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鬼都精的人……(2 / 2)

羅玄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小孩兒,又在大山裡麵兒,誰會注意他呢。

從知青辦出來,黃芪回家拿了行李,就帶著羅玄打道回農場。這時候,越早讓羅玄在人前消失越是對他的保護。

方淮心在農場裡,日子還是那麼安穩的過,她可沒想到,羅玄家裡能出這麼些個事兒。

“這麼快就回來了?羅玄他媽病好了?”小酒盅晚上來告訴她黃芪與羅玄已經上了回來的火車,方淮心還挺驚訝的,還她以為羅夫人的病好了呢。如果是病逝了,處理後事也得幾天吧?不得再陪羅道士幾天?不可能兩天就回呀。

“沒有,他爸媽都死了,他現在是孤兒。京裡沒有親人了,就沒在留下。”小酒盅邊說,還忍不住笑,她還沒有親自經曆過這樣的事兒呢,覺得很有意思。

“死了?”方淮心更驚訝了,怎麼就那麼巧呢?羅玄一回去,父母就同一天死了?

“嗯,對外的說法兒是,他媽硬吊著一口氣等著見兒子最後一麵才走的。他爸身體原來就不好,再一受刺激,沒挺住,也跟著去了。不過,黑白無常兩位大人那裡,可沒有他們兩個的魂魄……”小酒盅捂著嘴笑。

沒魂魄?

那就是假死了唄。

“鬨啥呢?”方淮心白了小酒盅一眼。

“羅道士被撤消職務了,據說還有小將們要批|鬥他和他老婆。找上門的時候,羅夫人得了會傳染的病。沒人再敢接近他們兩口子,就把他們給趕出了大院。再之後沒幾天,這不就雙雙離世了嘛。反正兩口子的反動帽子都沒扣上就是了。”小酒盅跟方淮心說她收集到的消息。

“那他們夫妻現在怎麼樣了?”問完了,方淮心又笑,人沒真的死,那自然就是隱姓埋名的躲起來了,還能怎麼樣!

“在京郊一個山溝裡的村子上貓著呢。那藥霸道,多多少少對身體還是有些影響的,都在調養身體呢。”羅道士這個人,玄玄乎乎的,確實也有些道行,那一手占卜之術,很有些火侯,這樣的人,身上多少帶著點兒靈氣,大鬼們跟著他,不難受,能跟得住。

行吧,人都好,那就挺好的。

農場現在通電話了,通訊很方便。到縣城下火車的時候。羅玄就給農場裡打電話了,他們不是出公差,不好再讓人去接,可這路這麼遠,又不通車,沒人接他們又沒法兒走回來。就找林援去給老胡送信兒,想讓老胡跑一趟。

“還費那個勁找胡大叔乾啥呀?我去一趟不就完了嘛。咱現在天天有往鎮上去拉化肥的車,我加個班再去拉一趟唄。你們到了就去供銷社等著。我下了工就去。”林援大包大攬。

說起這個化肥來,也全是故事。

為了支援北大荒開荒,省裡去年新建了化肥廠,第一年,生產力有限,生產出來有限的成品都先可著軍墾大農場供貨了。今年的產量翻了兩倍,省裡就給各縣分配了一些。可好些個人,都不知道化肥怎麼辦,軍墾那邊兒前一年就有不少追肥追多了,把苗燒死的。今年人家才不要的,寧肯少收成,也比不收成強。

再加上產量增加,這才有往彆處分的機會。

軍墾都不要,各縣自辦的農場,肯要那化肥就少。沒辦法,各縣就往下攤派,彆管你想要不想要,都得要。兩塊錢一袋子,用不用,怎麼用人家不管,你把錢交夠了就行。

富強縣也分了兩百噸,縣裡總用三個農場,光榮農場是最大的,分了一百噸。

趙場長也不想要,他跟軍墾農場關係好,也知道化肥燒苗兒的事兒。

他不懂不要緊,有人懂啊。

方淮心懂!

