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乙低著頭。
“奴才這就去…”
……
半個時辰之後,燕都春風樓裡,幾個太監終於找到了衛王殿下,他正在春風樓雅間裡,與人談事情。
等到衛王府的隨從在門口提醒他宮裡來人了之後,衛王殿下才依依不舍的站了起來,對著對麵那人拱手道:“大哥,三哥那人是什麼性子,您比我清楚,口蜜腹劍,陰險狡詐…”
“現在他一副仁君的模樣,哄騙了父皇,等即位之後,便又不知是一副怎麼樣的嘴臉了!”
“我跟大哥說的事情,大哥務必考慮清楚…”
坐在他對麵的,是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人,這會兒麵色如水,閉上眼睛道:“老四,你膽子太大了…”
“膽子不大,何以成事?”
趙楷低頭行禮道:“小弟先進宮去了,等脫了身,再來尋大哥…”
說罷,他轉身離開,在宮人的陪同下,上了轎子,直奔深宮。
此時,燕都城明麵上,平如鏡水。
但是在平靜的水麵底下,已然是暗流洶湧了!
………………
徐州城,知州衙門。
沉老爺坐在自己的書房裡,在他的麵前是蘇定與淩肅兩個人。
這會兒,兩位將軍都麵露異色。
因為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薛威為什麼突然突圍離開了徐州。
不過聯想到當天沉毅也在西門,再加上薛威的性子不可能背叛淮安軍,因此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沒有發問。
沉毅低頭喝了口茶水,看了一眼兩個人,開口道:“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薛威是我讓他突圍出去的,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快到宿遷了。”
淩肅低頭道:“屬下等沒有質疑沉公的意思,隻是事發突然,心裡有些驚訝。”
沉毅眯著眼睛,微笑道:“咱們被困在徐州城裡挨打,已經快兩個月時間了。”
“不可能一直這麼挨打下去。”
說到這裡,沉老爺伸手敲著桌子,澹澹的說道:“算一算,從洪德十一年八月組建淮安軍以來,到現在兩年出頭的時間裡,咱們一直在被動挨打,雖然在其中占了不少便宜,但是從來沒有主動進攻過。”
“這種情況,要在以後,徹底改變。”
沉老爺低眉道:“以後,是咱們大陳王師北上北伐,收複失地,不再是一味防守。”
“薛威帶兵出城,是第一步。”
沉毅從自己抽屜裡取出一張地圖,鋪在了桌子上,然後指著地圖上的宿遷,跟東邊的海州,開口道:“淮河水師的一萬人,已經快要抵達宿遷,東邊淮安的兩萬禁軍,差不多也都渡過淮河了。”
“咱們淮安軍的兵力,幾乎倍增。”
沉老爺頓了頓,開口道:“以徐州城為核心,爭取將征南軍分割成幾個小塊,然後分而擊之。”
淩肅愣了愣,問道:“沉公想怎麼分割?”
“很簡單。”
沉老爺開口道:“讓薛威還有禁軍,在徐州城外圍打遊擊,如果齊人分兵去救,徐州這邊我們就可以占據主動。”
“反之亦然。”
蘇定皺眉道:“沉公,齊軍多咱們太多,即便他們分成三部分,也是要勝過我們的。”
“一個徐州城,至少要拖住他們十萬人。”
沉毅麵色平靜,開口道:“況且南邊的淮河水師,我還可以調得動。”
“禁軍,也不是不可以增兵。”
沉毅這話,其實說的很保守了。
因為建康城裡的洪德皇帝,已經做好了打大仗的準備,隻要沉毅給他答複,或者北齊皇帝蹬腿,南陳大軍,將會立時揮師北上。
而沉毅現在在徐州這一頓忙活,隻是為了削減齊人有生力量,以降低北伐難度。
說到這裡,他看向自己手下的兩個主將,輕輕敲了敲桌子。
“二位要記住一點。”
“很快,攻守就要易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