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2 / 2)

“那你們倆是誰追得誰啊?我怎麼就沒發現呢?”方淮心覺得自己懷孕之後精神頭兒真是短了。

“追什麼追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到啥時候說啥事兒,到了結婚的年紀了,肯定得找吧。那當然得從親近的圈子裡先找了。”這理由,更強大。

“那人家夏天也這麼隨意啊?”方淮心才不信,你能這麼隨便的挑男人,人家還能就這麼讓你挑上了就不反抗一下?明顯就是有奸情。

“他還敢有意見?要不是高明跟羅玄都嫁了,慕易又長得太嚇人,還輪不到他呢。”自信心爆棚了。

“那不是還有林援?”他們幾個的小圈子就這麼些個人了,可是她怎麼連提都不提一下林援呢?

“他不是剛失戀嘛,我不想找心裡有彆人的男人,哪怕隻是曾經有過。”誰還沒有點兒自尊心了。

“好吧。”方淮心就覺得,要是姑娘們都這麼想,那林援的對象兒可就難找了。

“你也不用為他擔心,喜歡他的姑娘滿溝滿海的,他可不愁找不著女朋友。不過我看他現在是沒那個心思。”孫小雲一看就知道方淮心想啥呢。

這一點方淮心也認可。林援是真的被張愛華傷得不輕,那也是從小順風順水長大的孩子,又一直很優秀,被小姑娘追著跑的,結果被人從背後來了這麼一把,傷自尊是肯定的了。

“算了,不說他了。英子跟小川是怎麼回事兒?”李英可不像是會談戀的人。

“是白阿姨托胡嬸子給做的媒。兩個人本來就認識,小川跟咱們又很熟,有個中間人一說,可不就成了唄。”孫小雲做為親密室友,很是了解。

她口中的白阿姨,就是李英的媽。當初就是為了她能調過來,才把二十位教授給調過來的。

這人也是個神人。當初一起過來那麼多人,來的時候,她是短發背頭加大黑框眼鏡,跟那位夫人一模一樣的打扮。來了之後,沒幾天就換成了村裡的外形。那麼多人一起來,也沒人特意注意她。教授們都來農場小學教學了,她也沒來,一直在江灣屯,就住在胡家的倉房裡,邊兒上就是馬棚,你要說她住馬棚,也沒法反駁。也沒什麼正經的工作,就是個改造嘛,其實就是閒呢。該有的照顧一點兒也沒少了。

低調得來了這麼長時間了,人們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更是從來沒有人注意到,五十多歲的阿姨其實長得非常非常年輕,好看。

而且,除了最親近的幾個人之外,都沒人知道她跟李英的母女關係。

平常也就是用幫屯子裡來買東西,運豆腐的名義過來農場,母女倒也常見。

之前,方淮心還一直沒明白,這樣一個人,為啥會弄到這麼個結果,如此識實務,不至於吧?

還是黃芪說,這位阿姨,年輕的時候,是賽金花似的人物,她才明白了。怪不得呢。這時候□□的人裡,她這樣兒的,可不是在最頭裡嘛。

“白阿姨怎麼相中小川了?”按說農場林場加上江灣屯,知青兩百多人,比小川優秀的也不少,小川到底是農村孩子,這阿姨怎麼偏看上了他了呢?

“說是覺得小川踏實。我看白阿姨是想讓英子留在農場了。”孫小雲是這麼理解的。踏實的人多了,這個不能當理由的,這年頭兒,有幾個不踏實的。

“沒錯兒,就是這樣。”方淮心覺得也是,要不是想讓李英留在農場,為啥非得挑一個農場的子弟呢。彆看李小川這一回來,成了沒工作的閒人了。那不是還有李場長呢嘛,沒工作也不過是暫時的而已。再說了,人家也能開荒的,在上大學的時候,還能知道跟真正有本事的人學本事,這樣的人,怎麼不能把日子過好啊!

