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科考,沉毅的確是儘力了。
至於中與不中,沉毅心裡半分把握也沒有。
不是說沉毅對自己沒信心,實在是因為科考的難度太高,今年來建康參考的考生,少說也有三千人左右,按照最理想的錄取比例,這三千個人裡約莫也就隻有兩三百人能夠成為貢士。
十取其一尚且不到。
不過沉毅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他這一次的雜文策論,都發揮的不錯,算是他個人水平的上乘發揮了,完全有可能取中貢士,隻不過名次應該不會很高。
不過沉毅不需要很高。
他隻需要混進貢士當中,然後去參加殿試就是了。
畢竟殿試才是最終決定進士排名,也就是定所謂一甲二甲三甲,沉毅已經見過皇帝,並且跟宮裡的人都混的挺熟,隻要能夠進入到殿試的環節,沉某人說不定就能憑借關係,混個二甲進士。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考完試之後,沉毅回到了家裡呼呼大睡。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沉毅才從床上爬了起來,起床洗漱了一番之後,他覺得渾身困乏,吃了中飯之後,就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直睡到了傍晚時分,沉毅總算養足了精神,這會兒兩個小丫鬟已經準備好了晚餐,見沉毅走出來,立刻迎著沉毅過來吃飯。
沉毅落座之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笑著說道:“這一覺睡得舒坦,這幾天在貢院裡,睡覺都伸不開腿,遭了大罪了。”
沉陵今天一天都沒有出門,就在家裡看著沉毅,這會兒自然也在飯桌上,他這會兒正在吃飯,聞言笑道:“就這份罪過,普天之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著去吃,都吃不到呢。”
他咽下了嘴裡的飯食,都囔道:“我爹當年,來建康考過五次會試,每一次雖然辛苦,但是卻也甘之如飴。”
能夠考會試的都是舉人老爺,自然值得旁人羨慕。
說完這句話之後,沉老三抬頭看著沉毅,有些好奇:“老七,今科你能中否?”
“不知道…”
沉毅吃了口飯填了一下肚子,然後無奈的說道:“老實說,我現在心裡全然沒有把握,不過現下我也想開了,其實中與不中,也沒有什麼要緊。”
他笑了笑:“若是不中,倒也乾脆,咱們兄弟便一起回江都去過日子,三哥便不想家裡嫂子的兒子?”
沉陵神情一滯,歎了口氣:“如何不想?隻是父親的性格老七你也知道,我回去之後,恐怕沒有我的好日子過,再說了,年後我與老七出來,是要立誌乾一番事業的…”
的確,當初沉毅把沉陵從江都帶出來的時候,是給他畫過餅的。
當時沉毅承諾帶他出來掙大錢,如今兩兄弟到建康已經一兩個月時間了,沉毅忙著科考,隻能把掙錢的事情暫時拋在一邊了。
因此聽到這句話之後,沉毅啞然一笑:“三哥放心,我先在家歇息幾天,去拜訪拜訪師長前輩,然後便帶著你們去乾事業。”
論做生意,沉毅在這個時代,是有絕對碾壓性本事的。
倒不是說他這個人比其他商賈聰明,實在是他掌握了很多商業手段。
比如說找托兒來假排隊,再比如說先前沉毅讓許複在年關之前購買對聯白送,用來給自己的店鋪引流。
這些最基本的營銷手段,在這個純樸的時代,都是很厲害的商業殺器。
更要緊的是,沉毅現在已經有了一些本錢。
做生意最要緊的,就是本錢兩個字。
從前沉毅就是因為沒有什麼本錢,隻能帶著許複等幾個小家夥擺小吃攤賺錢,如今通過那幾個家夥的不懈努力,沉毅已經完成了財富的初步積累。
現在的他,已經有了在建康做一些生意的本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