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養炸毛超凶小童星(1 / 2)

當然,一檔第一次開拍、剛錄了個先導片的弱小綜藝節目,出現一個抬手召喚千軍萬馬的都市兵王,還是有稍許離譜了。

現場導演相對理智,駁回了導播的離譜猜想。

更可靠的推測,還是昨晚那場離譜且震撼的風波,牽扯進了什麼圈內的高層博弈。

而他們這檔毫無追求隻想向錢看節目,作為商老板親自點炮的事發地,恰好位於博弈中心。

“昨晚可是真熱鬨。”導播也連夜在吃瓜,壓低聲音問,“峰景傳媒真翻天了?”

現場導演按著太陽穴蹲在牆角研究美發沙龍:“對。”

——這回是物理意義上的“翻天了”。

一夜之間,峰景傳媒那棟相當闊氣光鮮的寫字樓,所有高層辦公室都失去了它們的窗戶。

而附近所有因為天氣、價格、運輸費用等等原因,眼睜睜看著番茄滯銷爛在大棚裡欲哭無淚的農戶……都歡天喜地的售空了所有爛掉的壞西紅柿。

現在那些爛西紅柿徹底擺脫了去垃圾場的命運,皆大歡喜,物儘其用,此刻位於峰景傳媒的天花板上。

導播其實隻能算半個圈內人,他們這行隻能等著上家找,有活就乾沒活就去主持婚禮,偶爾客串某中小型省、市級比賽的主持人——基於以上背景,也始終對這個圈子保有某種似懂非懂、身不在此山中的神秘敬畏感。

導播完全沒想到個中手段如此簡單直白,盯著現場照片頗受震撼:“這就是……娛樂圈的博弈嗎?”

“資本圈的博弈還爬牆搶印章拉電閘呢。”現場導演給他看照片,是讓他挑顏色,“這個爛番茄紅好看嗎?”

導播:“……啊?”

現場導演恢複冷靜,搓了兩下臉:“算了。”

說不定紅頭發是什麼內部暗號,比如“朱紅代表已砸峰景傳媒窗戶”、“緋紅代表已套林飛捷麻袋”、“勃艮第酒紅代表已收回三個代言”。

潮流這種東西,不明就裡的時候就不要硬跟,否則一不小心就容易混進什麼奇怪的組織。

現場導演放下手機,回想起昨晚也覺得天翻地覆,歎了口氣:“看著吧,這是開團了。”

就和團戰這玩意是個過程,要開始跟對麵團戰,總得先開個團、吹個號角再開始衝鋒,不能上來就直接一聲不吭發大招一樣。

雖然通常情況下圈子裡的團也不用爛西紅柿開……但恰恰是因為通常情況下,沒人敢乾出這麼離譜的事。

所以昨晚的那場風波,外人看來是鬨劇,利益相關的有一個算一個,心肝脾肺腎都在哆嗦。

從吃瓜看熱鬨的角度,這件事的性質是“幾個不懂事瞎鬨的豪門富二代去砸了峰景傳媒的場子、堵了峰景傳媒的老總”,稍微有點離譜的後續發展,也不過是直到今天還沒看見峰景從不遲到的律師函。

利益相關的一宿都在盯著手機,玩命刷新,等著峰景的律師函。

沒有,不光沒有“采取一切必要法律措施追究責任”,甚至沒有“我公司表示強烈譴責”。

而究其原因也很簡單:但凡往前倒退十年,甚至五年——甚至兩年,都還勉強能管那些去砸場子的叫“不懂事瞎鬨的豪門富二代”。

但在他們這種圈子,不要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年河就能從東到西再從南到北。

峰景傳媒當年如日中天的時候,惹到他們的藝人說銷聲匿跡就銷聲匿跡,敢做對的工作室有一個算一個全解散。後來被各家聯手狙擊過一次,靠著吸那位穆影帝的血續命十年,行徑的確收斂不少,可也從沒看過任何人的臉色。

但如今的峰景傳媒,沒有了定海神針一樣從不出錯的勞模影帝,又在這兩年間不斷衰落……已經沒這個底氣,再冒著丟掉十幾個代言、幾個大型平台,被數個頗有地位和粉絲量的頂流工作室聯手開團衝塔的代價,再去做意氣之爭了。

導播隱約聽出來門道,琢磨一會兒試著問:“以前沒這種情況?”