想對於知青們還在幻想著遙遙無期的回城,還是李小川這樣的更實際。

所謂的回城,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真的就隻是一個不願意放棄的希望而已。多少人都已經在當地結婚生子了。男知青這邊兒隨著年紀的增加,結婚的也越來越多了。

日子就是一天接著一天的過。

孩子們會翻身了,孩子們會坐著了,孩子們會爬了,孩子們能站起來走幾步了,孩子們會走了。

這一年,也就過去了。

七一年,過得特彆特彆特彆的快,方淮心就覺得,好像是一眨眼,一年就過去了。

會走會跑的小崽子們更難看了,一個沒注意,他們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大冬天的,外麵不能出去,屋裡又是爐子又是火的,又怕他們磕著碰著,真是一刻也離不開人。

黃芪都快成了農場的人了。三位女教授也差不多不怎麼上課了,一直在家裡幫著看孩子。小祖宗們不愛哭,不愛鬨,就是活潑、好動。

淘。

“男孩兒嘛,哪有不淘的。淘小子出好的。”老太太們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煩,還覺得孩子們淘得好。

羅始這一年出山好幾回,有時候就是送點東西住上一宿就走了。有時候能多待上幾天。東西都是從外麵弄回來的,不易得的東西。

羅道士也偷著出來過兩回。為了看孫子,啥險都敢冒了。

今年過年,夏天帶著孫小雲回去見家長了,兩家人都在京城,打算辦完了婚禮再回來的。英子跟小川也趕了過年前把事兒辦了。李家有現成的房子,早給兒子結婚準備出來的,也不用大家再幫著蓋房子了。許三喜跟張美娟也都嫁了知青,不過她們找的人都不是京城的,一個是哈市的,離家挺近的。一個是海上的,大南方呢。幾年都彆想回家。王桂花走了跟英子一樣的路,嫁在了當地。不過她嫁的是林場的一個小夥子,也是人家看上了她,請人做的媒。

她們的宿舍就這麼空下來,被還單著的女知青給占了。家具可沒給她們留,過日子都用呢,幾個人都給分了。

隨著她們全都搬出來過自己的小日子,當年的痕記似乎是越來越少了。邊工作,也都已完完全融入了工人當中,沒什麼區彆了。

方淮心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能結束。小酒盅那裡收集到的資料,她已經很久都沒有仔細看過了。除了知道姓林的那位死了,另外幾位好像還都活得挺好。大領導的身體據說是不怎麼好了,可也沒有生命危險的跡像。沒有大事發生,改變現狀是不可能的。有大事發生,會變成什麼樣子,是好還是不好,誰也不知道。

她覺得現在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

不愁吃不愁喝的,還有這麼多人幫著看孩子,都已經過得很習慣了。

沒有什麼勾心鬥角,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陪著孩子長大。

也挺好的。

真的。

可偏偏她越想平靜的時候,越平靜不了。

夏天的時候,方南國來農場了。來看看外孫子,也看看老婆孩子。

“大領導起複了,拖拉機廠沒有看著了,出來方便多了。”方淮遠也跟著來了。同來的還有他女朋友,廠裡會計的閨女,也在廠裡上班,做出納的。叫常紅。特好看的一個姑娘,二十五了。那也比三十二歲的方淮遠小好多呢。

能跟著一起出來探親,那就是定死了的事情,看著倆人那一舉手一捉足一對視之間的那個默契勁兒,這感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甜蜜勁兒的。這對跟向茹和方大哥的相處模式完全不一樣,向茹嫂子那是靜不下來的人,愛說笑。常紅跟方二哥,屬於老乾部的變愛法兒,很文藝。方淮心能從他們兩個身上看到老教授們身上那種特彆有範兒的相濡以沫感來。

