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狐妖妹妹6 我是來取你性命的(1 / 2)

餘浦澤坐在主位, 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十幾具屍體,這些都是他紫陽宗中的年輕弟子,修為大多在築基期以下。

“所以, 什麼氣息都沒有查到?”他聲音淡淡, 聽不出喜怒,而坐在他一旁的長老卻知道, 這是宗主發怒的前兆。

“宗主, 依屬下看,此事必然是妖族蓄意報複,那些爐鼎小妖全都失蹤了, 一定是他們所為!”下首彙報的人心中一緊, 連忙道:“雖然查不到氣息,但是隻要去那些妖族所在的望月山查查,必然能查出線索。”

“那望月山上修為最高的不過才開靈期巔峰,你是覺得憑他們的實力可以在本宗主和諸位長老都在宗門內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這麼多弟子嗎?”餘浦澤重重一拍桌子, 屬於金丹期修為的威壓如潮水般散開,壓得在場眾人喘不過氣來。

“這、這說不定是那些妖族請了什麼大能也說不定……”那彙報的弟子越說聲音越小,他抵不住金丹期的威壓,隨後噴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

“小徒無知還請宗主莫怪!如今宗門內年輕一輩折損近半數,還望宗主手下留情!”一旁坐著的長老之一正是這弟子的師父徐運,眼見徒弟扛不住, 他當即拱手求情。

餘浦澤歎了口氣, 他按壓著眉心, 終是收回了威壓。紫陽宗本就沒多少人,若是再死在他手下幾個,那他這宗門怕是後繼無人了。原本紫陽宗是餘浦澤師父帶著四個弟子一起創辦的, 發展到餘浦澤這一任宗主才不過是第二代。

餘浦澤修仙生涯中最為得意之事有三:一是勝過了諸位師兄弟從師父手中接過了宗主的位子;二是他得到合歡秘籍殘卷,成功結丹;三是他把紫陽宗擴大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雖然比不上其他宗門,但是也有了幾十個弟子,成了平寧州也算叫得出名號的小宗門,說出去不算辱沒了他師父的名頭。

可是誰曾想,一夜之間,年輕弟子竟然就死了十幾個!還是那般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殘忍死法,除了蓄意尋仇,他想不出彆的原因。

“去查!先查探清楚望月山那群小妖是否得了高人相助,若是事情有異,就先不要輕舉妄動,回稟情況後再做打算。可倘若沒有高人……”餘浦澤眼中殺機畢露。

“徐長老,就由你親自帶人去。”

“是!”徐長老點了兩個修為快要到築基期的大弟子,迅速離開紫陽宗,趕往望月山。

當夜,紫陽宗加強了戒備,宗門內氣氛沉悶,巡邏弟子來來往往,不放過一絲異常之處。

那死去的十幾個弟子屍體正蓋著白布停放在靈堂裡,由兩個弟子負責看守。夜露帶來了些微涼意,守著屍體的弟子在靈堂待的時間越久越覺得心裡發毛。

其中一個弟子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咽了咽口水,總覺得靈堂太過詭異,他用手肘戳了戳另一個,“喂!你有沒有感覺特彆冷啊?”

“砰——”是人體砸到地上的沉悶聲。

那弟子駭然失色,和他坐在一處的弟子不知何時中了招,竟然已經死了,而他離得這麼近卻毫無所覺!和其他師兄弟們一樣,死去的這人雙目圓睜,大張的口中沒了舌頭,兩腿之間血跡還在慢慢湧出……

弟子慌張四顧,張口就要呼救,可是下一瞬間他隻覺得口中劇痛,就見一團血肉飛了出去,似乎正是他用來對那些爐鼎說汙言穢語的舌頭。他也同身邊那具屍體一樣,死前最後一個意識是不可置信,這些妖族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在如此戒嚴的時候再次作案……

不過兩夜過去,紫陽宗年輕一輩弟子竟然死了個乾淨。餘浦澤得知消息氣得將紫陽宗大殿內的陳設全部砸了個乾淨,他背著手在殿中走來走去,心中氣血翻湧,惱怒不已。

“徐長老還沒回來?!”

