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養炸毛超凶小童星(1 / 2)

至死都是少年的重金屬精英商業人士,拎著那個剛撈過來的電吉他,由於一些突發狀況,沒能成功爆掉老東西的禿頭。

因為商遠的經紀人撲了過去。

經紀人一看就身經百戰,先抱腿後搶吉他,然後熟練地殺向禿頭評委,從口袋裡往外掏補償款:“您退出吧。”

禿頭評委呼哧喘氣,眼睛都瞪圓了:“我憑什麼?!”

經紀人也好說話:“那讓我們遠哥爆您的頭。”

禿頭評委:“……”

被奪走武器的重金屬歌王也不滿意,過來按住經紀人,聲音冷得透冰碴:“為什麼要給這種貨色賠錢?”

經紀人三十出頭早生華發,一手抱電吉他一手捏錢包,認命地歎氣。

“商……商先生。”禿頭評委知道經紀人為什麼要賠錢,他重新找回些底氣,聲音儘力撐住了不發虛,“我們都是評委,您恐怕沒有資格替節目組跟我解約。”

禿頭評委在輿論上很有些興風作浪的本事,他說話很有些煽動性,又裹挾大量情緒,許多事經他口說出來,聽的人稍不動腦就容易被帶偏立場。

商遠半隱退著可以不在乎,可商遠那個工作室簽了不少新人,終歸還是有軟肋,有軟肋就難免受鉗製。

禿頭評委像是被人續了口命,覺得商遠不至於真用電吉他削他,扶著桌子勉強支棱:“我承認我剛剛說的話不妥,實在是當初——”

惜命的本能讓禿頭評委喉嚨裡咯棱一聲,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商遠失去了電吉他,所以看著禿頭評委的眼神,也不像要用電吉他砸扁他的腦袋。

……像是直接想徒手把他的腦袋擰掉。

“把攝像機打開。”商遠說,“讓他說。”

節目組風雨飄搖,現場導演快瘋了,勉強擠出笑:“咱們錄製結束了……”

商遠拿出手機:“那我開直播。”

現場導演:“……”

三個機位的攝像機立刻全部打開,燈光、補光板就位。

現場導演氧氣瓶都沒放下就勒著導播上崗,差點把話筒塞禿頭評委嘴裡:“說。”

本來是職業習慣要說“您說”的,但那個“您”字在剛被重金屬商業精英掃了一眼以後,就讓導播用儘畢生職業素養,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禿頭評委僵在白亮的燈光和散熱器正嗡嗡響的攝像機下。

“說啊。”商遠說,“那個……那位,影帝。”

商遠看著他:“你不是很能說嗎?你們不是把他批得一無是處嗎?吸著他的血養號,你那個號熱度不是挺高的嗎?”

禿頭評委張了張嘴,滿頭大汗,囁喏著低聲:“我,我——”

商遠把跟自己來長見識跑腿,當助理藝人拍攝的幾個練習生招呼過來:“看見了嗎?老鼠見不得光。”

陰溝裡的碩鼠,眼小嘴尖性喜竊食,貪婪地掏空一整個糧倉,然後挪挪身子咂咂嘴:這破房子窮得很,裡麵沒半點好東西。

你把他放到燈光下,他哆嗦得不成樣子,腿跟骨頭一起軟,再不敢大放厥詞,隻想鑽回那條陰溝裡。

其實根本都不用特地解釋,這些人為什麼就是要沒完沒了追著詆毀穆瑾初。

因為太好用了。

怎麼才能找到這麼好用的一個靶子呢?身份高、作品多,知名度極廣,隻要帶他名字就一定有流量。

隻要你能捏到他一個把柄,哪怕複讀機一樣來來回回說,也能變成一個相當好用的標簽。

比如這位當眾點評穆影帝分明過譽、其實根本演技平平,靠“犀利辛辣、眼光獨到”躥紅,進而炮轟一批節目組,吸引了一眾最愛挑剔找茬唱反調的擁躉的,郝禿頭郝評委。

再比如沙陽洲——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影帝穆瑾初的啟蒙老師,手把手教出來一個影帝。當時穆瑾初在他那兒簡直一無是處,什麼都不會,那叫一個差勁,嗐,幸虧人沙老師沒放棄,才把現如今的大影帝罵開了竅。