“以前沒這麼多人聯合。”現場導演放下手機,比劃了下,“這個圈子是一盤散沙,能明白嗎?誰跟誰都不能交心,誰和誰都得留一手。”

什麼合作都得留三分餘地退路,絕不能把底牌亮出來。

萬紫千紅浮華場,金玉滿堂還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利益擺在那,良心要按斤兩稱著算錢折價。

當初好得穿一條腿褲子,過後反目成仇不死不休的太多了。

就連當初各方聯手對峰景傳媒發起的那場狙擊,到最後被峰景緩過一口氣續命十年,歸根結底來說,也是因為各家都有自己的心思。

都有自己的心思,還沒徹底打碎峰景傳媒就開始分贓搶地盤,原本穩固的結盟因為敵人的頹勢分崩離析,叫對麵養出個僅此一位的穆瑾初。

導播翻了一遍名單,詫異地發現砸窗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竟然都給節目組打過電話:“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留了手。”

“所以才叫人膽突啊。”現場導演揪著所剩不多的頭發,“這何止是不留手,這都快把底牌塞彆人坐墊底下了。”

可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這群各占山頭各自為王、即將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年輕人,忽然就不由分說地跨擦一聲聯合了?

平時這些人都互不搭理各乾各的,儼然一副專心搞事業的架勢,分明也沒見有什麼交集。

有幾個甚至還挺不對付,人儘皆知的關係不好,你搶我角色我搶你廣告,沒個消停時候。

幾家的粉絲當然也互不順眼,每逢見麵必定分外眼紅。難得休戰去看偶像同框,結果同框的偶像先在台上身先士卒打一場,那當然二話不說直接混戰。

……不論怎麼看都不該啊。

叫“利益相關”們輾轉難眠了一宿,無論如何都沒想通的就是這一點。

想不通就容易瞎想,瞎想就容易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這群一夜之間忽然瘋了的狼崽子咬完峰景傳媒,是不是還要咬彆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純外行,可能猜得挺離譜的。”

導播遲疑了一會兒,捋完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提出一個假設:“有沒有可能這次風波,從頭到尾都沒什麼內幕,就是單純因為穆影帝啊?”

沒有什麼更複雜的博弈,沒有借題發揮,沒有趨利避害。

單純隻是想讓峰景傳媒從地球上消失而已。

峰景傳媒不說人話不乾人事,敢這麼對穆影帝,所以都得死。

沒準穆影帝隻是個隱藏身份的幌子,真實身份是都市兵王,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現場導演:“……”

導播:“……”

“我太不專業了。”導播抓起話筒和台本,“錄製快開始了,我去找機位。”

“慢著,手機上交一下。”現場導演叫住他,“合同補一條,錄製期間禁止網絡,影響腦子後果自負。”

乾這行的就是要麵對上家沒完沒了增補的合同,導播沒能及時溜掉,唉聲歎氣,當著場務的麵刪掉了手機裡的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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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錄製其實並沒受太大影響。

一來是節目屬於半封閉錄製模式,彆墅一關機位一架燈光一打,管他外麵洪水滔天。

二來是,現在這個局麵的失控程度,他們受不受影響已經不重要了。

禿頭評委被毫無懸念地替掉,行為過於惡劣先行違約,不光節目組不賠違約金,商遠那邊也沒賠。

商老板的經紀人飽經磨難,攥著錢包辛酸抹眼淚,一直說要去給帶聞楓燃選手的那位同行送束花。

另外兩位評委甲和評委乙,都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過氣選秀常駐導師,隻想參加一檔滿是內幕全程台本的選秀綜藝,完全不想招惹什麼高層博弈,已經先後主動退出。

所以空出來的三個評委位,被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當紅人氣偶像、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名舞團教練,和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直播平台老板,相當強勢地,仿佛搶椅子一般地撲上來坐了。

不用節目組管吃管住,願意開房車過來的當紅影帝沒搶到位置,氣得在朋友圈連發三十條絕交聲明。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直播平台老板在下麵路過,頂著戴墨鏡的紅毛羅威納犬頭像,得意地點了個讚:這是選秀節目,你個斑點狗清醒一點。

當紅影帝靠一部人犬情深的電影走紅,從此頭像固定為電影的主角斑點狗,險些被活活氣死在自己的朋友圈:你等著!!!!

也不知道等著什麼,反正緊接著就又發了一條朋友圈。

桌子上放了幾十份還沒拆封的劇本,精裝線訂厚厚一摞,特彆做作地露出封麵一行字。

【專題類劇本,適合青少年出演,評級:優質a類】

“快!”由於工作原因加了一圈微信、滿腔緊張潛伏在朋友圈的現場導演一把捉住導播,“有線索了!”

