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於阿爾來說,這卻是老師的認可。
他喜出望外,高高興興地把這封表揚信(在他看來是的)拿去加了個框,超開心地掛到了家裡客廳的牆上,恨不得嚷嚷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還和弟弟妹妹承諾說:“如果你們願意,也可以把自己取得的成績單一起掛上去。”
約翰:“不,我不想。”
瑪麗:“我想掛菜譜,行嗎?”
最近每天都在查字典的西爾維夫人也站在那裡端詳了一小會兒。
然後,她說:“我倒是能認識一些字了,但似乎沒有那些讀者來信有趣呢。”
讀者來信都是誇你(X夫人)的,你當然更愛看了。
阿爾翻了個白眼,認為家裡目前沒有一個人可以和自己一起分享喜悅。
於是,他迫不及待地專程打車前往柯蒂斯先生的家裡拜訪。
然而,柯蒂斯先生:……???
分享喜悅?
你確定不是來分享窘迫的嗎?
上帝啊!
貼到牆上?
這是什麼羞恥的操作?
這是什麼公開的處刑?
可憐的老先生整個人都懵了。
他感覺自己像是坐在火爐上頭的一把熱水壺,腦袋頂上,都已經燒得直冒煙了。
“為,為什麼要把我的信掛在牆上?”
“因為這是您帶給我的榮耀啊!”
“可也不用掛牆上,你收起來好了。”
“隻有掛在牆上,來我家的人才能輕鬆看到、知道世界上居然有您這樣的好老師呀。”
“啊!我這輩子都不會去你家的,絕不!”
“呃?”
說實話,單從這方麵而言……
這對師生湊在一起,有時候真的是互相折磨。
一個是害怕聽人說好話;
一個是不說好話就渾身不順服。
柯蒂斯先生煩惱:“這孩子怎麼總做這些讓人尷尬窘迫的事情!”
阿爾煩惱:“先生怎麼總是這麼容易害羞啊!”
後來,畫家羅伯特在一旁笑嗬嗬地打圓場說:“阿爾,信還是好好收藏吧!如果你想在牆上掛東西,不如我給你畫一幅畫像,怎麼樣?”
阿爾隻好說:“信我會收好的啦,不過,畫像什麼的,那怎麼好意思呢?還是不麻煩了。”
羅伯特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阿爾詫異:“哎?您拖欠的那些畫稿難不成全都畫完了?”
“沒有呀,哪可能這麼快?還有好些沒畫呢。”
“那您不趕緊去趕稿,還說不麻煩?”
“是不麻煩的。”
畫家羅伯特興致勃勃地傳授了一番經驗:“阿爾,你不懂。每次在拖稿的這段時間裡,如果去乾彆的事情,往往效率是最高的,所以我說,給你畫個畫像真的是一點兒也不麻煩,很快就畫好。
唉,真不知道如果伯尼布朗先生聽到他的這番話後,會是怎樣的一個悲憤心情。
但在他的熱情自薦下,阿爾終於不好意思地同意了羅伯特先生那個幫自己畫像的要求,也同意了將來會用自己的畫像把那封信從牆上換下來。
於是,在他離開後……
柯蒂斯先生情不自禁地說:“謝謝上帝。”
羅伯特笑著衝老朋友眨了眨眼:“你該謝的人是我。”
至此,
這一年繁重的課業基本算是基本告一個段落。
阿爾突然閒了下來。
他不習慣地劃拉著手頭日程表,盤算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後,發現近期還沒完成的事務竟然隻剩下格蕾絲小姐的那一出劇了。
但那出劇已經排練大半年,即使再加班加點兒地排練,也不可能會有什麼質量上的突飛猛進。
可以說,目前隻要耐心等上一個月,到了訂好的演出時間,直接讓他們上舞台就可以了。
阿爾便閒不住地想再找點兒事情給自己做。
正當這時候,之前把《X夫人的戀情》買走做動畫的那位鮑比先生又一次登門了。
不過,鮑比這次來,並不是為了什麼動畫的事情,純粹是來做個中間人的。
他把一位叫布萊特的導演介紹給了阿爾:“這位是我多年的好友了,一個有點兒小名氣,專門拍嚇人玩意兒的恐怖片導演,但也還算靠譜。好啦,布萊特,這一位就是你想認識的,那個寫文森特的作家阿爾。”
等兩邊介紹完,他還忍不住抗議說:“真不是我抱怨,阿爾。你也該找一個經紀人了,大家現在想找你合作,都不知道該聯係誰。”
這話說得在理。
阿爾默默把這事記在了心裡,決定回頭就找找人。
但目前,
他望著眼前這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難掩好奇:“您是導演?您找我,是為了文森特?”
布萊特導演點了點頭。
他似乎不太擅長客套,直接開門見山:“我很喜歡你那篇《由人頭引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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