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養炸毛超凶小童星(1 / 2)

節目組對四位評委非常尊重。</p>

隨叫隨到,一路綠燈,絕對滿足一切合理或不合理的需求。</p>

比如現在童教練在和選手聊天,聊得一看就很投緣,不希望任何人打擾。</p>

當然那位莊先生也必然不能被導播鞠個躬直接扛走——原因有很多。節目錄製期間導播的工作是采訪,拿過最沉的東西是話筒,不該扛起一位經紀人先生衝出彆墅大廳隻是其一。</p>

除此之外,節目組對聞楓燃的這位經紀人,其實也有種他們自己都很難解釋的敬畏。</p>

很難解釋,明明那位經紀人先生顯然更不吃人。</p>

但就是敬畏。</p>

“莊先生。”導播虛心地抱著筆記本,雖然是奉命把人請走,可也的確是真心想問,“我發現、發現您說話的時候,氣息運用特彆好。”</p>

人在自己的專業上總會有些下意識的留意,比如廚子吃飯的時候會琢磨菜的調料火候,司機在馬路上也忍不住看隔壁過去的敞篷大g。</p>

拿話筒的注意的點也跟彆人不一樣,耳朵在日複一日的練聲吐字裡磨出來了,聽見人群裡有個說話好聽的,腳都挪不動。</p>

導播早就注意到了,一直沒找到機會:“我在發聲位置上總是有毛病。對,飽滿度很差,喉腔共鳴找不著位置——對對對!就是這個問題!想請您指教一下……”</p>

對方似乎很少參加這個級彆的綜藝,被這麼攔住直接求教的經曆也不多,神色隱約微訝,卻很快就頷首認真聽完,開始詳細作答。</p>

導播聽了幾句,就知道自己絕對是問對人了。</p>

這絕對是位掃地僧。</p>

彆管直播導演信不信、攝像信不信、盯著他刪app的場務信不信。</p>

直播導演其實是不信的。</p>

——因為相比起其他大公司選送練習生配備的經紀人,11號選手的這位經紀人來自英模文化,不是那種適合掃地的少林寺。</p>

這家公司主打模特業務,最近才開始拓寬渠道,探索選秀綜藝。是一個致力於培養模特、參與各類秀場,洋溢著“我們規規矩矩把公司努力做好然後就賣掉”的堅定氣氛的社畜經紀公司。</p>

這樣的經紀公司沒什麼特彆宏偉的抱負,簽的藝人就沒有長期合同,主要工作是去高端秀場打工——打工刷履曆,打開一看哇合作過這麼多高端秀場跟頂級超模,一看就能賣個好價錢。</p>

