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坐著,我去拿藥。”他將她放在離藥房最近的公共椅子上,給她接了杯溫水,安撫好她後才離開。
她點點頭,接過對方遞來的水。她也確實有些渴了,便沒有拒絕。她小口的喝著喝,坐在長椅上,看著他的背影。
謝宴拿好藥,回頭。卻看道一個本不應該在這裡的男人。
是周肆,他到了。
溫小軟很好認,黑長直,白的像瓷一樣的皮膚。清幽的氣質,讓她在人群裡顯得格格不入。
也總能讓人第一眼看到她。
模樣俊逸氣場強大的男人,直接來到她身前,半蹲下查看她受傷的腳。
“拍片子了嗎?”他聲音很冷,動作卻很溫柔。
溫小軟搖了搖頭:“沒有拍,不過隻是腫了,已經上了藥沒那麼嚴重。”她解釋道。
女人窩在椅子裡,抱緊男人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的外套。而他的那些外套,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裡。
她似乎很依賴周肆,動作間透露出她的信任。
謝宴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他握緊了手上的藥盒,在紙盒上留下顯眼的指痕。
明明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和周肆有什麼關係。但青年心底,總覺得不該是這樣。謝宴意識到,他在不喜他們的關係。
可,這是不對的。他並沒有理由不喜周肆和溫小軟之間的關係,也不應該有這樣的負麵情緒。
他現在的狀態,不對,謝宴意識到。
他們是情侶,是未婚夫妻,親密一些也正常。他覺得他們的關係不對,才是不應該存在的想法。
沉默片刻後,謝宴最終還是走上前。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他將藥放下,和周肆打了個招呼。
而這時在查看溫小軟情況的周肆,頭都沒抬,直接無視他的話,在這一刻吻上了溫小軟的唇,男人的動作突兀又霸道。
他控製著溫小軟,強迫她接受這個吻。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公眾場合。
溫小軟本就是個臉皮薄的,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想抽死周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人,突然就犯病了。
羞恥感,讓她的臉紅的徹底。
好在,他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這個吻,也沒有持續多久。
周肆退開,又小聲哄她:“抱歉,我來晚了。”
溫小軟不想在這裡和周肆發生爭吵,也不想讓人看笑話。雖然有些生氣他不要臉的行為,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看起來,像是對這個吻見怪不怪了…
這還是謝宴第一次見大舅哥周肆,對一個女人這樣,綣淺溫柔,眼角眉梢都是對她的愛意。
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麵,應該說見過很多次,很多次。他和周幼是未婚夫妻,周肆是周幼的哥哥,當初在國外,周肆去北美談合作,會順帶去看看他的妹妹。
而回國後他和周家的公司也有些合作。
在商場上,打過不少交道。
是競爭對手關係,也是家人。
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周肆這位傳聞中的未婚妻,他一直都知道周肆有個很喜歡的女友,到了要和他談婚論嫁的地步。
就是沒想到那個人,會是眼前的女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心中出現,生根發芽隻在一瞬間,快的讓謝宴無法察覺,也無法理解。
“這是的我未婚妻,溫軟。你應該叫她嫂子。”
“她是周幼的未婚夫,謝宴。你可以叫他妹夫。”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恰巧。男人在說‘嫂子’‘妹夫’這兩個詞時故意加重的語氣。
他在強調兩人之間的關係。
溫小軟知道周肆的德性,明白他是又吃醋了。在警告她,讓她認清兩人之間的關係。
她不想惹他,也覺得沒意思。就點了點頭,像是很認同他的話一樣,對謝宴點頭示意。
好像,對妹夫這稱呼很適應。
嫂子、妹夫。
這個稱呼,在這時候讓謝宴覺得格外諷刺。剛剛明明還是,先生,妻子。
現在就成了,叔嫂。
謝宴也搞不清自己的是怎麼了,但他就是覺得惡心。惡心到讓他想吐,也覺得諷刺極了。
可他還是回應了她,當著周肆的麵叫出了那聲:“嫂子。”
那聲嫂子,謝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叫出口的。但他知道,那聲嫂子讓他反胃。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自從見到這個叫溫軟的女人後就變得很奇怪。自己好像不是自己,心中總是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那些想法拉扯著他,作出不該的行為。就像回應醫生的那句似是而非的“明白”。
他在用什麼身份回應那句話,是丈夫,是愛人 。唯獨不是肇事者,妹夫。
他清楚兩人的身份,可在醫生那些誤會的話下,還是模糊了兩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