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幫我?
喬譽沒有將這個疑惑問出來,他這些天做噩夢,都是徐嫿嬌那張可惡的臉上說的那句喜歡。
喬譽:我信你個鬼:)
那一瞬間的心動隻是錯覺,他清楚自己在那個瞬間對現實恨到極點,也無助到了極點。
以至於徐嫿嬌這個他討厭的人替他解圍,他都不可避免的感到雀躍。
騷動引來了主管,對方見到徐嫿嬌便恭敬說:“老板。”
隨後他又問站在那裡的喬譽:“這是怎麼回事?”
喬譽還沒開口,旁邊的青年就說:“主管,是喬譽惹事了,他……”
“哐嚓!”酒瓶從二樓掉下,正好掉在青年腳邊,砸碎的酒瓶飛出來的碎片割破青年的褲子,但青年更多的是被嚇到。
一抬頭,對上徐嫿嬌暗紅的眼。
徐嫿嬌看了看手,漫不經心說:“啊,手滑了。”
青年心裡一咯噔,垂著腦袋沒有再說話。
徐嫿嬌移開目光,重新打量著下方的喬譽,她原本可以不出手的,原著的存在讓她宛如上帝視角,但缺點很明顯,就是全文以薑朝暖為視角。
她不知道原著裡喬譽在麵對那名女客人的刁難時會如何選擇,但一想到後期她的對手是喬譽,就有種見不得他被一個樂色欺辱的煩躁。
“如果沒有我,你剛才打算怎麼處理和客人的矛盾?”徐嫿嬌托腮問。
喬譽沉默片刻,說:“我不知道,但我不會如她所願。”
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他清楚,他是絕對不可能如對方所說,跪下來舔乾淨地上的酒。
徐嫿嬌早就在周鏡這件事上清楚喬譽有傲骨,她轉而吩咐主管:“那名客人拿的卡密碼是六個九,剩下的你負責解決。”
“是……”主管點頭應下,使眼色讓青年跟他一起離開,他還想問清楚事情原委。
兩人走後,徐嫿嬌勾了勾手指:“上來。”
喬譽攥緊手,沒有過多猶豫上了二樓,來到徐嫿嬌麵前。
他看見徐嫿嬌的桌上放滿了各種不同品牌的酒,眉頭微蹙,他現在有點懷疑對方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麼會替他解圍。
徐臣端著水果盤,正用簽子吃著裡麵切好的水果。
喬譽見狀後說:“這種水果泡過酒,後勁很大。”
他委婉的提醒對方不要吃得太多,兩個酒鬼可回不了家。
一時間他竟忘了這家酒吧是徐嫿嬌的。
徐臣看了他一眼,又吃了一塊桃子,說:“沒事,我醉了更厲害!”
厲害?厲害什麼?喬譽沒有問,他看向徐嫿嬌:“你叫我上來做什麼?”
徐嫿嬌往杯子倒酒,提著杯子搖晃,杯子裡的冰塊相互撞擊發出清脆響聲,她微微歪頭:“你很缺錢啊?”
喬譽沒有回答徐嫿嬌的話,他連欠下對方的錢都還不起,這已經足夠明顯了。
她突然沉下臉:“啞巴了?你給人當家教時候,用手比劃的?”
“你調查我?”喬譽忍無可忍的說:“你到底想怎樣?!”
“我是關心你才這樣做,一般人我可是看都不會看一眼。”徐嫿嬌說的這是實話,要不是喬譽最後會成為殺死謝意南的反派,她還真不會去注意對方。
她的語調帶著理所當然的高傲,喬譽突然生不出半點生氣。
他真的感覺累了。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我該繼續去工作了。”
彩色的光時不時打在喬譽臉上,他眉宇間都是疲倦和漠然,像一具漂亮卻沒有生氣的雕塑。
徐嫿嬌莫名覺得,對方此時的表情像極了生前照鏡子時的自己。
擁有一切,卻又好像什麼都得不到。
或許酒精的作用開始發作,徐嫿嬌說:“我可以給你一份賺更多錢的工作。”
喬譽本能以惡意揣測徐嫿嬌口中說的工作:“不必了。”
他想走,可偏偏徐臣上前扣住他的肩,他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對方踹了一下膝窩,單膝跪了下來。
“嗝。”徐臣臉紅得跟一個蘋果似的,他說:“彆掙紮,不然我控製不住力氣,你會殘廢。”
徐嫿嬌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眼裡愈發暗紅,甚至在燈光略過時泛著魔魅的光。
“我讓你走了嗎?”
喬譽咬牙道:“你醉了,我不想和一個醉鬼說話。”
“我沒醉。”徐嫿嬌蹙眉,這樣一張臉皺著眉,能讓任何一名男人憐惜,恨不得獻上金銀珠寶,博得美人一笑。
“一直以來你都很辛苦,為了你的媽媽。”
提到這點,喬譽神情變得可怕起來。
“你想怎樣?”他這回問的時候,字裡行間透著被人觸及底線的戾氣。
在喬譽身後的徐臣直勾勾盯著他看,臉上笑意褪去,一隻手壓製著喬譽,另一隻手則握著吃水果用的簽子,高高舉起,蓄勢待發。
身為書中反派,作者為了安排好喬譽黑化的前後可謂是怎麼悲慘怎麼來,以此方便激發他最大黑化麵。
喬譽原本擁有一個美好和諧的家庭,可就在幾年前,喬父殺了人,畏罪自殺,這件事對喬母和他打擊極大。
周圍人對他們指指點點,加上摯愛自殺,喬母辦完後事沒多久就瘋了。
喬譽當時剛上高一,出了這檔事,沒有親戚願意幫他,他沒忍心送喬母去精神病院,一開始隻是買了藥,把對方關在房間裡。
但在有一次喬譽給喬母送飯,對方摔碎碗,用碎片劃傷了他,他才明白喬母病情嚴重到認不出人來了。
後來喬母被送去精神病院,每個月的費用加上喬譽生活費,一下子花光家裡錢,喬譽就算兼職賺錢也遠遠不夠。
最後他把充滿回憶的家賣給了親戚,用那些錢付了喬母幾個月的治療費,並租了一間小屋子居住。
但喬母的病一直沒有進展,賣房的錢也用完了,喬譽幾乎是拚了命的去賺錢,才能維持住目前的生活。
如今徐嫿嬌點破一切,喬譽就像是刺蝟被拔出全身的刺,滿身的弱點,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