紫陽宗一共不過才五個長老,徐運帶著第三代中修為最好的兩個弟子去望月山查探還沒回來,宗門中便剩下四個長老並幾十個弟子。如今第三代弟子除了去望月山的那兩個僥幸逃過一劫,其他的竟然全部死亡,還是以那般屈辱的樣子死去。

“宗、宗主,此妖來勢洶洶,兩夜過去我們連一絲一毫的氣息都沒有發現,隻怕今夜死的就是我們了!”

“是啊!宗主,我們還是速速離開吧!”兩個長老麵色緊張,不住勸著餘浦澤帶他們走。另外兩個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神情也是讚同的。

這些人說是長老,其實修為不過在築基期罷了,倘若真是什麼大妖來尋仇,他們絕對抵擋不住。紫陽宗地處偏僻,整個宗門修習的都是合歡秘法,無人鑽研丹藥、符籙之道。因此他們手中法寶甚少,能算得上寶貝的大多是從凡人手上劫掠來的凡俗銀錢,對於修士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餘浦澤麵色冷然,無人知道身為宗主的他手中有著一個從他師父那裡繼承過來的玄階下品法寶,名叫縛靈網。顧名思義,這縛靈網正是用來束縛住修士靈力的東西,無論是人修還是妖修,隻要他的修為在金丹期以下,都能被這網牢牢束縛住。就算是元嬰期修士,在不設防的情況下被縛靈網困住,想要從中逃脫也起碼需要耗費一刻鐘時間。

這是餘浦澤手中最為厲害的法寶,連紫陽宗的這幾個長老他都沒有透露過。

他陰沉的視線掃過四人,寒聲道:“就這樣逃離,以後外界會怎麼看待我紫陽宗?那些含冤而死的弟子就這麼白白死了嗎?!”

“可是宗主,這大妖……”其中一個長老雖然知道餘浦澤此時極度暴躁,但是為了活命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勸說,心中卻腹誹不已。

彆說整個東大陸了,就算在又小又偏僻的平寧州,紫陽宗都排不上號,說出去誰知道啊!

他們這些人當初之所以來紫陽宗當長老,也是因為憑借他們的修為在其他宗門中隻能做個普通弟子,但在紫陽宗卻能混個長老當當,否則誰會願意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說白了,紫陽宗連個小宗門都算不上,也就是散修小打小鬨創辦個宗門自娛自樂的程度。隻有餘浦澤自認為紫陽宗在平寧州有一席之地,其他長老心裡都有數的很。平寧州雖然凡人眾多,靈氣不如東大陸其他州豐富,但是這裡的宗門也不都像紫陽宗這般上不得台麵。

對於修士來說,大宗門和小宗門之間區彆猶如天塹,大宗門資源豐富,即便是普通弟子得到的培養資源也遠遠不是小宗門能比的。隻是這些個長老天賦不佳,靈根劣質,年紀又大,在稍微叫得上名號的宗門都不會得到看重,這輩子隻怕就止步築基了。他們走正統修煉難以進步,便想著不如靠著餘浦澤手裡那很有些奇特的合歡之術來另辟蹊徑。

隻是餘浦澤自命不凡,僥幸得了合歡秘籍殘卷便總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其實他連平寧州都沒有離開過,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大!

