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明年二月末, 到時候三寶更好開學,能上五年級下學期,你們也上學前班了。”林珍一邊走一邊跟三小隻說道。
“哎, 我還想讓艾紅陽看看我的新衣服呢,看來得等明年了, ”玲寶小大人般歎了口氣,癟了癟嘴道。
沒等林珍說話,三寶先對玲寶說道:“不許去外麵顯擺知道不?要是被彆個搶去怎麼辦?”就像他家的小三居那樣!
玲寶不說話了, 之前姐姐好像也說過, 在家裡吃肉, 不能往外說,要是被彆人知道了, 他們一家的肉就會被搶走, 然後他們就得像她在姥姥家那樣,隻能吃菜團子了。還是新衣服要緊,算了算了, 她不去找艾紅陽了, 她自己在家美!
林玲從她姥姥家帶回來的衣服, 都有股子煤灰味, 林珍便從空間裡翻了翻,找出了以前囤積的物資。
正好被她翻出了她在末世的時候,在一家COSPLAY童裝店收集到的,文/革時期的兒童軍裝。
而且裝備還挺全,帶紅五角星的八角冒、帶著紅旗領章的軍綠小上衣, 配套的皮腰帶,軍綠色的長褲,還有仿照軍靴樣式的高幫小皮鞋。
隻是這可把三寶和小寶眼饞壞了,不過他們也知道,這一套下來得不少錢,他們現在全靠大哥掙錢,得省著用,玲寶在她姥姥家受了委屈,他們兩個跟著姐姐天天有肉吃,不能再跟玲寶爭搶姐姐給她的補償。
林珍見三小隻沒有為這套衣服起了爭執,都知道謙讓玲寶,而玲寶也很大方的把這套衣服借給小寶美一美,她也很是欣慰。
不過這可苦了三寶,他也眼饞那套軍裝,可他比玲寶高那麼些,就算借來,自己也穿不上啊,隻能乾瞪眼,看著小寶和玲寶兩個臭美。
不是林珍不想在多拿出兩套來,可那在鄉下就太打眼了,這不是在明晃晃的告訴人家,我是肥羊嗎?還是等著他們家,搬家到城裡的時候,在多拿些東西出來。
當天晚上,筒子樓裡從東邊樓棟口進去,又經過林珍家的那幾戶人家都看見了她家新砌的那堵牆。
“呦,咋回事?這牆怎麼還占到走廊裡了。”說話的是個梳著中分齊耳頭的中年婦女,她姓錢叫錢來娣,在這棟樓裡,是出了名愛占小便宜的。
她樣貌瞅著跟林珍認識的葛大媽差不了多少,可實際上得比葛大媽小了不止五歲,隻是她年輕的時候就守了寡,又要養活兩兒兩女,甚是不容易,也吃了不少苦,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她還養成了愛斤斤計較,愛占彆人便宜的毛病。
經錢婆子那麼一叫喚,原本沒在意的幾家人家,也朝著那堵突出來的水泥牆麵皺起眉毛來。
“也沒堵你們家門口,你吵吵啥?”其實葛大娘回來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斜對門那小姑娘為啥早上拉來那麼些磚,估麼著就是為了這堵牆。
林珍家兩邊的鄰居有一邊就是那個劉思甜她家,不過她家沒有人出來看熱鬨,隻有另一邊的女主人把門打開,看了看林珍家那堵凸出來的牆麵若有所思。
她聽見隔壁那個姓錢的老娘們兒又再瞎嚷嚷,便直接懟了回去。明明那老錢婆子家在她家旁邊,離人家林珍家八丈遠,又在瞎挑唆。
“怎麼著?俺說葛老婆子,俺也沒說你,你言語個啥?難道那家人家是你家親戚啊?再說了,你瞅瞅、瞅瞅,一抬頭就凸出灰曲曲的一堵牆,這是咋回事啊?讓人看著就心煩。”
“你管人家咋事呢?再說了誰家沒占著走廊的地下、占天上了啊,誰家灶台不是在走廊?那家的牆上沒被燒的黑一塊白一塊,俺可警告你啊,你少挑事!”葛大娘一發威,老錢婆子也就悻悻的轉回了屋。
這個錢寡婦其實也不在這常住,這是她小兒子家,平時她是在她鄉下大兒子家住著的,隻有農忙的時候,她才來她小兒子家躲清閒。她雖是有些橫,但她一個鄉下寡婦自然在葛大娘這樣在市裡有工作的女人麵前沒底氣,也就不怎麼敢跟葛大娘對著乾。
“媽,你怎麼又跟那個錢家大娘吵起來,那是人家的事,咱家管不著,”葛大娘的小女兒葛桂琴皺著眉頭看著她媽,滿臉的不讚同。
“咋啦?我咋啦?你這是嫌棄你媽嗓門大咋回事?你看聽出來,那個錢寡婦又要挑事啊!咱們鄰裡鄰居的不得多幫襯幫襯啊!”
