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走不了, 也是真的難受。既然都被抱起來了, 溫小軟也不在糾結。
她躺在這個有些熟悉的懷抱裡,感歎著物是人非。人還是那個人,但也不是那個人。
謝宴真的不記得她了,她感受得到他的陌生。還有懷抱裡的溫度。
年少時的謝宴, 因為家貧, 營養跟不上,又要上學邊打工。身體一直處於勞累狀態, 沒有營養跟上,自然而然很瘦。
但這幾年在國外, 他顯然生活的很好。就算沒有測量過,溫小軟也可以確定, 他和周肆在身高方麵不相上下。
男人將他放到一邊的椅子上, 替她掛號, 拿東西, 處理一切忙前忙後。
他的身材比例很好,寬肩窄腰筆直的長腿。微微鬆開的衣領, 露出雪白的皮膚,以及明顯的鎖骨。
男人長的斯文,做事也同樣慢條斯理。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名博學的教授,帶著一身的書卷氣, 又有學者的考究。
不少人將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隨後就和朋友竊竊私語。謝宴已經和原著中一樣耀眼了, 溫小軟的意識到。
而她也已經很多年了, 沒再想起沒再想起原著小說。因為這對她來說,已經沒有意義。
如果不是再次見到他,也不會想起。
叮鈴鈴~叮鈴鈴~
一道又一道手機鈴聲, 從她的手機裡傳來。溫小軟這才發現已經下午五點,她今天出門是因為家裡的調料不夠。
沒想到在大馬路上,會遇見謝宴。
“喂,媽媽。”她接通電話道。
“阿肆到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徐秀秀語氣擔心的問。
“……”青年還在忙前忙後,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對麵的人說,因為一但說了溫母一定會告訴周肆。
到時候可能會扯出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但如果不說,被他知道了。周肆肯定會瘋的更厲害。
算了,都已經這樣了。騙人和隱瞞,沒有任何意思。
“你把電話給周肆吧,我和他說。”女聲輕柔,帶著些虛弱。
“好。”
“怎麼了?”很快,電話那頭就傳出男人熟悉的聲音。
周肆走到陽台,一手拿電話一手插兜,皺著眉問。
青年的聲音,低沉悅耳,溫小軟想了一會措詞,組織語言。但最後都不太滿意 ,還是直接道:“謝宴開車差點把我撞了,現在我們在醫院,在永康醫院。”
她說的很小聲,也很平穩。像算是故意要安撫那人一樣。
“是一個意外。”她一直沒有聽到那邊的回應,又補充道。
不可否認,溫小軟不想周肆生氣。無關於情愛,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她也知道一旦周肆生氣,那她將會很麻煩。
可一直得不到回應,還是讓她的心,打起了鼓。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邊終於傳來了周肆的聲音:“我知道了,我來接你。”
沒有怒罵,也沒有質問。
他隻是關心她有沒有受傷。
“檢查做了嗎?具體什麼情況,哪裡受傷了?嚴重不嚴重,我馬上過去。”他邊打電話邊往外走。
一個又一個問題接踵而來,溫小軟被問的都有些不知道該先回那一個。但周肆的態度,讓溫小軟安心下來。
原本冷淡的聲音,也帶了些軟和:“還行,就是腳崴了,有點疼。我等你過來。”
“好。”電話掛斷,辦好手續的謝宴恰巧也在這時走來。
他手上拿著她的病曆本,過來就要抱她去看診室。溫小軟沒拒絕,她現在確實不好走路。
如果非要走路,那是在耽誤彼此的時間。他們一路上都很安靜,沒有話聊。
這一路,都是他在幫她,替她除理一切。她坐在椅子上,醫生再給她包紮。
謝宴站在她身邊,看著她被醫生握在手中的腳。
等最後一圈紗布纏上,那位年長的女醫生囑咐道:“回去之後,千萬不能碰水。能坐著就彆站著,休息休息,等消腫了就好了,有事情就讓你家先生做。”
說完之後,像是不放心又對謝宴道:“你細心一點,回家之後讓你妻子彆碰水。要是洗澡,你拿毛巾給她擦擦就好。”
溫小軟意識到醫生誤會了,她剛想解釋。謝宴卻已經回答了:“好的,我會記住。”
他沒有反駁,還承認了?
溫小軟眉頭微皺,顯然是很不理解謝宴為什麼要這麼說。她想要解釋但轉念一想,謝宴估計是不想和醫生多口舌,畢竟這話一出口,話題也就結束了。
最後,溫小軟也閉嘴了,隻是一個誤會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
“行,你們拿著單子去拿藥吧。”女醫生將寫好的單子遞給謝宴。
謝宴拿過單子,就要去抱溫小軟。
因為腳上有包紮,她的鞋子不能穿,不能穿也就不能走路。溫小軟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她繼續被他抱著往外走。
路上遇到了很多醫患,或許是有些好奇,又或許是在看謝宴。
他們將目光投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