所以十一歲的聞楓燃根本不知道,那個問題當初在練習室裡被問出來,就是準備好的。

他們的資料都在報名的時候就填了,要進娛樂圈的練習生嘛,不可能不填喜歡的明星、將來想要主攻的方向。

沙陽洲就等著他說自己的偶像是穆瑾初。

然後沙陽洲就能進入最享受的環節:冷嘲熱諷,當著這些還是孩子、什麼都不懂的練習生的麵,把穆瑾初罵得一文不值。

內裡其實是某種相當卑劣扭曲的得意吹噓——影帝?剛入行不也一樣要在我這裡老老實實地上課。在我這做練習生的時候,簡直廢物點心一個,讓老子罵得什麼都不是。

這種人隻能在聚光燈照不見的地方蹦躂,曲解事實胡說八道,就連直接導致穆瑾初退圈的那個事件……被澄清了的、根本就是遭人汙蔑替人受過的“醉駕”,也能被他們硬歪成是軟骨頭。

軟骨頭。

商遠拎起那個站都站不住的禿頭評委:“那個誰,跟我一個偶像的,反正聽著。”

他沒回頭,可誰都知道他在說聞楓燃。

錄pk環節的時候,有個項目是沿樓梯上下的限時折返跑,說自己在娛樂圈裡喜歡的偶像,多說一個“偶像+代表作”的組合,就能少跑一趟。

按規則每次必須連偶像也得換,才能抵折返跑的台階數。就隻有聞楓燃,固執地從頭到尾都隻換代表作,偶像隻有不變的一個人。

體力再強悍到變態,也總有用完的時候,節目規則設計得有點漏洞,沒定折返跑上限,不換偶像就不能停。

瘦得骨頭梆硬的少年大口喘氣,嘴比骨頭還硬,話都說不順了,也隻認一個人。

“那是我偶像,你們去看他電影。”聞楓燃啞著嗓子咳嗽,“特彆牛逼,天下第一牛逼,沒人比他好……”

商遠說:“彆聽這堆垃圾的鬼話,沒人比他好。”

商遠和他家決裂,是因為兩年前,他舉報了一個家裡關係挺近的親戚——好像是什麼二表哥三表舅,反正直接把他媽氣進了急診室。

那親戚是乾不太乾淨的生意的,所謂的不太乾淨就是那些遊走在灰色領域的事——比如偽造一些錄音和聊天記錄,比如在能動手腳的一些證據上幫忙動手腳。

這生意見不得光卻油水頗豐,尤其那些大人物,為了妥善封口,有時候給出的報酬堪稱天價。

商遠自己家是搞招投標公司的,他弄不清這裡的彎彎繞,也懶得管亂七八糟利益牽扯糾紛,但總歸知道需要大量資金往來不斷。

十年前的少年滿腔憤怒煩躁來源於“這些錢仿佛不是什麼好東西”。十年後的重金屬商業精英依然憤怒,因為他發現家裡的這些錢,原來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錢裡,有數目相當可觀的一筆,來源於“偽造證據,假稱車禍時是穆瑾初在駕駛,替林家人脫罪”。

替林家的什麼人脫罪並不重要,當時那輛車誰開都行,就是不能讓林家人開。

因為那輛車當時的時速高達200km/h,發生車禍的時間是當年的環塔(國際)拉力賽前三天,賽會總負責人是時任國內汽車運動協會副主席的林飛捷。

林家人在這個當口飆車出事,一定會被牽扯出對林飛捷的質疑,進而牽扯當年那場慘烈意外,進而打亂一切已經蓄勢待發準備跟進的媒體報道。

對總負責人專業性的質疑,對賽會是否能保證比賽安全性的質疑,將直接不可避免地打亂比賽進程。

作為國內最為重要、知名度最高的越野拉力比賽,環塔商業價值高到難以想象——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最簡單的例子,賽道兩旁印著廣告的緩衝牆,每一麵的廣告招商價都抵十套房。