導播也緊張激動:“什麼線索!我來了我來了,我們要找的是一個……”

現場導演:“……”

導播:“……”

是一個青少年。

導播拿著沒開麥的話筒,看著十來個經過首輪篩選,正被經紀人督促著自我介紹日常交際的青少年。

現場導演頹然扔手機:“算了。”

所以算了。

冷靜、沉穩、放輕鬆——反正放不放輕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事已至此,不論是被煎成高檔牛排還是混進一箱牛雜剁成牛肉餡,總歸儘量擺個舒服點的姿勢,爭取活到這檔節目拍完。

好消息是,節目的第一期拍得依然挺順利。

就跟被殺穿的先導片那麼順利。

新來的評委沒有表現出對任何一位選手的傾向性,該誇就誇、該指出不足就指出不足,沒有半點大咖的架子。

就連那位赫赫凶名在外、據說訓哭了不知道多少練習生的魔鬼教練,都沒開嘲諷。

溫言慢語好好說話,這個動作不太標準啊是不是有傷,太緊張了先去緩三分鐘吧,不行就去喝口水,你彆怕我不吃人。

就在一個星期前,這位魔鬼教練去執教當紅舞團,對一個動作差了半拍死活不到位的主舞說的還是“不行你就演出當天給觀眾磕一個然後退團吧”。

在這種和諧異常的詭異氛圍下,練習生恍恍惚惚、經紀人戰戰兢兢,都覺得脖子上仿佛懸著把刀。

最少被評委們“友善關懷”的選手,反而是先導片裡表現最好的聞楓燃。

倒不是因為聞楓燃表現得不好。

當然也不是因為表現得太好——哪能有那種神跡。一個兩年前被當炮灰、一周前才緊急特訓的野小子,埋頭苦練了一個星期,就大展神威碾壓一群有備而來苦練多年的練習生。

體能是打拳打出來的,協調性和軟開度是玩命疊上來的,聞楓燃睡覺都在背節奏型,走路都恨不得踩著點。

小傻子陪他一起背,背到迷迷糊糊睡著,睡了一覺又醒,聞楓燃還打著手電在背。

小傻子拿手捂他眼睛,催他睡覺,聞楓燃抱著小傻子晃著哄:“再背五分鐘,就五分鐘。”

五分鐘後的聞楓燃躺在被窩裡,閉著眼睛,耳朵裡塞著耳機,還在聽那些對他來說天書一樣的樂理知識。

圈子裡沒什麼比消息內幕跑得快,兩年前的錄像早成了公開的秘密,誰都知道這是個孤兒院的野小子,被峰景傳媒開除以後,在路邊給人修車。

所以即使pk環節表現優秀,第一期的初展示,依然沒人看好聞楓燃。

他甚至沒什麼可展示的——展示什麼,四輪定位鈑金噴漆嗎?

穿著最普通黑色t恤黑色長褲的少年瘦得嶙峋,拳頭上是乾苦力和打架磨出來的繭,站在被臨時搭建好的舞台上,站在唯一的一束光裡。

舞台上的追光會讓人覺得舉世皆無唯我獨存,說不清這種環境對一個野小子而言是榮耀還是嘲諷,總歸是個人都覺得他理當窘迫。

導播當時抓著話筒,就站在評委席邊上……說實話,他覺得身邊那四名評委快把椅子坐成磁懸浮的了。

具體表現,就是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屁股和椅子都有那麼個不容忽略的距離。

大概是因為雙腿過於用力、身體過於緊繃、心情過於緊張。

四位咖位能直接碾壓節目組的知名評委,都盯著舞台,緊緊攥著扶手,恨不得隨時衝上去解圍,那位以毒舌著稱向來不會好好說話的童熒童教練甚至寫了個小抄。

攝像還忍不住確認了下,確實是。

寫了個小抄。

半張紙抓在手裡,字跡被揉得有點糊,導播這個位置能看見一個角。

“……摔了就罵地太滑力度不對就是累沒跟上節奏就是節目組音響有問題垃圾音響。”

被三令五申,走位一定小心,這些音響每一個都能抵自己出場費的導播:“……”

導播其實一直想找直播導演聊聊,問一下這種情況在貴圈裡也和爛西紅柿糊天花板一樣常見嗎,這四位導師是不是有點善良過頭了。

又或者是因為第一次參加級彆這麼低的選秀節目、第一次見表現這麼差的選手,所以對這些偽裝素人的小孩兒有點愛心泛濫,真相信了選手們是沒底子沒後台。

這些事暫時都不得而知,總歸到目前為止,四位緊張到磁懸浮的評委依然坐在椅子上。

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目不轉睛盯著那個11號選手。

在導播的視角,唯一能算得上是真沒正規訓練過、沒有後台的11號選手聞楓燃。

履曆是被傳媒公司開除和修車的野小子,站在那束孤零零的追光裡,回頭往看不清的角落看了一眼,然後把那件有點鬆垮的黑t恤下擺用力打了個結。

音樂前奏一響,先是年輕的毒舌舞團教練瞪大了眼睛,沒過幾秒,練習生們麵麵相覷,都詫異地愣住。

《theseventhday》

第七天。

以聞楓燃目前的能力和訓練時間,根本就不可能跳這支舞。

彆說是特訓七天了。

就是特訓七年,能把這支舞完美跳下來都費勁。

“是不是簡化版?”推掉三個通告來當評委的紅偶像壓低聲音,往老死不相往來的毒舌教練身邊靠,“愣什麼啊兒子快說這是不是簡化版?!”