葛桂琴還要在說什麼,就聽見一個有些嚴肅的聲音道:“趕緊吃飯,少鏘鏘幾句。”
葛大爺發了話,葛大娘和葛桂琴都閉了嘴,葛家兒媳婦把最後一個菜擺上桌後,一家人便圍桌而坐,悶頭吃起飯來。
好在林珍並沒有然筒子樓裡的鄰居看幾天她家的水泥牆麵,她估麼著牆體差不離乾了的時候,便跟大堂哥趁著筒子樓裡的大部分人都上班的時候又來了一次,給那牆對著走廊那麵,刮了大白,這讓左右鄰居看著舒服了些。
……
“排長,排長,門口有你的包裹,”一個皮膚黝黑的娃娃臉身著一身軍服的男青年朝林玦笑的一臉猥瑣。
“排長、排長,是誰給你寄的包裹啊?是不是嫂子啊?”剛才說話的男青年身後跟著幾個和他穿著相同的男青年也跟著一起起哄。
其實這些都是林玦手下的兵,呃……雖然排長手底下也沒有幾個兵就是了。
“什麼嫂子不嫂子的,是我妹妹,”林玦懶得理會這幾個刺頭,徑自朝著大門口的崗亭走去。除了他妹妹,沒有彆人給他寄信了,隻不過月頭上剛收到的信,怎麼又來了一封,不會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了。
想著心事,林玦不由得快走了幾分,剛拐出宿舍區,迎麵過來的正好是二連三排的排長秦方航。
他是林玦好友,比林玦早入伍兩年,上個月剛出了一趟任務,榮立二等功,隻等著年後升職了。
秦方航身上穿著跟所有軍人一樣的綠色軍裝,一頭鴉色的短發在陽光底下像是鍍了一層銀光,那淩冽的眸光在看見好友的時候隱約透露出幾分笑意,那結實的體魄稱的那身普通的綠裝是那樣的卓然挺拔、氣宇軒昂。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正在他對麵的林玦,“誒,林子,聽說門口有你的包裹!”
看著好哥們那一臉的揶揄,林玦翻了白眼,“應該是我妹妹寄來的!”他真是有些無語,怎麼有人給他寄個東西,大家就都覺得他有什麼情況似得。
也不怪聽說有人給林玦寄包裹眾人都是如此神色,這林玦真是極為俊美的男子。
他長眉若遠山,身長如玉樹,一身綠色的軍裝什麼時候看上去都是那樣的清爽,即使在訓練的時候,他也不會像其他軍漢那樣渾身汗津津的。
那雙形與林珍姐弟幾人一模一樣形狀美好的桃花眼,竟就那樣嵌在那張白皙的俊臉上,也不顯得女氣,隻有說不儘的寫意。
隻是那眸光裡雖透著溫文去也含著滿滿的疏離與清冷。也隻有麵對家人和好友的時候,他才會卸下心房,摘下溫文的麵具。
而迎麵而來的這位正巧就是林玦的生死之交,“哦?是咱妹妹寄來的,走,走,走,那更要一起去看看,咱妹妹給咱寄來啥好東西了。”
林玦有些無奈,妹妹給他寄的包裹估計是保不住了,真是流年不利啊,他上周剛搶了他著哥們的媽媽給寄來的一大塊醬肉,怎麼就讓這家夥聽說他有郵包呢?他敢打賭,這家夥一定是來他宿舍堵他的。
等林玦拎著那個看著不大,分量卻不輕的郵包走回宿舍的時候,那個秦方航還跟在後頭。
在秦方航不廳的催促下,林玦隻得慢吞吞的拆開包裹。裡麵正是林珍炸的肉醬。
林珍特意切的大塊的肉丁,和肉丁上沾著的少許醬料,以及肉醬散發的誘人香味,當然林玦的這瓶子肉醬沒保住多少就是了。
……
北方的九月,午間日頭還是足足的,在這期間林珍,除了有一天帶著棗樹溝的李木匠一家去筒子樓拆地板,就一直呆在棗樹溝的新院子那裡,哪也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