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想的女土匪36(2 / 2)

齊懷瑾拉著許源朝宴席的主桌走去,一路不動聲色的抹黑道:“你不在的日子裡,胖球竄上竄下、咬這咬那,就差點沒上房揭瓦了,它把整個寨子都弄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

看吧,那隻兔隻不過是個會胡亂發情的畜生而已,哪裡比得過他豈可修專情又乖巧。

果然,許源皺起了眉,嫌棄道:“又發情了啊。”唉,古代沒法兒做動物絕育手術,否則她就把胖球給閹了。養寵物就是這點不好,一旦發起情來煩神得很。“那得把它送去配種了。”

“我將它送去甲兄弟家養著了,甲兄弟替胖球挑了幾隻漂亮的母兔子。”齊懷瑾連忙欣喜的接口道。

“嗯,挺好的。”許源不在意的走到宴席的首位,“等它發完情、配完種,再抱回來吧。”,

你就這麼喜愛那隻兔嗎?齊懷瑾幽幽的看著許源的側影,喜歡到連它已經有了彆的母兔,你都不在意?

許源站在宴席的首位,看著底下烏壓壓的一眾土匪,各個都濡慕而崇拜的看著她。她醞釀了半晌,也沒憋出什麼語驚四座、高屋建瓴的長篇大論,隻得舉杯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些日子,辛苦諸位兄弟了。願我們日後仍然能夠砥礪前行、不忘初心,繼續團結一致、齊心協力的將虎頭寨發揚光大。”

“好!”

上千號大老爺們兒拚命的鼓掌點頭,仿佛許源在講著什麼精妙高深的佛法典故。

狗頭軍師更是振臂大呼的附和道:“一定滴滴前行!衝向京城!”

“滴滴前行!衝向京城!”

許源:……算了,真的不能指望這幫土匪能有什麼文學素養。

·

宴席一直持續到晚上,曠地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眾土匪都喝大了,互相舉著酒罐在劃拳拚酒,甚至有的還圍著篝火跳著不倫不類的醜舞。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之間,就連許源都有了三分醉意。

許源握著一盞酒盅,自斟自酌。她眯著眼睛“欣賞”了一會兒赤胳露膊、膀大腰粗的土匪們跳著的醜舞,隻覺得眼睛似乎有點辣。她又瞥了瞥身側清秀雋雅、朱眸皓齒的齊懷瑾。啊,秀色可餐,感覺還能就著這美色再吃一碗飯。

齊懷瑾感受到許源的目光,雙頰立刻泛起了羞怯的紅暈。他朝許源靦腆一笑,如懷春的閨閣少女。

許源內心歎了口氣。唉,這齊懷瑾啥都好,就是性格太小家子氣了,靦腆易害羞,單純的不像話。也不知道等他以後回歸那殺人不見血的宮廷朝堂,還能不能活過三集。

“豈可修呀,”許源有些憐憫和心疼的看著兔子般單純的齊懷瑾,“接下來我是要繼續參加科舉,一直考到殿試爭取金榜題名的。你呢,有什麼打算?是打算繼續科舉,還是從事其他彆的什麼營生?”

許源斟酌著用詞,緩慢道:“之前你說想去京城認親?我尋思著,你的父母既然當初護不住你,現在大概也仍是家宅不寧。你若是回去,必定會麵臨諸多艱難險阻,不如就留在我黑虎山?我江瑜願保你一生無虞。”

其實許源也不願意束縛住齊懷瑾的發展,憑什麼人家一個正兒八經的天潢貴胄,要淪落在民間縮頭縮腳的過一輩子呢?

可齊懷瑾的性格實在是善良,而善良很多時候意味著可欺。與其將他送回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宮廷去被人欺負到死,倒不如就讓他什麼都不知道的呆在黑虎山,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有時候簡單平靜的生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當然,一切還要看齊懷瑾自己的選擇。

“江瑜是想要金屋藏嬌嗎?”齊懷瑾甜蜜的想,“他是想把我關在黑虎山照顧一輩子?他保我一生無虞,這是此生都不想和我分離的意思嗎?真的,好想答應他啊。好想就這樣和他一輩子呆在黑虎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惜,我不能夠。”

“江大魚可以拿出整個虎頭寨送給江瑜共掌,而我,要以這萬裡江山為聘,提供給江瑜最廣闊的平台,我要把這天下送給江瑜共享!”

打定主意,齊懷瑾認真的看向許源,道:“多謝瑜少爺好意。隻是有些東西本就是我該得的,我是勢必要把它拿回來的。因而即便我家是個龍潭虎穴,我也打算去闖一闖!”

少年的眸子裡,滿是迎難而上也無所畏懼的真誠與熾熱,甚至還有著一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然與戰意。

齊懷瑾這份突如其來而又截然不同的昂揚氣質,讓許源汗顏和羞愧。是她想得左了,保護一個人,確實不該是讓他折斷羽翼的安然一生,而是該加固他的翅膀、開拓他的視野,助他在萬鈞雷霆的暴風雨中,也能照樣遨遊四海、青雲直上!

“我幫你。”許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