因為履曆漂亮,在外行看來簡直厲害得不行。其實整個公司從上到下,從管理層到執行層,最高的理想和追求就是有朝一日能被收購,然後大家分錢快樂退休養老。</p>

直播導演合理推測,這種公司派出來的經紀人,大都經驗豐富從業多年,資曆相當深厚。</p>

而他們麵對聞楓燃的經紀人的時候不太敢說話,應該就是後輩麵對前輩、學生麵對老師那種本能的敬畏。</p>

但閱無數的導播,還是憑著半個圈外人不懂規矩、敢想敢蒙敢瞎猜的直覺,認定了這個天馬行空的推理。</p>

深感自己一朝受高人點撥開悟的導播,把莊老師送回休息區,特彆稀罕地抱著剛狂記了半天的筆記本回來:“那位經紀人!以前肯定是個大明星,我賭一百塊!”</p>

直播導演已經快熟悉他的套路,蹲在牆角長蘑菇,聞言掀掀眼皮:“隱姓埋名換張臉,回來橫掃娛樂圈?”</p>

“你們這妝造不都號稱換頭術嘛。”導播樂顛顛揚筆記本,“我跟你說,哇天呐,我十年都沒弄明白喉腔共鳴跟喉音的真正區彆……”</p>

要知道,那些沒有國字號、名不見經傳藝術院校,它名不見經傳是有理由的。</p>

導播上的那個學校,老師自己都煙酒不忌,隻夠混夠學分拿到文憑,該學的一樣學不到。</p>

——但這位主動和節目組商榷、說要親自給選手上課的經紀人,隨口點撥的幾句話就能頂導播上學那會兒自己悟一個學年。</p>

“有這麼神嗎?現在網課不一大堆教播音主持配音入門。”</p>

現場導演不知受了什麼打擊,有些比節目錄製之初更甚的頹然,接過那個甚至畫了示意圖的筆記本:“好家夥,這是……莊先生畫的?”</p>

說實話,單從畫工一項來看,實在很難看出有什麼掃地僧的跡象。</p>

隱約能認出是半張臉的側麵切片,整體都很具有意識流風格。</p>

但標注的字確實好,運筆清越轉折輕緩,外柔內剛,看得出其下有骨力內蘊深藏。</p>

“叫什麼莊先生,叫莊老師。”導播把筆記本搶回去,“我跟你說那些網課都是皮毛,念一遍教材糊弄人的——這畫工怎麼了!”</p>

導播挺不樂意:“這叫術業有專攻,我們搞播音的就這麼畫蝶竇跟上鼻道,會不會說話。”</p>

導播敢肯定,這肯定是位相當可怕的掃地僧,知道的東西多到堪比藏寶庫。當初一定也曾經叱吒風雲舉手摘星辰過,隻不過是一朝退隱,想過不受打擾的平靜生活。</p>

至於對他們這種綜藝有些生疏,多半是和那幾位評委一樣,就沒參加過級彆這麼低的入門級選秀綜藝,看什麼都挺新鮮。</p>

現場導演現在就聽不了“會不會說話”,把筆記本還給他:“唉。”</p>

導播把筆記本收好,這才看出現場導演心事重重:“出什麼事了?我們及時請走了莊老師,童教練還是不滿意嗎?”</p>

現場導演:“……”</p>

現場導演:“唉。”</p>

導播:“?”</p>

現場導演也不明白,為什麼及時請走了那位聞楓燃小選手的經紀人,童教練還是要出家。</p>

字麵意思的出家。</p>

去寺廟守著木魚當和尚,青燈古佛。</p>

從此隱居不問世事說真的你們有木魚嗎。</p>

……麵對四位不能承受之咖位的評委,節目組曾發過誓。</p>

誓要滿足評委們的一切合理或不合理要求,也提前做了各種離譜或者不離譜的準備。</p>

場務賭上從業二十年的驕傲,從電暖氣到小冰箱,中西餐點的預製菜包都準備了一廚房。</p>

沒想到要準備一個木魚。</p>

剩下的三位評委看起來居然也不驚訝。</p>

居然也沒人勸,在專門開辟的休息室圍成一圈,一言不發,用某種外人猜不透的視線凝視了童教練半分鐘。</p>

那位當紅偶像翻出了個壓扁的異形氣球,吹成了個錘子,紮了個馬步鉚足力氣,咚地砸在童教練的腦袋上。</p>

#當紅偶像喻星火節目錄製現場刺殺宿敵童熒#</p>

“敲什麼木魚啊,敲腦子吧。”</p>

喻星火越砸越生氣,掄著氣球錘子激情旋風十八錘:“啊啊啊童熒你是不是有貓餅你磕頭切腹謝罪退群吧!!!”</p>

……</p>

萬幸。</p>

評委們的異狀並沒有影響到節目錄製。</p>

畢竟雖然不明原因,但四位咖位足以碾壓節目組的評委,在他們這個節目始終都很乖巧。</p>

四位從出道就叛逆、風評一向血雨腥風、這些年也沒給哪家媒體麵子、當著記者都能打起來的評委。</p>

在他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破節目裡,都保持著相當程度的,仿佛是學生來畢業答辯一般的整齊乖巧。</p>

連喻星火都格外注意用詞,隻用氣球錘子砸人,喊“有毛病”的時候硬生生刹車變調,換成了“有貓餅”。</p>

喻星火的經紀人甚至想讓他在這座彆墅住一個月,保持住這種乖巧狀態,讓互聯網忘記這小子上個月剛偷出手機,擅自連發十三條微博痛罵又敢來蹭穆影帝熱度的傻叉沙陽洲。</p>