那些幾乎擠滿了賽車的商業塗裝、塞滿了選手賽車服的讚助商標誌,每個商標的價值,巴掌大的一小塊,都超過寸土寸金地界的一棟樓。

這就像一輛已經轟鳴著牽扯無數、不可能停下重開的龐然戰車,在其中的一個齒輪上,卡住了一個小石頭。

碾碎它。

所有人都在催促,快一點,彆管那麼多了,碾碎它。

不論用什麼辦法。

當時昏天黑地的緊急混亂裡,這件事就被這麼雷厲風行強行壓過,至於後來真相大白、輿論嘩然……反正環塔都已經跑完了。

許多事就是這樣滑稽且荒唐。

反正都跑完了,那麼你要講道理可以講,你要的真相也可以給你,一個沒人在乎的水落石出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商遠捅出的事看似很大、大到仿佛足以引發橫跨幾個圈子的地震,但後果也隻不過是他“自願”隱退,甚至還能開個工作室繼續養練習生。

林家當時的應對還被幾個離譜的公眾號昧著良心,閉眼硬誇“不推卸責任”、“有擔當”。

因為林飛捷在得知真相後,親手將那個闖禍的林家子弟扭送報警,又親自把尚在拘留接受調查的穆瑾初接回去,當著一眾記者發表了澄清和致歉聲明。

還把在環塔賽事舉辦期間,整個林氏集團的全部相關經濟收益,都捐獻給了當地防風固沙,種胡楊林。

商遠當時看著新聞都驚了,他自己也在宣布退圈的記者會現場,被經紀人死死捂著才沒讓話筒錄到飆臟話:“……你他媽給穆瑾初啊。”

不是說種胡楊林不對。

胡楊沒問題,胡楊非常好。

但這個事的受害者不是穆瑾初嗎?

禿頭評委拿林家的錢、給林家當禦用文人,當時洋洋灑灑論戰上千條,這會兒條件反射,居然還磕磕巴巴往外冒:“是他自己,不,不爭取……”

“哦。”商遠打了個響指,示意三個嗡嗡響的攝像機都往這拍,舉著話筒,“那請郝老師您給我再放個屁,他為什麼不爭取呢?”

……禿頭評委汗都把衣服浸透了。

所謂春秋筆法,受害者有罪論,就是無限放大受害者身上那個沒做到完美的點,然後上升到極端嚴肅影響極端惡劣的層麵。

比如《作為影響廣泛的公眾人物,知法犯法替人頂罪,是否會造成極端惡劣的錯誤示範》

《是老好人還是懦弱?是養育之恩無以為報,還是軟骨頭毫無擔當?論完全不值得提倡的價值觀》

完全隻字不提穆瑾初在那場車禍裡受創嚴重、搶救室裡幾度病危,昏昏沉沉清醒的時間都不多,甚至沒有任何接收外界消息的渠道。

也完全隻字不提、一個屁都不放,林家這些年是怎麼養穆瑾初的。

養育之恩。

“那個紅毛小子。”商遠頭也不回,“看見了嗎,就這些人。”

他抬腿把禿頭評委踹在椅子上:“他們說姓林的夠好了,換誰都做不到。”

商遠告訴聞楓燃:“他們,想把你偶像淩遲了,片成肉片涮著吃,骨頭埋土裡,變成花肥,然後讓你偶像飄出來衝著花園鞠躬說謝謝。”

為什麼?因為一段錄音。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流傳的,但反正就那麼傳開了,是車內的頻道錄音。

