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想的女土匪27(2 / 2)

月光下,一襲青衣的少年長身而立,正乖乖巧巧的看著她,眸子裡不含一絲雜質,清冽又乾淨。

但許源就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正常人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會是這麼平靜的反應嗎?還有,他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嗎,他不是皇子嗎,哪裡是京城大官,莫不是那個黑衣人在唬他?

這齊懷瑾,莫不是大喜大悲之下,給徹底刺激傻了吧?

“真的嗎?豈可修!”狗頭軍師驚喜的叫道。“那咱們虎頭寨的京城分寨,開設有望了!”

許源:……軍師您的關注點真的好奇葩呀。齊懷瑾剛剛知曉自己的身世,你不應該先擁抱安慰他一下嗎?都這麼功利的嗎?

“是啊,齊相公,你要是京城大官的後代,那咱們虎頭寨進軍京城也便宜了呀!”眾土匪紛紛點頭和向往,“那咱們是不是就不用考京城話資格證書了?反正有齊相公在呢。”

“不行!”狗頭軍師斬釘截鐵的粉碎了土匪們的美夢,“文明禮儀課,該學還是要學!不能都指望豈可修一個人,咱不能拖豈可修的後腿!”他像看寶貝一樣喜滋滋的看著齊懷瑾:“那潑賊果真說你是京官的後代?”

“他是這麼說的。”齊懷瑾靦腆又羞澀的回答。“不過,”他又有些苦惱和擔憂的樣子,“似乎我娘一直都以為我死了,還生了個二胎閨女,她怕是不要我了。我擔心,到時候我們並不能順利相認,而且父親的大婦定然也會從中阻撓。我是怕,我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認祖歸宗了。”

在場的土匪紛紛腦補出一場狗血的後宅陰私大劇,全都同情的看著齊懷瑾。

“怎麼會呢?”然而狗頭軍師卻異常興奮的說,“你娘就算再疼女兒,可在這以夫為綱、以子為榮的世道,她定是也希望多個有繼承權的兒子,來保證自身地位的。”

軍師拍著齊懷瑾的肩膀,鼓勵道:“豈可修啊,為師都跟你說了,不要動不動就妄自菲薄!眼下你該想的是將來咱們虎頭寨去京城開分寨的事宜。”

“至於你父親的大婦,她若是仍想從中作梗,仍然派人來追殺於你。”軍師輕搖羽扇、滿不在乎的說道,“那麼這種惡毒婦人,也不配活在這美好的世間,到時讓小甲出手,做了她便是。有什麼可擔憂的?”

許源:……一國皇後說做就做,苟軍師你可真能耐。

“是啊,齊相公。”土匪甲很有義氣的說道,“到時候老子陪你去京裡認親,一路保護你,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殺你!”

“那,真是謝謝甲兄弟了。”齊懷瑾感動的說,他看向許源,又道:“那,瑜少爺您能陪我一起去嗎?”

“可以。”許源說,反正她也是要一路護著齊懷瑾壽終正寢的。

齊懷瑾的眼睛瞬間亮了起開,他開心的道:“我就知道瑜少爺對我最好了!”

“唔。”許源矜持的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

“我一直知道的!”齊懷瑾眼睛亮晶晶的道。“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瑜少爺。”

“你隻要健康平安的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許源認真的說。

齊懷瑾孺慕的看著許源,眸子裡溢滿了信賴和感動,就差沒上來搖著許源的手撒嬌了。

許源被齊懷瑾炙熱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尷尬的轉移話題道:“那歹人如何了?小甲,你進去處理一下。”

“不必了。”齊懷瑾有些脆弱的說道,“那歹人已經畏罪自儘了,甲兄弟隻需要替他收個屍就好。”他歎了口氣,悲天憫人道:“我最終還是沒能勸服他行善做人,不過,他死前能知曉自己的罪孽,也算是一種進步了。”

“那好吧。”許源打量了一下院子裡的環境,道,“既然這樣,不如你今夜就隨我們去黑虎山住吧?你這兒也不適合再住人了。”

“大魚寨主她會不會嫌棄我?”齊懷瑾立刻說道,他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生怕給人添麻煩的樣子:“要不,我還是在這裡將就一下吧,雖然這屋裡死過人,但收拾收拾也是能住的。”他還沒有恢複身份,卻想著挖那個傳說中的大魚寨主的牆腳,齊懷瑾覺得自己暫時還是有點慫那個血羅刹。

“唉,豈可修啊,做人硬氣點,彆老是戰戰兢兢、畏畏縮縮的怕得罪人。”狗頭軍師捋著胡須,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彆說大魚寨主去參加武林大會了,沒個幾個月的時間回不來。就算她在寨子裡,她也不會嫌你麻煩的呀。”

正在“參加武林大會”的許源默默看向狗頭軍師,心說你還演上癮了。

“大魚寨主去參加武林大會了?”齊懷瑾眼睛一亮,歡呼雀躍的道:“我仰慕血羅刹大魚寨主許久,卻不能立即見到她老人家,真是太可惜了!”

眾土匪:……我們怎麼覺得你的語調有些歡快呢?還是我們聽錯了?

許源:……這麼怕大魚的麼?看來記憶裡血羅刹止小兒夜啼的傳說,也是真的了?

為了不嚇到膽小的兔寶寶齊懷瑾,許源決定捂好自己的小馬甲,堅決不泄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哎,那收拾一下回山吧。”年邁的狗頭軍師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說道:“困了,想歇息了。”

“不然師父你們先回吧。”齊懷瑾說,“我還想去見見村長,和他道一聲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