在休息室輪流用氣球錘子掄人,回到評委席的評委們依舊保持著溫柔和專業,繼續觀看和點評後續選手的初展示。</p>

並時不時地cue到11號選手聞楓燃。</p>

“跳得不錯,中間有幾個小節沒跟上,力度和爆發性上整體性偏弱,舞台效果可能不會太好……回去看看11號的錄像。”</p>

“節奏型完全跟不上啊,這是基本功,回去複習,需要筆記的話可以找11號。”</p>

“很明顯有漏動作,是跟不上旋律節奏嗎?跟不上的話可以換首歌的,不非得跟11號作比較。”</p>

倒不是評委們想提。</p>

事實上,每次有人提起11號選手的時候,童教練就會猝不及防地萎靡一下。</p>

那個萎靡的程度讓現場導演很擔心,童教練錄完這期節目,會不會真的出家去找木魚。</p>

至於不得不反複提起11號選手的原因……是後續好幾個練習生都臨時改了初展示,也跳了那支《theseventhday》。</p>

即使沒做得這麼明顯的,換的舞也明顯改成了高燃、快節奏、展示力量為主。</p>

那位自己就是選秀出身的當紅偶像,對這種計倆太過熟悉,靠在評委席裡皺著眉轉筆,已經好一會兒沒怎麼給過太好的臉色了。</p>

導播低聲跟直播導演商量:“要不還是跟他們那些經紀人說一下……”</p>

雖然這本來是個充滿台本和內幕的小破節目,允許拉踩,允許使陰招下絆子……但這也未免實在太過明顯。</p>

更遑論這個節目在昨晚那場西紅柿風暴裡,也已經身不由己地蛻變了。</p>

“怎麼說?”直播導演也愁,“本來也是規則允許的。”</p>

總不能直接去大喇喇跟人家說:是這樣不好意思我們節目現在有了新的金主,很多,哪個都不好惹,所以你們放聰明一點,不要再動歪心思了。</p>

更何況,調整初展示的節目也是被允許的。</p>

一來這不是直播是錄播節目,沒法用“來不及換配樂”來搪塞。</p>

二來選手們要展示的內容,原本也是由他們自己來定。</p>

就像在節目接下去的每個環節,每個人要采取的策略。在出道或出道失敗以後,每個人要走的路線。</p>

就像從這個起點出發的所有人,在出發以後,各自奔向那個熙熙攘攘的世界以後的人生。</p>

都要由他們自己來定,節目組無權乾涉。</p>

任何人都無權乾涉。</p>

說出這段話的喻星火,沒有傳聞裡當紅偶像不知收斂的張揚囂張,逐字逐句神色平靜,不見半點剛才煩躁轉筆的不耐。</p>

他平靜到像是換了個人——就好像曾經有人對喻星火說過這些話。</p>

然後這些話改變了一些事。</p>

然後這些被改變的事一件一件累積,最終改變了整條人生路線的方向。</p>

現在喻星火把同樣的話,再給後來人說,言罷又稍停了停:“我知道你們調整節目的目的……不論是你們自己想這麼乾,還是公司經紀人要求你們這麼乾。”</p>

臨時搭建的舞台上,剛跳完《theseventhday》縮減版的練習生滾刀肉一樣,客客氣氣油鹽不進:“沒有沒有,老師誤會了。”</p>

“是真的恰好撞上,確實有點巧。”那練習生笑嘻嘻,“我承認11號選手跳得很……快。”</p>

那練習生的儀態很好,在鏡頭底下站得很直,還真有點仿佛不卑不亢的誠懇坦然:“我也跳的不錯吧?”</p>

練習生:“喻老師,您能表揚一下我嗎?”</p>

聞楓燃那支舞跳得好嗎?</p>

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因為那真的是隻練了一個星期的結果。</p>

目前這幢彆墅裡,有的是練了一年、兩年、三年,日複一日地重複那些動作,每個細節都被精雕細琢過的練習生。</p>

有的是人比11號的動作更瀟灑,張力更足。</p>

有的是人能跳得比11號更流暢漂亮,地板動作難度更高。</p>

這是個拿錢辦事的節目組,一定不止一家在盤算,讓節目組減掉聞楓燃最後那三十秒高光——甚至隻是在那時候把鏡頭視角切碎一點,再多加幾個很好用的“評委震驚臉”打亂節奏就行了。</p>

然後再讓練過這支舞很多遍、足夠熟練的練習生來跳,撐不滿全程,就隻跳前半部分,不懂行的人不會知道最後那一段有多重要。</p>

不論是舞台表現力、張力還是完成度,都足以勝過一個目前還把舞蹈動作局限在“做廣播操”模式的修車行野小子。</p>

喻星火要是順勢表揚兩句,他們這邊再買個通稿碾壓11號,接下去就是十拿九穩的皆大歡喜。</p>

要是不表揚他,轉頭就會被做文章。</p>

這個文章可大可小,練習生背後的經紀公司頗有實力。哪怕喻星火目前正當紅,也並非不受半點轄製,偶像靠流量吃飯,受資本推搡裹挾,總要有些適當的避諱低頭……</p>

喻星火大馬金刀坐在評委席,比他還笑嘻嘻:“不能。”</p>

練習生有些錯愕,完美的笑容僵在臉上。</p>

他的表情明顯是懷疑自己聽錯了:“為什麼?”</p>

喻星火扭頭,用不被錄到的角度跟直播平台老板嘀咕:“傻叉。”</p>

直播平台老板叫席野,剛讓手下的人買了這個小破選秀的獨播權,順便從積灰的角落裡請了個從不肯惡意剪輯、不肯顛倒黑白,因此被封殺許久的大神級剪輯團隊。</p>

席野懶洋洋靠在轉椅裡,聞言也笑了聲,聳聳肩膀,越過枯萎的童熒跟商遠交換了個視線。</p>

後者特彆快樂地一個人長四張嘴:“因為我們聯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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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楓燃並沒受到比賽黑幕的任何影響。</p>

