之身,不如?前輩與我們一同離開,將此事上稟修盟,再?從長計議。”

回應他的是一道淡淡的嗤笑聲。

似乎在嘲笑他多管閒事。

黑色的死氣越發濃鬱,一個古奧的法陣在紫芒中升起,似乎是傳送法陣,但並不是離開,而是向這裡傳送。

隱隱能看到法陣裡出現一道身穿潔白聖袍的身影,清泉一般的聲音響起,空靈如天籟,“落落?”

明明是同一道聲音,但緊接著便是陰冷又邪肆的語調,“身體給我,我宰了它。”不變是的,那華麗而獨特的聲線,似乎帶著顆粒感的清悅。

死氣鋪天蓋地而來,一把漆黑的鐮刀,自這道聲音的主人掌心浮現,他

高高舉起那把鐮刀,正要斬向九頭蛇,卻忽然猛地回頭,看向沼澤西麵。

刹那間,所有死氣煙消雲散,鐮刀不見?了,法陣不見?了,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一個氣質乾淨到比珈曇這個天生佛子還要更加純粹的少年。

他實在是漂亮到有些過分?,男生女相,美得雌雄莫辯,一雙藍眸像海洋一樣幽謐,那身聖袍上的薔薇花,花瓣仿佛在風中輕輕搖曳。

他看向沼澤西麵,那裡正有大隊人馬來到。

打頭的是一個穿著皮衣的高大男人,嘴裡叼著一根煙鬥,幾十個人的隊伍,彼此之間倒是涇渭分明。

一大幫糙老爺們,以皮衣男子為首。

和他們分開一段距離的,是另外六個人。

那是四個男人、一個少女,加一個女孩的組合。

小女孩一見?到聖袍少年,就歡快地跑了過來,張開雙手要他抱抱自己,還有精神力勾勒出了“晏哥哥”三個字。

從前見?到狄婭叫宋晏哥哥,叫自己叔叔,王玄之氣死,不過自打發現狄婭心裡把宋如?當?作?媽媽,他又對這種叫法很滿意了。

可以,宋晏平白低了一個輩分?,豈不是說明在狄婭心裡,他永遠都沒希望上位?

這還真不是,實在是狄婭對於人類那一套世俗禮儀並不在意,什麼輩分?不輩分?的,她本來就想過讓宋晏當自己的另一個爸爸。

宋如?剛才收到雲婉月的求救信號,正要趕過去,卻發現她給出的定位信息,就是自己所在的坦利沼澤。

怎麼回事?雲婉月也?來混亂大陸遊曆了嗎?

難不成這是男女主之間的神秘吸引力?因為楚淵來了坦利沼澤,所以雲婉月也?出現在這裡。

宋晏抱起狄婭,對宋如?、楚淵、王玄之、夏爾,四?個人傳音:“如?今,四?個界域之間,接口的麵積正在逐步擴大,並且,接口的數量也越來越多。這裡就是一處新的接口,同時連接四個界域。”

宋如?釋放出自己的神魂,驚訝的發現,確實如?他所說,這個沼澤的四?麵,竟然分彆連接這四?處界域!

宋晏拉了一個討論組,把裴天落觀察到的新的接口信息,全都傳了進去,方便大家一起觀看。

裴天落很不滿

:“你隻給女皇陛下一人看就是,為什麼要給他們也看?”

宋晏:“王玄之是仙凡魔三界的神明,楚淵是初武大陸新晉武道宗師,夏爾是混亂大陸的新神,假如?四?個界域繼續深入融合,這件事和他們息息相關。”

不過裴天落這麼尊敬地叫女皇陛下,宋晏也是挺意外的。

落落這人天生一身反骨,他腦子裡可沒有什麼忠孝之道,對待比自己強的人,滿心隻有怎麼坑人家和勝過人家,比如?魔尊那種。

方才,雲婉月修為太低,什麼也?沒有看到。

珈曇卻捕捉到了宋晏氣質前後的變化,不過不管是氣息最初的邪肆,還是後來的神聖,他都是她們的救命恩人,更何況最初救人的就是那道邪魅的紫影,珈曇什麼也?沒說。

雲婉月向楚淵和王玄之打招呼:“太好了,淵皇、琴皇,你們也在這裡!近日來,我們發現有許多村民感染了不知名瘟疫,似乎和蛇毒有關,由於解不開瘟疫,隻好來這裡探查,《毒經》有雲,凡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內必有解藥,希望能找到瘟疫的源頭,沒想到就碰到了這頭孽畜。”

王玄之驚喜地看向宋如?,她還真把琴皇這個稱號,為我登記進修盟了啊?

他心裡甜滋滋的,看吧看吧,仙兒其實可疼我了,我隨口說的話?,她都這麼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