當紅偶像叫喻星火,也是男團出身,其實也跳過這支舞。

至今為止,他跳完以後被人從舞台上拖下去的視頻還在網上廣為流傳。

被公開處刑的喻星火當時十九歲,奄奄一息地堅持聲稱自己被一輛時速三百邁的卡車撞了,給人看自己吐出來的血,扯著經紀人說臨死前想見偶像一麵,並到處托付自己的貓。

“偶……偶是說。”喻星火費勁巴拉地把某個不準說的詞咽回去,硬著頭皮裝了個意難忘的非主流,“11號的那位特彆帥的經紀人莊先生,應該會給他改動作吧?”

童熒眉頭皺得死緊:“改了也跳不下來啊!這就不是動作的問題。”

術業有專攻,在練習生們還在茫然四顧,其他三個來追星並堅定潛伏、發誓不過度關注聞楓燃、發誓絕不給偶像添亂的評委尚且心存僥幸的時候,一張嘴殺人無數的童教練已經聽出這是原速的《送你安息》。

有的舞難跳是因為節奏型不好跟,有的舞難跳是因為動作太複雜、高難度動作太多。

……有的舞難跳,它純粹就是因為太累了。

《theseventhday》難跳,是因為節奏型不好抓、動作太複雜、高難度動作太多,並且太累了。

即使簡化了動作,把高難度動作全部用基礎動作替換掉,也不可能解決最根源的問題:如果不降速,要跟上這支曲子的所有節拍不漏,需要至少二級運動員級彆的體力。

這支舞的正式中文譯名叫《第七天》,不正式譯名叫《送你安息》。

不光是因為第七天是安息日,聖經裡神創世結束安息的日子,也是因為這支舞出自頂尖舞團mystery。

——以高燃、高難度、高耗體力、致力於把六個團員直接在舞台上跳死征服四方的舞團。

《theseventhday》一舉奪了那一年全部級彆團舞大賽的金獎,被戲稱“能完整跳下來的都當場就沒了”。

流傳度極廣,地位極高,但凡是想要靠跳舞出道的,注定不可能避得開這支舞……的降速版本。

就連六個成員都被多次建議,要是有時間不妨順便去參加個奧運會的mystery男團本團,也不敢說就呈現出了這支舞的最佳理想狀態。在那一年後的所有舞台上,他們再跳這支舞,跳得也都是降速版。

而在場的練習生們也一樣,每個來參加節目的練習生,都被經紀人按著脖子塞進練習室,沒日沒夜地練《theseventhday》的分解動作練到吐。

沒立刻確認前奏的原因是對降速版極熟,熟到有了肌肉記憶。真聽到原版反而遲疑,覺得這歌仿佛聽過,是個似熟不熟的加速版死神來了安魂曲。

“聞楓燃瘋了?”練習生一號忍不住交頭接耳,“這速度能跳嗎?簡化版也會跳死人的吧?”

被交頭接耳的練習生二號四處看看,壓低聲音努嘴:“瘋不瘋的……他自己說了也不算啊。”

能被挑出來給機會出道的,不說業務水平如何,先說都得有點眼力勁。

練習生沒有,經紀人也得有,何況情形本來就不能更明顯——聞楓燃的主心骨是那個看起來脾氣很好、身體不太好的經紀人。

“還以為是個好人呢。”練習生二號意有所指,“看麵相真像個好人。”

練習生三號唏噓:“唉,人不可貌相。”

讓一看就是野路子、就會一堆基礎動作的新人跳這種難度的舞,還能有什麼可能性,無非是想在11號徹底暴露短處之前再榨取一些話題度。

因為這是節目組在前期宣傳時,直接公開的噱頭之一:最終出道的練習生會是六個,出道舞台的第一支舞就是無降速《7day》。

這種完全沒有自主權的練習生他們也沒少見,經紀人、經紀公司的提線木偶,幾乎就是個消耗品,用到廢再換一個。

彆看說得這麼慘,有的是人削尖了腦袋想來當一個消耗品。

練習生們被評委和風細雨地關愛了半天,甚至產生了這節目對新人特彆友好的盲目自信,聊天的時候忘了背著人,沒說幾句就後背發涼。

這種涼意相當熟悉,練習生一二三號仿佛被掐住了脖子,閉緊嘴巴抬頭,迎上各自經紀人的死亡凝視。

這種死亡凝視的根源來自評委席,四位之前還和風細雨的評委,麵色依然和善,卻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地分給了他們這個角落一秒鐘的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