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手動腳的,”薑承睨了一眼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趙文斌,伸手便拍開了他。
被拍也不以為意,趙文斌朝還在回味那一抹背景的薑承道:“聽說人家姑娘才十四、五,你彆不是想什麼不該想的!”這個人看著是個一本正經的,可心裡想的啥,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薑承在心裡反駁道,那些個農裡姑娘不都是十五六歲就結婚了嗎?有什麼不該想的?“關你什麼事?有你什麼事?彆不是你想什麼不該想的了?”
覺得自己猜破了趙文斌的心思的薑承心裡打起鼓,這要是這個趙文斌真要跟自己爭,自己的勝算還真不多,關鍵是這個趙文斌家裡條件好,聽說家裡全在醫院工作,他手頭也寬裕,總能看著他接到家裡的郵包,可是他們知青點兒最另人羨慕的一點呢。
不過當他回頭,看著又看了一眼跟他們一起來撈魚的女知青以及村子裡的大姑娘看自己的那股子目光,自信心立馬就爆棚,出了沒有那個趙文斌經濟條件好外,自己不是樣樣比他強?他怎麼能爭得過自己?切,除非那個叫林珍的姑娘眼睛瞎了。
“薑同誌,你跟趙同誌聊什麼呢?我看你一直在這邊撈魚,撈得夠不夠?要不要我幫忙?大家都是革命好同誌,有什麼困難千萬彆掖著藏著,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幫幫忙呀。”過來說話這個紮馬尾辮的姑娘叫孫紅梅,父母跟薑承的父母是一個單位的。
本來薑承跟這個孫紅梅算是最熟,隻可惜孫紅梅的父母都是臨時工,老家還得養著父母,家裡還有五個孩子,負擔重,孫紅梅上麵一兄一姐,下麵一妹一弟,她占中間上下不靠。要不然就瞧著孫紅梅對薑承那股子殷勤勁兒,也能得兩句好話。
隻可惜薑承就怕這個長相丟人堆裡找不到的,來了知青點以後又被曬黑了的孫紅梅給粘上,所以他一般都是儘量在人前避這蘇紅梅一些。當然私下裡孫紅梅要是幫他乾活,再洗個衣服什麼的,他可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畢竟大家都是革命同誌,幫忙是革命友誼嘛!
“我沒什麼,隻是覺得今天撈得魚也算夠了,河裡的這些魚還沒長多大,咱們也不能都撈乾淨了,不能竭澤而漁不是?”薑承不著痕跡的離孫紅梅遠了一步,錯開身子往他的木桶裡看了過去。
今天他還真沒撈到什麼,都是半大的魚殼子,不過他掃了一眼彆人的桶,也都差不了多少,心裡也沒什麼不平衡的。有這些就夠他們回知青點打打牙祭了,到時候肯定有女知青願意出錢去大隊換豆腐跟他搭夥。
薑承剛拎著放在一邊的木桶,便有一個長的有些白淨小鼻子小眼睛的姑娘在一邊細聲細氣的道:“薑承同誌,我還有些從家帶的糧票,想跟你換幾條鯽魚行嗎?”聽說村上大隊長的二兒媳婦要生了,她正好拿這個去串個門,最好能讓大隊長答應等秋收的時候給她安排個輕省些的夥計。
這姑娘叫白貞淑,今年剛到的知青,說是江蘇常州人,一口的吳儂軟語,聽著就讓人覺得從耳根子一直酥到心窩子裡。
薑承心中一動,他看著那半桶的魚殼子,都是巴掌大小,這要是都能換糧票就太好了。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不對呀,這個白貞淑的彆看長著一副好欺負的柔弱像,但那骨子裡可是個精明的,能讓她搭上糧票換的東西肯定有大用的。
“說什麼換不換的,白同誌要是想吃,那就到了做飯的時候搭把手就行了,咱們都是革命同誌,要互相幫助嘛。”薑承說完這番話,怕彆人蹭他的魚,連忙拎著木桶大步朝知青點兒走去,也不管腿腳上是否有很多河泥。
看著薑承走遠,白淑貞臉上那抹溫柔羞怯的笑容僵了一僵,便後退了幾步,不著痕跡的加入了一旁幾個跟當地的小年輕搭話的幾個女知青當中。
隻是這幾個女知青顯然沒有多喜歡這個白淑貞,她剛順著其中一個穿著一身綠軍裝,梳著齊耳短發麵色微黃女知青道:“向紅,你們的收獲怎麼樣?”
王向紅斜睨了白淑貞一眼,明顯看不上她的‘嘁’了一聲後,繼續跟身邊的女知青聊了起來。
白淑珍盯著王向紅轉頭的背影閃過深深的幽暗,但隨即便消失無蹤,她的眸中閃過大大的委屈,水霧隨即蔓延過整個眼底,卻有硬生生的被她自己憋了回去,又勉強自己微微勾了幾次嘴角,便一聲不吭的,悶頭跑了。
這一幕就被那幾個跟著知青來撈魚的村上小年輕看個正著,都是怒瞪著這個個白淑貞難看的王向紅,想要上前打抱不平,可真要上前說道,其實人家王知青也沒乾啥大不了的事,就是不愛搭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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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寫真的不能養活自己,我之前接了個私活,改圖改的都快吐了,不過好在已經快結尾了,等這個圖交出去,應該可以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