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想的女土匪26(1 / 2)

京城的街肆, 喧囂熱鬨。街頭巷尾是摩肩擦踵的人流, 小販的吆喝聲和居民的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

尤其是最為繁華的東市。

這裡的勾欄瓦肆錯落有致、鱗次櫛比。馬路寬闊敞亮、宏偉大氣。貨藥、賣卦、倒舊衣的隨處可見, 每走兩步, 便可以看到表演傀儡皮影、耍雜技的露天賣藝的手藝人。茶肆、酒樓、成衣店、戲園子等更是數不勝數, 繁華無比。

而且據說,這東市的每一家迎風招揚的商鋪旌旗後頭,都有達官顯貴的入股。否則,單憑普通的小老百姓,根本保不住這日進鬥金的東市鋪麵。

東市的街麵上, 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有架輛華麗的馬車正飛速行駛。

那馬車的車頭是百年檀香木做的欄杆, 車身是湖青色江南綢錦織造的車簾, 四邊更是墜滿了瑩潤漢白玉雕的配飾。而那匹拉著馬車的高頭駿馬, 更是英勇不凡、通體潔白。

單這一輛馬車, 就價值萬金。

街上的百姓們紛紛自動自覺的避讓開去,免得衝撞了馬車裡的貴客。

這輛馬車也習慣了路人的敬畏和避讓,車夫駕著駿馬一心的炫技,飛疾的奔馳在這人流擁擠的街市上,絲毫不管鬨市縱馬可能造成的恐慌和危險。

有一挑著菜筐的老漢,可能有些耳背,在眾人紛紛避讓的時候,他還在慢騰騰的走著。馬車飛奔而至,眼看就要撞上那老漢了。

“晦氣!”車夫唾棄了一聲,揚起馬鞭就要朝那老漢抽去。

“呲——”車夫的馬鞭被一道紅纓長鞭卷走, 豪華的馬車更是被幾個身形魁梧的青年給生生勒停。

“哪家不長眼的狗東西,竟敢攔我家的車!你可知——”車夫破口大罵,但等他抬起頭,看清來人後,又一下子消了聲。

一隻纖纖玉手從車簾中伸出: “怎麼回事,車怎麼停了?”

“回公主,是忠勇侯府攔了咱們的馬車!”車夫連忙告狀道。

“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昭陽公主啊。”跋扈的女聲響起,程巧巧將車夫的馬鞭扔在地上,不屑的道:“我要是不攔,你這一鞭子是不是就抽到這老伯身上去了?虧得你昭陽公主還是讀聖賢書、依儲君之例教養長大的,鬨市縱馬、當街抽人,你就是這麼對待平民百姓的?”

程巧巧一腳踩上馬車的車頭,憤怒的嗬斥道:“還有你的這匹駿馬,應是我朝戰士於戰場拚死繳獲的大月朝良種,數目稀少、珍貴無比。如此良駒,本該配與名將馳騁沙場,你卻用它來拉馬車?!”

馬車的車簾徹底掀開了,從中走出一個藕粉色千瓣蓮紋上裳、淺綠色百褶如意月裙的女子,正是昭陽公主祁琬彤。

祁琬彤的頭發梳成一個斜雲發髻,髻邊插著一隻繁複的累絲金鳳發簪。麵龐清麗而秀雅,雖不是傾城之色,但看起來也是小家碧玉,彆有一番江南風韻。

“忠勇侯府的教養,便是如此麼?”祁琬彤不悅的皺起眉頭,站在車頭居高臨下的嗬斥道:“你一個姑娘家,居然舞刀弄槍的耍鞭子,還當街阻攔本宮的馬車,這像話嗎?”

“我忠勇侯府的教養,並不需要昭陽公主您來評判。”一個低沉的男音響起,幾個方才拉住馬車的青年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身形最是魁梧高大,正是忠勇侯府的世子,程巧巧的嫡親兄長,程棒棒。

祁婉彤看著出言嗆他的程棒棒,噎住了聲。

她有點怕這個程棒棒。

程棒棒,忠勇侯世子,大祁第三代功勳子弟裡的領頭羊。才年紀輕輕的二十餘歲,便已立下赫赫戰功,是太子和皇後都想要極力拉攏的對象。

原本,她此世的親媽李貴妃,便將她說給了這個程棒棒。但是,在穿越女祁琬彤的心理,程棒棒這種五大三粗、其貌不揚的匹夫,怎麼能配得上她堂堂的昭陽公主。

她繞過一點都不知情識趣的親媽李貴妃,哭著鬨著的求她的好父皇,替她取消了這門口頭上承諾過的親事。

也是由此,忠勇侯世子程棒棒感覺自己被人看輕了,一怒之下投了軍旅。任他的老祖母天天念叨,也仍多少年都不肯歸京。更是二十好幾歲了,都不曾再繼續說親娶妻。

祁婉彤毀親的事兒一鬨,也使得書香世家和功勳武將家族之間的嫌隙愈發擴大,蘭陵李家和忠勇侯府的下人之間,甚至還發生了幾場械鬥。

而這件事也讓許多人高興和撿漏。比如皇後。她由此操作得當,順利的讓太子祁禎,得到了迎娶忠勇侯嫡女程巧巧的機會。

畢竟,這一代僅有唯一一個嫡女的忠勇侯府,原本並不願意讓程巧巧這個眼珠子,嫁給太子受罪。按忠勇侯府的想法,能招贅就直接招贅了,實在要讓嫡女嫁皇子,那也最好嫁一個注定無登大寶的皇子,省的將來三宮六院的爭風吃醋,給程巧巧添氣受。

而程棒棒和昭陽公主祁琬彤的親事一黃,再加上各種其他因素的加持下,忠勇侯府便隻得捏著鼻子,讓程巧巧和太子祁禎聯了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