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想的女土匪22(2 / 2)

月華如水,蟬啼蟲鳴。蕭索的晚風下,間或伴著幾聲或遠或近的嗚咽聲,也不知是哪宮犯了事的宮女正在啜泣。

老太監朱封剛出了皇後的暖閣,便迅速的抬起頭,目光陰鷙的盯著宮門上那莊嚴肅穆的牌匾。

皎潔的月光下,“坤寧宮”三個字尤為的古樸與大氣,透著一股力透紙背的華貴與威嚴感。

“呸,賤人!”老太監朱封卻對著牌匾,惡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要不是雜家,你也能當上這坤寧宮的主位?如今這一日日的,倒是對雜家越發的吆五喝六起來了。當初你不過是個五品護軍小參領的女兒,要不是雜家,你連這宮門都入不了!”

一旁的小太監,被這驚世駭俗的言論和舉動,嚇得兩股發顫、全身發抖。

“嗤,瞧你嚇得這慫包樣,膽小的東西!”老太監回頭,嘲諷的盯著自己噤若寒蟬的徒弟。隨即,他眉頭一皺、目露精光:“明天去請昭陽公主過來,雜家要送她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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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村的夜晚,杏樹桃李的果香,隨著徐徐的晚風飄散在空氣裡,沁人心脾。遠處江河邊的蘆葦一陣陣的隨風搖擺,伴著蟲鳴與蛙啼,一同嘩啦啦作響,安寧又平和。

齊懷瑾獨自一人背著竹簍,心情愉悅的走在田間小道上。

他的腳步輕快、步伐活潑。

小屋裡如今應該已經擺滿了書肆的新書,怕是都無從下腳了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回去,看一看自己數之不儘、琳琅滿目的書籍。

齊懷瑾的步子在自己的院子前停下來了,他的手遲疑的搭在院子的籬笆門上,卻遲遲沒有推門而入。

空氣中,除了農家花果的清甜紛香,除了期待之中的書籍墨香,似乎,似乎還有一絲血腥之氣?

齊懷瑾竹簍一扔,撒腿就跑。

破舊的小院內,血泊中倒著兩具屍體。兩個黑衣的身影,在黑暗中緊張的對峙著。

其中一個身影憤恨的嘶啞著嗓子道:“齊磊,你從背後出手,是想獨吞這份天大的功勞嗎?”

另一個沙啞的嗓音響起,正是村長的聲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黑衣人仿佛在聽著什麼天大的笑話,道:“難不成你還真給那傻子當奶娘當上了癮?我告訴你!就算我們今日不殺死他,來日皇後娘娘派來的殺手,還是會將他殺死!”

“有我在一日,你們就一日彆想殺死他!”村長咬著牙說。

“嗬,你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了吧?怎麼,你養那傻子還養出感情來了?”黑衣人譏笑道,“你當著我的麵殺了我的兄弟,我也偏要當著你的麵殺死那個傻子!”

說罷,黑衣人忽的暴起,奪門而出。村長連忙捂著流血的傷口,提刀跟在後麵。

齊懷瑾朝著黑虎山的方向瘋了一樣的跑著,直覺告訴他,隻要停下來,他就會死。

齊懷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耳邊隻聽見狂風呼嘯的獵獵聲響。

身後的那個人似乎離他越來越近了,齊懷瑾覺得自己的喉頭彌漫著鐵鏽一樣的血腥味兒。

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命喪於此?

齊懷瑾絕望極了。

恍然間,他看到了山腳下那個紅衣的身影。

月光下,那人一襲紅衣,風流倜儻,正輕搖著紙扇,驚訝道:“咦,小兔子,這麼急著投懷送抱的嗎?”

洶湧澎湃的喜悅如潮水般席卷了齊懷瑾的內心,他像輕盈的白靈鳥兒一樣,猛的紮進許源的懷裡。他把頭埋在許源的肩膀上,手指朝後一指,哇的一聲哭出來,委屈巴巴的控訴道:

“後麵有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