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肴終於明白了A市兩波喪屍群的襲擊,也明白了那些突然冒出來的異能者為什麼一定要抓祁山澤......她還明白了更多。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了,是嗎?”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更帶著被愚弄後的震怒。
“你是故意被帶到實驗室,也是故意被釘在這裡。你不是逃不了,你是隨時都能逃,對不對?!”
蘇肴想起自己來實驗室的這一路。
太順利了。
如此變態的實驗室,戒備怎麼可能鬆懈到她都能隨便鑽進來?
還有祁山澤......她以為他被困死在這裡,心裡的難過、痛苦都快要將自己淹沒了。
可他還在說謊。
甚至故意裝可憐博取她的同情!
蘇肴含著眼淚,目光掃過宋知凡:“你們的死也是演的?那場山火也都是演的?”
“山火是他們放的。”宋知凡有些悻悻,“其實那群異能者上山後,隊長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我們沒想過騙你!”
“也不是故意配合隊長演這出戲!”
他著急地解釋,生怕因為自己讓隊長再次跟心上人鬨掰。
“是隊長不想告訴你,他想讓你先去C市。”
“如果一切順利,你可能、可能會在C市和他重逢。”
所以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什麼“放過她”的說法,隻要隊長還活著,他絕對有一天會追到C市。
這是他們唯一隱瞞的事情。
但誰也沒想到,蘇肴會回來,甚至混進了實驗室抓來的小白鼠裡。
宋知凡感動了。
他覺得她是回來找隊長的,於是挑中了她,準備將她帶進實驗室與隊長團聚。
但......他一沒料到自己會被打暈,二沒料到隊長還掛在鋼板上。
他解釋完,現場的氛圍也變得異常沉默,甚至降至冰點。
宋知凡左右看看。
隊長一直盯著蘇肴。
後者一直低著頭。
兩人似乎還有需要解決的矛盾。
他待不住了,腳步下意識往外挪:“那個......我姐應該把這裡的人都解決了,我去幫她掃個尾。”
說完,他就快速地溜了,將空間還給談情說愛、打情罵俏的情侶。
垂在身側的手被另一隻手抓住。
蘇肴掙紮了兩下。
“為什麼要騙我?”她有些難過,“就算、就算你們不願意將計劃告訴我,那為什麼我找了過來,你還要裝出那副模樣來騙我?”
祁山澤很誠實:“想跟你談戀愛。”
“這跟談戀愛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男人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不允許她掙脫,“我覺得你或許會喜歡比較軟弱無用的男人。”
這話太神奇,蘇肴有一瞬間的瞳孔地震。
祁山澤自有他的道理。
“你之前跟周武斌吵架,他隻要一露出沒用的樣子,你就服軟了,什麼都答應他。”
蘇肴張了張嘴,下意識地解釋:“我沒有什麼都答應他......”
她隻是不想跟他吵,因為她發現周武斌逐漸變成了無法更正的模樣。
但在祁山澤的眼裡,沒什麼區彆。
他偷聽、不...正大光明地聽了無數次,她和周武斌的爭吵中,結局總是她在妥協。
非人的怪物自認為琢磨出她的“軟肋”,於是在山火來臨的那一瞬間,當著她的麵“自焚”;又在她找來時,將自己掛上了鋼板。
那副模樣,絕對足夠無用且廢物。
或許是吃了不愛說話的虧,男人將自己的心理活動剖析得很詳細。
說到最後,蘇肴心裡的惱怒已經不再是惱怒,反而轉變成——茫然、欲言又止、無所適從。
“你該不會想要反悔?”
“不是反悔。”
蘇肴怔怔地看著他,終於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不喜歡誰軟弱、無用、受傷的樣子,你也不用做成那副樣子來騙我。”
祁山澤抬起她的臉頰,直勾勾地看著她:“生氣了?”
剛知道的那一刻,她是生氣的。
但他不會死在實驗室裡,是更好的消息。
蘇肴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如果我沒有回來救你,會發生什麼?”
“我會去找你。”
她的到來,是他沒想到的驚喜。
就算她不來,不過是在C市再遇一次。
怪物沒有什麼愧疚心,也不會被她的拒絕傷害,更不會因為她的缺席而失落......除非她是自己跑的,隻有那樣,他才會有一種獵物溜走、晚餐落空的憤怒。
祁山澤隻想達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