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晉江獨發 尤家滅(1 / 2)

穿成小夫郎後 雩玖 13217 字 6個月前

安雲第二天醒來時, 他發現往日裡離開的臧亞還在床上,並且抱著自己有一下沒有一下的順著他的頭發,視線卻是看著窗外,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雲抬起頭來看向臧亞, 扯了扯他的長發,疑惑道:“你在看什麼呢?”

臧亞低頭將安雲往自己身上攏了攏,聽著他的吸氣聲, 習慣性的親了他一口, 這才緩緩道:“我們成親吧。”

安雲這才剛醒,方才那一下又被臧亞弄得有些鼓漲,突然聽到臧亞說了那麼一句,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臧亞看著安雲沒有說話,覺得他不該是不想答應,應該是沒有聽清,於是意外好脾氣的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們成親,成親之後,你便是名正言順的臧府另外一個主人了。”

安雲回過神來,猛地抬起頭來, 伸手摟抱住了他,激動的蹭了蹭他,“好,等你出了孝期, 我們就成婚。”

臧亞摸了摸他的頭發, 聽著窗外的蟬聲,翻了一個身往上頂了頂,然後聽著人的吸氣聲, 淡聲道:“嗯,過了孝期,不衝撞,今日陽光正好,我們再來一次。”

孝期見血,那是以血祭奠他的父親,他的父親見到那些人大概率會很欣慰。

孝期不見喜事,那是遵循古禮,他還想和安雲長久一些。

安雲不知道臧亞心裡的算盤,隻覺得臧亞太大,有些難捱,咬緊了唇瓣,卻很快被臧亞撬開,然後被他拖進了欲海當中。

*

尤府。

尤明華和尤明堂正和自己的父親尤林青坐在書房裡,臉上還帶著幾分倉皇和焦急。

書房裡一陣靜謐,襯著屋子外落下的陰影,倒是顯出幾分陰沉來,卻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尤明堂忍不住了,直接就站了起來,朝著上首的尤林青道:“父親,實在不行,我們就舉家搬遷吧!我們搬到外地去,搬到臧亞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去,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實在是讓人難受。”

尤林青皺起了眉頭,往日裡保養得像是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在這短短的幾個月中像是老了二十幾歲,露出幾分老態來。

聽完自己兒子的話,尤林青沒有表態,隻是臉上的神色越發難看了,舉家搬遷說的容易,可他們家裡的田產、鋪子該如何處理,還有家裡的金銀細軟又該如何收拾?

前幾個月,臧家壽宴糟了難失了大火,幾乎燒死了所有前去赴宴的賓客。

聽聞此事的尤家本來還在為他們家裡沒有被邀請而生氣,在聽到這事之後,擔憂之餘還是生出了幾分快意。

後來才得知,在這場意外當中不僅臧科死了,連帶著尤夫人也不知所終了,隻剩下臧亞活了下來。

想到以前挑撥尤夫人和臧亞之間的關係讓臧亞受罰的事,尤明華和尤明堂還有幾分懼怕,但是懼怕之餘還存著幾分僥幸,覺得如今隻剩下臧亞一個人,怕是支撐不起那偌大的家業,不是被瓜分了去,就是需要尋求外援,那他們尤家至少也是能幫忙的一員。

誰知道,臧亞比他們想象中的都還要強悍,遭難當日就報了仇,後續有人去靈堂挑釁,直接就將人全部給斬殺了。

想到臧亞在臧科停靈期間不顧禮儀,直接派人去向家滅門的事,尤家終於失去了僥幸的心思,心情跟著沉入了穀底,開始惶惶不可終日起來。

近日又有人傳言,說這次臧府之所以遭了難,全是因為尤夫人的關係,是她聯合了外人想要侵吞臧家的家財,這才引得那麼多無辜之人慘死,如今她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全是因為她被憤怒的臧亞滅了口。

聽到這個傳聞時,尤家眾人心裡咯噔了一下,臧亞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會放過,又怎麼會放過他們這些麻煩的親戚?

尤明華更是非常後悔,他們不該貪圖那麼一點錢財就做了搭橋的探子,這才讓尤夫人野了心思,有了後麵這些舉動,若是臧亞知道其中的因果,怕是會直接扒了他們的皮。

尤家左思右想,知情人都害怕了起來。

今日聽到臧亞又處理了一家不肯聽話的下屬,那家人還是在尤家附近,尤家更是怕馬上就輪到自己了。

尤明堂想到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為,覺得臧亞要是想要朝著尤家開刀,他將是第一個受難的,眼看著自己說話了之後,父兄都不為所動,他心裡的恐懼越發深了。

尤明堂像是一個困獸一般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根本就停不下來。

尤明華現在心裡也煩躁,此時看著尤明堂在自己麵前搖晃,他越發的煩了,直接朝著他吼道:“你能不能好好的坐著,你這樣晃著,我也不舒服。”

尤明堂見有人開口說話,像是終於找到了情緒的出口,直接就吼了出來,“坐?!你讓我怎麼坐,臧亞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破開我們府中的大門將我們全部都殺掉,我如何能坐得下?你們也不快想想,快想想我們該怎麼做,你們怎麼還能安穩的坐著。”

尤明華看著整個人都在暴怒,甚至於眼睛都紅了的尤明堂,堵著的那口氣卡在喉嚨裡沒有出來,最後隻能儘力安撫道:“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萬一他念及往日裡的情分,放了我們一馬了?”

