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安樂公主 所有公主開府治事,視同親王……(1 / 2)

第九十五章

【古人說一命二運三風水,以前up主不信,但曆史看多了,發現這句話真的有道理。】

【而韋後,就是最簡單的例子。】

【出身京兆韋氏,京兆韋杜,去天尺三的那個韋。】

【所以韋後的命是不錯的,在一命裡麵,她占到了命。】

【這種出身,又生了一張豔麗的臉,一顆精於算計的心,哪怕她不嫁給李顯,她過得也不會差。】

天幕之下,出現少女韋後的身影。

般般入畫,自成風流,哪怕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有大把的男人想將她娶回家珍藏。

男人就是如此膚淺而又如此直白的視覺動物。

【但在運氣方麵,韋後的運氣可謂是一直不好。】

【她武皇選中,做了李顯的太子妃,上個太子妃被賜死,她這個太子妃做得戰戰兢兢。】

【好在她的確有手段,不僅收攏了李顯的心,與李顯武皇處得也不錯,所以才能讓自己的兒子剛出生便被李治立為皇太孫。】

【她算是用自己的手段與能力硬生生改了自己的命。】

天幕之下,李顯與韋後逗弄著繈褓中的李重潤,臉上洋溢著幸福恬淡的笑容。

【李治身體不好,而自己的丈夫被立為皇太子,自己的兒子被立為皇太孫,正常人走到這一步,等待她的是皇後,太後,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但韋後的運氣真的不好。】

【等待她的不是皇後太後,而是李顯被廢,她被連累,流放房州一十四年。】

天幕之上,景象再換。

方才在富麗堂皇宮殿中逗弄著皇太孫的太子妃搖身一變,成了流放之地一身布衣的農婦,不僅終日為生計發愁,還要養育幾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安撫隨時都有可能拔劍自殺的丈夫。

“仙蕙,飯做好了,給裹兒穿衣服帶她來吃飯。”

韋香兒一邊盛飯,一邊吩咐院子裡玩泥巴的女兒。

“哎,來了。”

李仙蕙脆生生應了一聲。

燒火的李重潤把鍋底下的火弄滅,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去喊阿耶來吃飯。”

“快去快回。”

韋香兒囑咐了一句,“若有人與你搭話,不必理他。”

“近日東都又亂了起來,我們萬不可能讓人抓到把柄。”

“我知道了。”

李重潤笑眼彎彎,“我不會讓人抓到把柄的。”

【在這十四年裡,哪怕韋後遠離東都洛陽,但東都洛陽發生的事情也時常會波及到她與李顯。】

【比如說每個謀逆造反的宗室都會打著李顯的旗號來招兵買馬,來對抗武皇的武周江山。】

【這種情況下,武皇會怎麼想?而李顯又有什麼樣的下場?up主哪怕不說,寶寶們都能想得到。】

天幕之下,李顯拔劍自刎。

韋後連忙去奪李顯手裡的長劍,“郎!”

“快放下,彆嚇到孩子們!”

小小的茅草屋,孩童們哭成一團。

“香兒,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李顯放聲大哭,哭得比孩子們更大聲。

“重潤,帶你的妹妹們出去玩。”

韋後按著李顯的手,吩咐李重潤。

李重潤連忙回神,一手抱著李裹兒,一手牽著李仙穗,“彆哭了,阿兄帶你們出去玩。”

“想不想要螢火蟲?還有烤螞蚱?”

“你們不哭了,阿兄便給你們捉螢火蟲,烤螞蚱。”

女兒們被兒子帶走,韋後用儘全力奪下李顯手裡的佩劍,“郎,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我們今日之禍,未必不是我們未來之福。”

“為什麼他們不打著彆人的旗號來謀反,而是打著郎的旗號?”

“是因為在宗室,乃至在天下人心裡,郎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所以他們才會打著三郎的旗號,擁立郎為帝。”

韋後把佩劍丟在一邊,將李顯抱在懷裡溫柔安撫,“隻要郎熬過這段時日,未來的九州天下便是郎的囊中之物。”

“真、真的嗎?”

李顯淚眼朦朧。

“當然是真的。”

韋後輕輕擦拭著李顯臉上的淚,“我何時騙過郎?”

“阿娘已上了年齡,能掌控朝政多久?”

“而四郎與武家人有血海深仇,哪怕為了保全武家,阿娘都不會立四郎為太子。”

“阿娘隻能立你。”

韋後眸色微深,動作極儘溫柔,“郎,且等著吧,總有一日,阿娘會遣人接你還京。”

【絲毫不誇張地說,在這段流放歲月裡,如果沒有韋後,李顯根本撐不下來。】

【因為有了韋後,李顯才能熬下來,才能等到武皇派人接他回京。】

【而韋後,也終於能苦儘甘來。】

天幕之上,李顯攜韋後坐上馬車。

流放之地的小茅屋漸行漸遠,官道的平坦開闊在他們眼前鋪開。

“香兒,我必不負你。”

李顯握著韋後的手,激動說道,“若我能為江山之主,則江山與你共坐。”

【但韋後真的苦儘甘來了嗎?】

【並沒有。】

【她唯一的兒子死於庶子李重福的告密,她的女兒受驚嚇難產而死。】

天幕之上,是韋後撕心裂肺的哭喊——

“重潤!”

“仙蕙!”

天幕之下,九州百姓長長歎氣——

“彆的不說,這位韋後著實慘了點。”

“是啊,好不容易把太子妃的位置坐穩,結果太子登基沒幾天就被流放在外。”

“養尊處優的日子過不成,一邊帶孩子,一邊還得安慰沒用的丈夫。”

“要是換個性格軟弱的,隻怕比太子更早抹脖子。”

“終於從流放之地熬出頭吧,唯一的兒子又被殺了,女兒還一屍兩命。”

“彆的不說,就衝她這經曆,她沒瘋都是心智堅定。”

“是啊,不能怪她一定要立安樂為皇太女,換成我,我也立安樂。”

“沒有她,太子早死了,憑什麼熬出頭了,以後坐江山的要換成害死她兒子的人?”

·

“我害死了她唯一的兒子?”

武皇眼皮微抬,不置可否,“她不是還有女兒麼?”

“兒子不死,女兒如何上位?”

上官婉兒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接話。

她知道韋氏的不易,更知道李顯能有今日全靠韋氏一力支撐,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

那些慘劇一幕幕擺在自己眼前,那種眼睜睜看著孩子一個個死在自己麵前的無力,足以讓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為之痛惜,以至於讓她恍惚間有些明白韋後為什麼一定要立安樂為皇太女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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