幾個月之前,她讓小酒盅給謝家子孫要農具的時候,人家就給她燒了不少化肥和農藥。往冥界燒東西,並不是非得要燒實物的,事實上,真正燒實物的,那也是少之又少。隻要找對了明白人,開了光,把子孫的願力給附著到紙紮上,到了冥界,那就是鬼能用得上的真東西。

方淮心當時也不懂那些啊。小酒盅就說,都是國外農民種地必備的好東西。

等到農場分了化肥,趙場長一愁莫展,不知道怎麼用,又心疼買化肥的錢,打算實在不行就挖個坑把那些化肥都埋了算了,反正不少地方都是那麼乾的。

方淮心一看,這不行。這不是傻嘛,太浪費了。太作了。

她還特意跟車去了鎮上,鎮上的新華書店裡找不到相關的書,又跑到了縣上,才找到有關化肥的書。拿回來給趙場長看,好歹算是把他給說服了。

那人家還說了,不能瞎用,萬一把苗燒死了,今年的生產任務完不成那可就是大事兒了。拉回來先在小範圍試一試再說。

也就是黃芪跟羅玄剛走的事兒。

所以他們不知道場裡正在拉化肥。

一百噸呢,足足四千袋子,路不好,就是全用拖拉機去拉,一車也就能拉一噸。四萬塊錢化肥錢一上交,趙場長現在又摳得不行不行的,舍不得花油錢。就還是馬車隊上陣。這都運了三四天了,才拉回來一小半。

這才有方便車,能讓他們搭的。林援說他去一趟,是要跟趙場長申請,他開拖拉機去一趟,順便還能拉回來一車化肥,不白跑。

要是彆人,趙場長肯定不會同意。

這不是黃芪嘛。

那就去唄。

“那什麼,你節哀。場裡現在正忙,缺人呢。”見到羅玄,回到家了,也就用不著演了,但是吧,也不能跟沒事兒人似,還得“悲傷”著。方淮心見到他那一臉淡疼的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安慰”,這節哀說的自己都牙疼。

羅玄含乎的應了一聲,就回宿舍了。他也尷尬呀,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還是躲了吧。

“媽,我姐怎麼樣了?”把黃芪接回自己宿舍,又給打水,等她簡單的梳洗完了,方淮心才問呢。羅家的事兒,她沒問,回避了。

“哎,提她我就犯愁。”黃芪就歎氣。

“咋了?胎養得不好?還是姐夫對她不好?還是廠子裡有人整她了?”能想到的就是這些個了。

“那到不是。田家全家都是工人,沒人能動他們家人。再說,我跟你爸早都退出來了,影響不到你姐身上。她也不上班了,現在全家給她一個替班,把她的工時給補上,廠裡照顧,工作給她保留。這些都不是事兒,就是她懷得是雙胞胎,生產的時候,太危險了。我不在身邊,不放心哪。”黃芪自打見了方淮清,這心就再沒放下運。

啊?又胞胎啊!方淮心上輩子也是幾個孩子的媽,不是啥也不懂,雙胞胎,生的時候確實艱難。

“男孩女孩呀?”心裡想著,要是兩女孩兒的話,骨架子是不是能纖細點兒,好生一點兒?

“一男一女。”黃芪是啥水平,方淮清的月份那麼大了,她一上手就知道男女了。

“龍鳳胎呀!那可是大喜事兒。”這彆管在什麼時候,雙子生有討嫌的時候,可龍鳳胎,那都是大吉之兆,龍鳳呈祥嘛!

“那到是。”黃芪一想自己那沒出生的小外孫,小外孫女,也是高興。

“沒事兒,媽,我姐身體底子好,沒問題的。實在不行,到時候你再請假回去一趟唄。”隻能這麼安慰了。

“是啊。希望是這樣吧。”黃芪也隻能這麼自我安慰了。

晚上,方淮心又交待了小酒盅一回。

“你也是,我姐懷的龍鳳胎,怎麼沒早跟我說呀。”她就埋怨小酒盅。

“這有什麼好說的啊?不都是懷孩子嗎?”小酒盅萌萌噠。

行吧,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不懂就不懂吧。

之後的日子,除了更勤快的給方淮清寫信郵東西,實在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

“對了,上回你讓我給你姐帶回去的那些個奶粉,是從哪弄來的?”黃芪才想起來,還沒問方淮心,那東西的來處呢。這時候,鐵罐子的奶粉,可不好弄。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幾事不密則成害。媽,您就彆問那個了,我又沒犯法,至於我是怎麼弄來的,您就彆管了。”方淮心不想解釋,也不好解釋呀。

“行吧,你們現在這幫孩子呀,是能折騰。我也就不多說了,隻記住一條兒,不能違法,知道嗎?”四十年前,他們年輕的時候,要是不能折騰,也就沒有今時今日了,黃芪也年輕過。所以,他們家的孩子向來自立,怎麼折騰她跟方南國都是隻在後麵給他們托底,從來不扯後腿。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