“情分!?往日裡我們有什麼情分,你確定我們之間那是情分不是仇恨?”

尤明堂笑了起來,狂笑不止,那笑聲中全是諷刺,“況且,以我們以往的所作所為,他怕是恨我們恨得要死。如今尤夫人也不在了,若是被他知道是我們傳的信,他要將我們千刀萬剮都是輕的,他如何會惦記以前的情分,我們本來就沒有情分,怕是我們要比宋家慘上無數倍!”

原本臉上還有幾分生氣的尤明華聽到尤明堂的吼聲,突然就泄了氣,退回到了座位上,臉色慘白得嚇人。

尤明堂吼完,見尤明華不吭聲,他也不再出聲了,隻是臉上依舊難看得要命。

室內又恢複了安靜,安靜得比原先還要嚇人,似乎連呼吸都變沉重了。

沉默了許久,尤林青終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像是終於做好了決定,稱重道:“我同意明堂說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眼下該好好的保存實力,而不是和臧亞硬碰硬。”

尤明堂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尤明華也扭頭看向他。

隻聽尤林青繼續道:“吩咐下去,我們準備悄悄離開,至於家裡的產業能夠出手的就儘快出手,不能出手的就算了。記住,這一切都得在暗地裡悄悄進行。十日後,我們便離開。”

尤明華聽著要離開,心裡雖然舍不得,卻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隻是聽著父親設定的這個期限,他還是有幾分遲疑,“父親,這個日期會不會太趕了。”

尤林青還沒有說話,尤明華就上趕著道:“不趕,不趕,要是再晚一些被臧亞察覺,怕是我們就走不掉了。”

尤明華一聽也是這個道理,最終閉上了嘴巴,沒有繼續說話了。

家主下了命令,尤家很快就準備了起來。

*

等到離開那日,尤家人都還是提心吊膽的,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生怕臧亞從那裡冒出來,直接就砍了他們。

直到順利的出了城門,並且沒有被人攔住,尤家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尤明堂甚至露出了笑容來,隻是這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就僵在臉上,因為他看到了他這輩子都不想看見的人。

臧亞穿著一身黑色的長服,頭戴一頂紅玉冠,正賴洋洋的站在他們前方的路口處,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了,他才慢悠悠的轉過了頭來,然後朝著他們道了一聲。“好巧,怎得我們都是表親,連舉家搬遷這種事,你們也未曾同我說過?”

“啊!!!”

尤明堂這段時間一直擔憂臧亞對自己進行報複,即便是在夢裡也做著被追殺的夢,此時看見了臧亞,仿佛看見自己的噩夢成了真。他再也沒有往日的囂張氣焰,直接尖叫了起來,然後轉身就朝著後麵跑,想要跑出去。

在尤明堂轉身之後,他們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隊帶刀的侍衛,直接攔住了他們的回頭路。

尤明堂在看見臧亞時,心裡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在看見這些帶刀侍從之後,心裡的恐懼更是突破了天際。

尤明堂不管不顧的往前,侍衛也不和他客氣,直接就動了手。

臧亞看著尤明堂被踩在地上,臉上半分情緒也無,收回視線看向尤家其他人,見他們臉上露出無比驚恐的神色之後,緩緩的笑了出來。“彆怕,隻是有人狀告你們以往胡作非為,我今日帶你們回去,隻是為了辨彆是非的。”

想到以往做過的行徑,尤明華的腿都軟了,直接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

等到晚上回去,臧亞將這事同安雲說了。

安雲當時坐在他的腿上,聽著這事麵上還露出了幾分可惜,有些遺憾道:“以前他們仗著尤夫人欺負你那麼久,害了那麼多人,以為自己能逃得掉,誰知道棋差一著,他們肯定嚇死了,活該。”

臧亞親了親他,朝他道:“過後他們的審判,你可以去看看。”

安雲的眼睛當即就亮了,腿肚子還在打顫,卻還是朝著臧亞親了親,心裡決定一定得去看看。

*

原本臧家便是城裡的焦點,每每做些什麼,城中人都會關注。自從臧家出了那事之後,臧家的一舉一動便更加引人矚目了。因此,在得知臧家要公開審理尤家時,城裡的其他人先是驚訝,緊接著便是議論了開來。

“你們說,這臧家怎麼突然就對尤家動手了?”

“這怎麼就是突然呢?你不記得了,在臧家沒有出事之前,那宋家在臧老夫人死了之後,不也是這個下場嗎?”

“這事我是知道個大概,卻不清楚其中的情況,我當時沒有多少印象了。”

“你當然沒有多少印象,當時的宋家審理又沒有引起多大轟動,我還是因為家就住在宋家旁邊,看著宋家被抄家了,所以才知曉了這些事。”

“那這次你們可不能錯過了,聽說這次的尤家的審理可是當著大庭廣眾之下進行的,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也能跟著去看看熱鬨的。”

“竟然還有這種事,不是,這得多大仇啊!不是說,這尤家可是那尤夫人的娘家嗎?怎麼還能下這種手?!”

“尤夫人,尤夫人現在在那裡都兩說。”

“怎麼,尤夫人不是跟著死在了那場大火裡嗎?”

“什麼死在了大火裡,你這消息可不靈通,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那個傳聞?”

“傳聞?什麼傳聞,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傳聞。”

“咳咳咳,說到這裡就行了,尤家的熱鬨可以看看,至於其他的,還是不要再談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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