說話的人是林飛捷,還有穆瑜的父親穆寒春。

那時候穆瑾初還叫穆瑜。穆瑾初是後來被林家領養以後起的名字,因為林家老太太覺得穆瑜像“木魚”,聽著不活潑,像是煙氣繚繞裡的青燈古佛。

當時他們在勘路,就是在比賽前跑一遍賽道,完成這個賽段的規劃設計。

勘路的地點在昆侖天路,許多人會去那裡蕩滌心靈,那個地方的景色也配得上這個詞——純藍色的天,純白色的雪山,和隻有褐色的悠遠深澗。

那天的天氣非常好,沒有風沒有雪,甚至沒有雲,穆寒春有點靦腆地提出想跑個帥的。

“跑個帥的”,就是指玩點稍微有危險性,但極具觀賞性和視覺效果的炫酷花活。

“兒子快過生日了,勘路趕不回去,想給他錄一段。”

“兒子鬨著想看,說想知道爸爸媽媽的工作有多酷。”穆寒春說,“我老婆錄,她就在後麵呢。”

林飛捷擔心會有危險,但穆寒春和他商量了好幾次,又保證一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最終林飛捷還是同意了,並且由於有隨程攝像的紀錄片拍攝組,為表對俱樂部內教練的信任,沒有下車。

然後出了那個誰都沒料到的意外。車的問題,胎壓過高,穆寒春檢查時沒發現。

人生總是很離譜,惡劣天氣開過、惡劣路況開過,風平浪靜的一次試車的意外奪走了穆寒春夫妻的性命。林飛捷也在這次事故中大麵積燒傷,治療期艱難漫長,整整兩年傷勢反複,痛苦不堪。

媒體隻拍到了穆寒春救人,而林飛捷為了穆寒春的聲譽,將錯就錯認下,並未作出澄清。

……總之,那段錄音和流傳極廣的小道八卦,核心論點論據如下:

事故原因完全歸咎於穆寒春。

作為俱樂部教練和賽車駕駛員,穆寒春沒有仔細檢查車輛狀況,過於自信,貿然使用了原本也完全不必在那段路使用的高難度危險技巧。

林飛捷替穆寒春承擔了所有的社會譴責。

作為俱樂部老板和穆寒春的私人好友,林飛捷仁至義儘。

那次燒傷嚴重影響了林飛捷的生活質量,這種傷病的痛苦會持續終生。

穆寒春是為了給兒子生日錄像。

為什麼要錄像呢?因為兒子鬨著想看。

綜上所述,穆寒春的兒子,就算累死了也要從土裡爬出來給林飛捷鞠個躬,就為父母給對方帶來的終生病痛,和對方不計前嫌把他接回去養大的養育之恩。

“你知道你偶像挨過多少罵嗎?”商遠說,“極限運動,賽車那個圈子,穆寒春本來是神。”

這事能怪穆寒春足足三歲高齡的兒子嗎?根本就八竿子也怪不上。該遷怒嗎?但凡是有獨立思考能力的、理智的成年人,都知道不該。

有用嗎?沒有用。

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欠被電吉他開瓢的腦子。

穆瑾初演那部賽車題材的電影的時候,被人罵上了天。罵他瘋了連親爹親媽都消費,當然也罵電影差勁不知所雲、飆車片段簡直拙劣,有好事者羅列出100個bug,證明拍攝時此人根本沒碰過車,分明就是在再安全不過的攝影棚。

笑死,穆寒春,wrc車王,紐博格林穿雲箭,無數次在生死一線間碾壓外籍車手,國內站上頂級賽車運動頒獎台第一人。

兒子拍個賽車的電影,連方向盤都不敢摸,靠攝影棚綠幕後期合成。

這種鋪天蓋地的謾罵很容易洗腦,包括商遠自己,他自己在十年前那個傻叉中二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自己的階段,也以為穆瑾初是在消費逝者。

