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站在最邊上的角落,無視周圍的竊竊私語,盯著那裡的一隊新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翠跟在安雲身邊,看了看那裡的熱鬨,又看看旁邊的夫郎,小聲道:“夫郎,你彆難過,即便是新夫人進門,她也絕對越不過你去,公子的心始終在你身上的。”
安雲回過神來,扭頭看向旁邊的小翠,朝她笑道:“你放心,我不難過的。”
小翠看著他的眼神卻是越發擔憂了,覺得他是在強顏歡笑,畢竟剛剛還在床上和自己纏綿的人,轉眼就要去娶彆人了,怎麼可能不難受。
雖然臧亞穿著喜服牽著彆人讓安雲心裡是有些不舒服,但說到傷心,他似乎是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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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前。
臧亞終於停止了自己在安雲身上的征伐,起了身。
安雲像個沾滿了各種汙漬的破布娃娃,躺在那裡,微微張口呼吸著,逐漸平複下來的呼吸展示著他剛剛才結束激烈運動。他其實是有些後悔的,雖然今日是自己先招惹臧亞想著給人添一些堵,但也沒有想到臧亞也做得太狠了一些,幾乎把幾日的分量都用了。
臧亞已經打算去洗漱穿衣了,瞥見安雲眼裡的懊惱,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見其晃悠悠又捏了一把,低頭在他的臉上狠狠親了一下,低聲道:“我得去準備了,待會兒想要去觀禮也可以,記得離遠些,找個離內院近的位置,保護好自己。”
還不待安雲反應過來這話是個什麼意思,臧亞已經隨意穿上了衣服離開了,甚至離開之後還拿了一件軟甲。
安雲在原地趴了好一會兒,這才在門口丫鬟們小心的詢問聲中勉強站了起來,用自己快要合不攏的腿慢悠悠去了浴室。
泡在浴桶裡,感受著前後堵著的東西流出去,安雲一腦袋的困惑。
最終,安雲想明白了,應該是這場婚禮儀式該有什麼變故,所以臧亞才會那樣叮囑他。
因此,安雲還是支撐著自己打顫的雙腿來了,並且站在了最遠,有事最能跑出去的位置。
隻是小翠不知道這些,她以為安雲是傷心了,即便是過來看,也隻敢站在最遠的角落,免得過去看著讓自己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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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雲看著臧亞牽著新娘走到臧家長輩麵前,在周圍祝賀聲中,將手裡的喜帶替換,接過旁邊遞來的喜球,準備行禮。
在替換喜球時,臧亞和新娘之間的距離不過三拳,距離極近。
一瞬間,變故突生,新娘突然從袖口中抽出一把鋒利、閃著寒光的匕首,朝著臧亞的心窩處就紮了過去。
尖叫聲響起。
在尖叫聲響起的一瞬,匕首戳在了臧亞的心窩上,發出鏘的一聲。
眼看著這裡不行,那新娘又抬手準備朝著臧亞的脖子紮去,卻被反應過來的臧亞給擋住了。
在新娘行動的同時,跟著送嫁的隊伍也跟著暴起,目標是臧家的剩餘人。
尖叫聲四起,賓客們四處逃竄。
安雲被裹挾在逃跑的賓客中,看到臧亞順利打落了那歹人的匕首,周圍也有侍衛湧入,這才扭頭轉身和小翠一起在護衛的掩飾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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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了房間,安雲的心臟還在砰砰砰的跳著,想到剛剛臧亞被紮中胸口的畫麵,他的心跳幾乎要停跳了。
好在理智告訴安雲,臧亞那般厲害,再加上他早些離開時同他說的那些話,顯然是早就有準備的,他不該擔心,更不該留在那裡拖臧亞的後腿。
安雲喝了幾口茶,這才讓自己的心跳平複了幾分,隨即朝著同樣惶恐的小翠道:“彆怕,對了,讓守在這裡的守衛留四個,其餘的去幫公子。”
自從臧亞定了親之後,安雲這裡的守衛就變多了,一共十二人的小隊,白天黑夜的值班,確保安雲住的地方萬無一失。
小翠現在已經鎮定了下來,聽到安雲的吩咐點了點頭,轉身就去安排了。
等到小翠再次回來,卻是皺著眉頭朝著安雲道:“夫郎,他們說公子早就安排好了,公子那裡自有守衛,不需要我們操心。”
安雲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直到晚上,安雲依舊沒有見到臧亞,隻是他的飯食照常有人送了進來。
之後,安雲讓人去打探消息,隻道場麵早已控製住,隻是臧老夫人突然病了,眼下臧亞又要審理犯人,又要照顧臧老夫人,現在忙得沒空回來。
安雲知曉臧亞沒怎麼受傷之後,他便也安心了,不再過問這事。
之後的幾日,安雲一直都沒有見到臧亞,他倒也不擔心了。隻要人沒有出事,在外麵忙碌,他就不該去打擾他,正好也能讓他趁機修養幾日。
思及此,安雲又猛然驚覺,那日臧亞那般狠,是不是就預料到了自己過幾日要忙,所以提前自己預支了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