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隻有他不清楚。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謝宴並沒有讓人驅趕那幾人。
而是隱在角落裡的長椅上聽著他們的談話。
“因為出身不好,所以才會不了解這些事情裡的彎彎繞繞。才會有善心, 來幫我們…”
隨著對話結束,人群離開。
頂樓再次歸於平靜。隻剩風聲,和那人的心跳。謝宴心鼓動的厲害, 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煙, 卻沒找到打火機, 就在他隻能作罷時。
拐角裡突然走出來個人,是出來醒酒的張濤。他靠在欄杆上,身後是盛京最繁華的夜景。
他的手上夾著根煙,有些不清醒。這時也沒有察覺到這裡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但很快他就看見了。
不過由於這裡混暗他視線模糊,醉的昏頭,張濤不清楚這人是誰?看清楚的隻有男人骨節分明的指尖上的那根未點燃的香煙。
“沒…火?”他說的遲緩,但口齒清晰。
謝宴可以確定他醉了,不想和酒鬼打交道。便準備收了煙起身走人,可張濤卻在這是坐到了他隔壁。
並且拿著自己手中的那支煙, 去點謝宴手中的煙。
男人嘛,總是煙不離身。
張濤是成年男性, 在他十七歲那年就已經染上了煙癮。但他因為那個人討厭煙味,所以戒了煙。
可想她的時候,又會拿起。
這就像一個無解的題, 不管自己怎麼做, 都得不到救贖。
或許會有人說張濤的愛比周肆少,因為周肆戒了就沒在碰過,但那是因為他得到了想要的。
張濤沒有…
謝宴手中的煙被他點燃, 看著那一刹那的花火。他笑的格外開心,但很快,他就不開心了。
因為他又想到了溫小軟,她今天沒來,甚至都沒有給他發一個信息…明明他和給她發了見麵的邀請,她也看到了,但就是沒來。
他對她一點都不重要,就連朋友都算不上。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張濤卻哭的稀裡嘩啦,好像天要塌了。
他知道她的手機裡有周肆的監聽,所以給她發的信息很客氣,並沒有什麼讓人聯想的曖昧話。
隻有一句簡簡單單的見麵邀請,這個邀請還是以邀請周肆兄弟的名義發出。而對麵的人,明明看到了。也答應了要來,卻就因為周肆不來,她也不來。
手機界麵上,是他們的聊天內容。
張濤:[過兩天我回國,到時候可能要聚會,你和肆哥一定要來吧。]
溫小軟:[好。]隻有一個簡單的好字,可這一個好字,卻讓他高興了很久。
現在看著卻隻剩諷刺,人家隨便一句話就能撩撥他的心弦,可自己對人家來說,隻不過是一個路人。
或許連路人都不是,隻是她生命裡一個不重要的塵埃。
多麼可悲又可笑的事實。
張濤曾經談過很多段戀愛,但那都是他年少時不懂事以為是愛情,其實是混亂不堪的過往。沒有愛,更多的是男女在性上的吸引。
他知道自己比不上周肆,也沒有他乾淨,可感情這件事情由不得他。喜歡就是喜歡上了,不管自己有多爛,他都有權利喜歡美好的人。
謝宴不是故意要偷看彆人的聊天短信,而是張濤直啦啦的打開放在那裡,又哭又看,讓他不看見都有點難。
溫小軟…很熟悉的名字。
與溫軟相差一個字,莫名的他總是能將毫無無相關的事情聯想到那個人身上。
謝宴知道自己這樣有些不對勁,但他控製不住。原本要被他丟掉的煙,在這時起了作用。
心口止不住的煩躁,他要依靠香煙才能撫平。可今天,這煙的作用似乎不大。該不爽還是不爽,他挑著眉。
指尖直接掐滅帶著火星的煙,隨後將他丟在地上,用鞋底碾碎。
謝宴有潔癖,很多層次上的。就像現在,被張濤點燃的香煙他就不會入口…莫名的,他覺得臟。
男人一身隨意的白色西裝,交疊在一起的長腿,模樣俊美氣質疏冷。
白色的西裝外套內是黑色的襯衣,白與黑的搭配,讓他做了一絲不羈。又因為心情不好,眉眼冷沉。
看起來不像是學者,到像是哪位不好惹的爺。看起來斯斯文文,做的事卻是最狠。
不過他也確實這樣,謝宴可不是個會守規矩心無凡物的善人,如果真的心無雜物就不會進入官商這個場子,而是待在實驗室做自己的研究員。
他想要的東西,權財一樣不少。所以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像表麵那樣,風光霽月。
也就周幼那個愛慘了他的人,會以為這是個單純的良善之人。
讓他安慰人,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