當然這話他隻敢心裡想想,餘浦澤一直以紫陽宗為傲,認為隻要有足夠的爐鼎,假以時日,紫陽宗定然能成為平寧州數一數二的大宗門。若是讓餘浦澤知道他手下這些長老自己都沒把紫陽宗當回事,隻怕他們沒被大妖殺了之前就要先被餘浦澤解決掉。

“大妖?”餘浦澤冷笑不已,“若它真是大妖又何必藏頭露尾,隻敢在深夜下手?我看它分明是用了什麼法子藏匿了氣息,實則修為說不定還不如你們。”

“宗主乃是金丹期的修為,自然不懼,可我等不過築基期,如何抵擋得了?倘若宗主不願棄紫陽宗而去,那我也隻好先行離去了,還望宗主恕罪……”其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拱了拱手,竟然當真一甩袖子就要離開。

餘浦澤表情陰狠,抬手一道靈力化成飛刃直直刺入那老者背心。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如何是築基期可以抵擋的?老者當即噴出一口鮮血,重重倒地,氣絕而亡。

“老不死的……你算什麼東西?!在我紫陽宗混吃混喝多年,如今一遇到事就想跑?”餘浦澤罵完仍不解氣,用靈力化為數十尖刀,在那老者身上刺了數百下,直把他刺成了個蜂窩一般,這才恨恨停手。

剩下三個長老不說話了,他們互看一眼,眼中皆是恐懼。怎麼說大家一起在紫陽宗相處也有數年光景,這長老不肯共患難確實不妥,可宗主竟然說殺就殺,實在是……

“怎麼?”餘浦澤視線轉向他們,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你們也和他一樣,想拋下紫陽宗先逃?”

“不!不!宗主誤會了,我等自然和紫陽宗共進退!”三個長老不敢看地上死狀淒慘的屍體,忙不迭的解釋道。

“那就好……”餘浦澤毒蛇一般的目光緩緩掃過三人,把他們戰戰兢兢、冷汗直流的樣子看在眼裡,然後咧嘴笑道:“今夜我們一同守著,定叫這妖孽有來無回!”

與此同時,望月山中,徐遠從昏迷中醒來,就見他和兩個弟子正被五花大綁,麵前烏泱泱圍著幾十個小妖,正用一種仇視、憎惡的眼神看著他們。

“……”徐遠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發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心裡的恐懼,“你、你們想做什麼?”

徐遠心中驚懼不已,他帶著兩個弟子還未踏進望月山,隻剛到望月山附近一座小山停下,打算歇息片刻,恢複氣力再去望月山查探。誰知一個不留神他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就出現在這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中招的,隻知道在他暗自警惕的情況下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三人擄走,那妖必然修為高於築基期!

徐遠背困在身後的手暗暗調動靈力,可是卻連一絲一毫的靈力都無法聚起,他心中一沉,隻怕是金丹期的大妖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小妖們沒有理會他,仍舊死死盯著他,忽然妖群後麵傳來一陣騷動,小妖們默默讓開一條路。一個美貌絕倫的鮫人走了進來,正是陸琉和鳳聆音從柴房救出的那個瀕死鮫人。此時他的魚尾雖然可以化為雙腿,但是傷口沒那麼快恢複,每走一步都讓他感到一種像是走在刀尖一般痛苦。

看見鮫人,徐遠臉色驟然蒼白,這鮫人他也曾“享用”過……

鮫人名叫水素,他被海妖族拋下後無處可去,輾轉來到了望月山,他作為水中妖族和望月山一眾陸生小妖卻相處的很好。因為水素性情柔婉,天生愛笑,見了誰都是都是一副溫柔純真的笑顏。再加上他容貌出眾,即便是在人形大多貌美的妖族中也是佼佼者,所以小妖們都很喜歡他。

可是現在,水素不笑了。

他往常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神中是一片空白,即便是對著徐遠這個虐待過他的人修,眼中都沒有流露出一絲恨意。

“散了吧,鳳前輩說這幾個人要等狐前輩回來之後再處置。你們不要在這裡圍著,有時間就多去修煉。”

水素聲音淡漠,無悲無喜,可其他小妖看著他不知為何眼中都有幾分怯意,總覺得這位水族朋友回來之後就性情大變,變得好陌生,讓他們有些害怕。可是想到水素的遭遇,他們對水素免不了帶上幾分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什麼,勾起他的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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