他甚至都沒去看過那部電影,就在電影節頒獎的時候,跑去拎著穆瑾初火冒三丈放狠話。

商遠那時候也才十來歲,愣頭青,仗著家境好橫衝直撞,臉塗的跟鬼一樣,肩膀上還文個地獄的大翅膀。

被他扯著領子的影帝晃了晃才站穩,有點茫然地聽著他劈裡啪啦激情輸出,看表情是根本沒聽清,連視線都是散的。

商遠沒見過那麼累的人。

沒人能累成這樣,也沒人天賦能好成這樣。

除非是哪個世界的遊魂,被抓進什麼密室裡死去活來操練一百次,把那個刻入骨髓的累,再跟相當可惡的傲人天賦一起,陰差陽錯塞進眼前這個軀殼裡。

當時年少輕狂,商遠追的星也挺叛逆挺不羈,號稱實力派靠本事狂,挺招中二小孩喜歡。

跟工作室有聯絡的粉頭在粉絲群裡陰陽“某m姓男星被保送得過分明顯了”,下麵聊天框都空白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回:啊,對。

——就屬於,哪怕追星追到眼睛和腦子一起捐了,窮儘畢生詞彙,也隻能憋出個“啊對”。

但凡僅剩一點理智跟不好意思、還沒完全上頭的,都接不上這個茬,硬踩人家那位都知道是誰的m姓男星。

商遠當初就屬於完全上頭的類型,拒絕觀看穆瑾初的任何電影,無腦堅信這人使詐耍賴下黑手,熟練背誦所有黑粉言論。

然後被他堵住的倒黴影帝終於稍微回神,理解了眼前這個有些奇怪的年輕人,是在說自己電影演得不好:“是啊。”

少年成名的重金屬主唱拎著電吉他,盯著這個倒黴催的影帝,語氣賊橫:“你演那些破玩意誰愛看?勸你快點滾蛋,趕緊讓位置,彆在這——”

少年重金屬主唱的狠話一卡:“你說什麼?”

倒黴影帝笑了笑:“是啊。”

對話間,有幾個小報記者鬼鬼祟祟溜進來,恰好狹路相逢。

他們的目標是商遠不是穆瑾初。

倒不是不想采訪穆瑾初,主要還是因為後者咖位實在太高,記者也是有級彆的。

這種咖位的影帝,要麵對的話筒至少帶一級台標,連地方台都不一定能混得進去,更不要說排不上名的八卦小報。

但也難得來上一次,剛成名緋聞不少的樂隊主唱,多少還是敢圍一圍。

敢偷溜進來的小報記者,問題一向格外刁鑽,句句都暗示商遠的家庭背景,往那個最不該踩的炸點上玩命蹦迪。

你是富二代嗎你玩這個家裡支持嗎你為什麼不和家裡聯係你家是真的有灰色背景嗎。

商遠很快就被問得極端煩躁,為了不失去這次上台的機會,才強忍著沒發火:“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沒什麼可說的了!滾——”

一個“滾”字沒出口,他就看著那個倒黴影帝撐著膝蓋起身,記者貓聞著魚味一樣立刻撲過去,他這兒終於清淨了。

穆瑾初……穆瑜,因為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都是賽車圈那些事,有不少人知道了他本來叫穆瑜。

穆瑜靠著牆,視線微垂下來,清臒瘦削的肩膀挺直端正得像是有什麼規定,微曲的手肘抵著牆,支撐身體不至滑倒。

倒黴的某m姓影帝攔住了那些煩死人還轟不散的小報記者。

倒黴的偶像常來這種地方,撐著牆的那隻手垂下來,在他的電吉他上慢慢畫了個方向箭頭,指向能躲記者的路:“方便幫我倒杯水嗎?”

——《記·昔日重金屬叛逆主唱·今朝商業開瓢精英·爬牆史》

……

總之,商遠就是這麼爬牆的。

當場爬牆,自己罵自己叛徒,但管不住手還是去搜了那個電影。

然後蹲在廁所裡看著幾個片段哭成狗。

至於後來商遠追的那個前偶像跟“狂熱粉絲盲目行為”明確切割,搞得他惹了一身麻煩被追著罵了好幾個月,說實話,他都沒怎麼顧得上往心裡去。

他那時候忙著補穆瑜的電影跟電視劇,好幾個月都沒出來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