一來是這個圈子的彎彎繞太複雜了,恨不得每個人說的話都有三層潛台詞、四種不便明說的暗示。</p>

太複雜了,還在讀初中二年級的血紅大野狼還在被九門科目集體製裁,暫時還不太懂。</p>

二來是,聞楓燃其實也並不在乎。</p>

原世界線裡那個拎著行李箱、一身痞氣乖戾,被罵“劃水混子無恥撈錢”自甘沉淪的偽頂流,如今才剛剛開始走上這條路。</p>

有人引著他的手,有人幫他把風霜刀劍從容撥開,有人一下一下胡嚕他的腦袋,細致拔淨那些深植心底的毒草刺藤,卻依然留下了任爾東西南北風的巋然不動。</p>

聞楓燃是真不在乎有什麼人搞他、有什麼人想耍陰招。</p>

孤兒院的野小子是從小挨罵挨到大的——有些思維定式,不是用“沒爸媽沒家的孩子很可憐”一句話就能糾正。</p>

就比如他之前的初中那個教導主任,上一秒還在侃侃而談,對老師們說要關心孤兒院裡來的同學,下一秒沒找著錢包,第一眼就下意識看聞楓燃。</p>

血紅牛逼大野狼是從啃骨頭腐肉的鬣狗群裡殺出來的,什麼樣的醃臢惡意沒見過,早進化出一身刀槍不入的鋼筋鐵骨。</p>

他這次來就是想掙出場費。</p>

錄一期一萬塊,他在pk環節沒被pk掉,一萬塊已經到手了。</p>

聞楓燃都算了好幾遍了:還修車行老板的錢,給二丫她們一人買一條漂亮的小裙子、再買一管護手霜,剩下的臭小子都糙著養就行……不過既然開始跟著武術隊和長跑隊訓練了,營養肯定不能落下。</p>

給小屁孩們買雞蛋和肉,給小傻子買能變聰明的、小傻子最最喜歡喝的紅盒子營養品,給他出門比賽的雪團兄弟買奶糖和他們這的特產。</p>

還有和這些事完全平行、最最最重要的支出,經紀人的旅行經費。</p>

聞楓燃固執地相信旅行就能讓心情好,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彆的辦法了,如果他現在成年了……如果他成年了,他就去考駕照。</p>

去考駕照,然後買輛車,帶著老師去旅行,就二十邁慢慢地走,絕對不開快車。</p>

老師想去哪,他們就去哪,再去一趟昆侖山也行,或者去看海。</p>

去看海是不是真遠到一直連著天。</p>

聞楓燃算了半天,還是把自己那一欄的支出又劃掉了一百塊。</p>

他本來想買個錄音機,但想了想不非得要新的。二手的就是不太好用、容易絞帶子,可修一修也問題不大,還能便宜不少。</p>

血紅牛逼大野狼一個人在節目組給選手提供的練習室,用自己被製裁的數學算了半天,把寫寫畫畫得沒人認得出的小破本收起來,仔細揣進口袋裡。</p>

他爬起來抹了把汗係緊t恤衣擺繼續練。</p>

童教練給他說了不少問題,聞楓燃努力記了,玩命轉了一個星期的腦袋比之前好用不少,記下來了七七八八。</p>

也是因為這支舞老師給他講得極其細致,加了相當詳儘的個人理解和感悟,每個拆解動作都刻在他腦子裡,所以一聽見童教練講的,立刻就能跟上。</p>

他雪團兄弟在封閉訓練的間隙,還給他畫了分鏡頭的火柴人。</p>

聞楓燃根本不在乎其他選手,他眼裡沒有人在跟他比,他也沒在跟任何人比賽。</p>

要練的是舞,要走的是路。</p>

練習室對麵的彆墅裡,穆瑜收回視線,回到房間內,向來出診的醫師禮貌道謝。</p>

醫師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笑吟吟打趣:“你家的小樹苗怎麼樣?”</p>

中醫喜歡這種比方,醫人如同醫樹,聖手要講杏林</p>

知道穆瑜關切對麵練習室裡的小娃娃,醫師給他診完脈,低頭寫藥方,索性讓他放心去陽台看。</p>

穆瑜笑了笑,點頭:“長得很好。”</p>

……事情要從枯萎的童教練說起。</p>

血紅大野狼之所以會一個人去練習室練舞,沒有寸步不離地保衛經紀人,是因為童教練對他說,自己認識一位很厲害的保健醫生。</p>

中醫體係的——精通正骨推拿,對他們這種渾身是外傷的行當,如果是那種有真本事的醫師,簡直是要被供起來的救星。</p>

說到這裡,童教練還特地從枯萎中短暫複活,三令五申再三強調,必須是有真本事的。</p>

那種便宜的診所絕對不要去,拿這個騙錢的太多了,多少人甚至受傷癱瘓,後半輩子都要懊悔不已。</p>

嚇得聞楓燃立刻埋頭刷刷記在小破本上,畫了足足十個重點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