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把千裡鏡給我留下啊…”
………………
天津遇襲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北齊京畿,也震動了京畿。
原先,戰事雖然吃緊,但是最近的地方,距離燕都也還有數百裡,燕都附近的人,還是稍稍有些心理安慰的。
但是現在,天津遇襲!
而且據說,天津三衛全無辦法,被南陳水師按著頭打!
這個消息,與冬天的寒風一起,吹遍了整個燕都。
消息傳到燕都皇城的時候,昭武皇帝陛下,待在修德殿裡,一整天都沒有出來。
沒有任何人,敢去麵見這位皇帝陛下。
整個燕都,所有人都刻意保持了沉默,仿佛這件事,從沒有發生過。
郎琰郎大將軍,開始調禁軍進入燕都,鎮壓了這座寂靜的天下雄都。
在這之後的整整七天時間裡,登州水師除了偶爾派少量將士上岸探查情況之外,絕大多數時間,都待在船上,沒有任何上岸的跡象。
而天津三衛的水師,也做過幾次象征性的抵抗,但是船炮的代差,讓他們在海上,沒有什麼威脅到登州水師的能力。
而在這個時候,遠在順德的沈毅,也受到了來自於炮轟天津港的影響。
順德府城城門口,沈老爺笑嗬嗬的看著剛從馬上跳下來的中年人,上前拱手道:“師兄辛苦。”
張簡下馬之後,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腰杆,先是拱手還禮,然後無奈道:“人家文官去哪裡都是坐轎,我倒好,被你催著騎馬過來,我這老腰,快要支撐不住了。”
沈毅上前攙扶住他,微笑道:“師兄,我這裡的事情如果處理好了,今年咱們師兄弟都能回建康看一看,你回了建康之後,還能順帶回一趟於潛。”
“要不然…”
沈老爺笑著說道:“你這趟探親,我這巡撫可不給你批。”
張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沈中丞是節製三司使衙門,但是我探親,也用不著你來批。”
“說罷…”
張簡揉著自己的腰,問道:“什麼事?”
“咱們先吃飯,邊吃邊聊。”
沈老爺拉著張藩台,一路到了順德城裡的臨時辦公處,師兄弟倆坐在一起,等酒菜上齊之後,張簡才開口說道:“子恒,有什麼事你還是現在就說罷。”
他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沈毅:“可不要想著,再讓我到你這裡主政啊,我在山東幾年,差點把我累死!”
“不是不是。”
沈老爺笑著搖頭:“絕對不是。”
他起身,從自己的桌子上拿了幾份書信,放在了張簡麵前:“師兄你先看一看。”
張簡接了過來,還沒有拆開書信,看到第一封信的信封,就愣住了。
“大理寺少卿…”
他又拿起第二封信,看向信封:“工部郎中…”
“刑部侍郎…”
“左…副都禦使?”
他猛地抬頭,看向沈毅:“這都是北齊的官?這信封上,似乎是子恒你的筆跡啊?”
“我標注的。”
沈老爺笑著說道:“人家寄信過來,總不能把自己的名號寫在信封上。”
“這是幾個官大的。”
“還有不少小官,我沒有來得及看。”
“請師兄過來,是為了幫我理清這些關係,以及處理這些信件,這種東西太複雜,又不太好示人。”
“我對官場上的事情其實不太精通,又要找個人商量怎麼處理他們,隻能把師兄請來了。”
“畢竟濟南那邊,已經穩下來了嘛。”
張藩台看了看沈毅,又看了看麵前的書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感慨道。
“真是春江水暖鴨先知啊。”
“這幫子人…”
張簡微微眯了眯眼睛。
“七十多年前,迎拜朱裡真的,多半也是他們。”
補昨天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