兩個兒媳婦,一個動一個靜,黃芪這個婆婆也沒挑的。都挺好的。

方南國一來就抱著幾個孩子不撒手。

“爸,大嫂也要生了,您馬上就要抱大孫子了,怎麼不去那邊兒看看呢?”方淮心看她爸那麼稀罕孩子,就逗她爸。

“竟胡說,你大嫂生孩子,我去乾什麼去?沒大沒小的,誰你都調侃。”哪有兒媳婦生孩子,老公公跟著摻和的,不像話嘛。

“那讓二哥跟常紅姐趕快結婚生小孩兒,就在您身邊兒的,也行啊。”方淮心看著抱著孩子的那倆人。常紅特彆稀罕老大子笙,說那孩子一看就憨厚兒,特彆招人疼,也是一天天的抱著不撒手,甚至都住到家裡了。娘幾個陪著孩子住,把爺幾個都給趕到男知青宿舍去住了。結婚的人多了,宿舍那邊現在空得很呢,農場有些人家孩子住不開,家裡的半大小子就夾個被子住到知青院裡去。

“回去就辦了。”方南國說得鄭重。

“怎麼了?”方淮心意識到她爸的語氣不對勁。

“我估計你哥快要調回京裡了,結了婚,常紅才能跟著。”

“啊?”當初二哥就是為了照看方南國的身體才跟去拖拉機廠的,這怎麼聽這意思,要自己先調走呢?什麼情況啊?老爹越來越老了,反而孝子要離開了?

“領導在的幾年都是你二哥給看病,這次起複,他能不帶著你二哥嗎?”沒有領導會那樣的,彆管方淮遠的醫術是不是真的已經到了大國手的極彆,提拔在低穀的時候幫助過自己的人,都是必然的。相對於他這個明顯會引起爭議的人,方淮遠的醫生身份,誰都挑不出來毛病。

他們連拒絕都不行。也沒法兒拒絕啊。

幫忙的時候沒考慮過得失,能得的時候,當然也就心安理得。

“這樣啊?那我媽會不會也被調回去啊?”黃芪可不是下放改造的,人家是支援邊疆。隨時都能調回去的。

“京城現在也有好大夫,應該不會調她吧?”領導不會那麼多事兒吧?

可惜想的很好。

就在他們走之後不久,方淮遠果然調回了京城醫院,直接就是中醫科的部門負責人,還進了保健組。

又過了沒多久,文件就下到了林場,調黃芪回京。

還是京城醫院的負院長,保健組的名額也還給她留著。

彆人隻以為是受了那位領導的關照,方淮心透過小酒盅的調查知道,是有更大的大領導病重了,西醫的方法效果不明顯,調她回去中醫調理。日常保健方麵是她的長項,這個彆的大國手相對差一些。

行吧,回就回吧。

孩子們說話很利落了,知道姥姥要走,一個個的,哭得都快上不來氣兒了。他們出生這一年半多時間,黃芪真的沒怎麼離開過,感情很深了。

黃芪都被他們哭得難受,眼淚都下來了。狠了又狠心才走出去的。

之後,仨小孩兒心情那叫一個低落,羅玄領著他們進山,小臉兒上都不怎麼帶笑容了。以前一說進山去找爺爺,都可高興呢。羅道士會玩兒,再加上山裡自由,孩子都愛去。

一直到入了秋,地裡的麥子熟了,跟著一大幫子同齡的小朋友們去地裡撿麥穗兒,出來拿筐子扣鳥兒玩兒,才又恢複了活潑勁兒。

孩子們能自理了,知道自己上廁所,吃道飽餓了。方淮心就正常上班了。家裡隻交給三位女教授看著就行。白天領著他們就上學校了,那麼多人都能看著呢。

這時候就能看出來三個孩子的性格了。長得是一模一樣,性格是越來越分明了。

老大子笙很能坐得住,愛跟著教授進教室去旁聽,雖然他肯定聽不懂吧,但是人家也能聽得津津有味兒的。小小的人兒,坐在那裡聽得還可認真了,孩子們都覺得有趣,下課了全圍著他逗他玩兒。

老二子簫沒什麼表情,總是很嚴肅的樣子。取於是蔫兒淘的孩子,你看他好像挺老實的吧,其實什麼事兒都落不下他,不愛在屋子裡待,老想往外麵兒跑,還愛爬上爬下。

老三子築最活泛,小嘴兒甜得喲,完全得了他爸的真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且,他玩兒的才精致呢。彆看人家生出來最小,後麵追得快。跟著方淮心練武,練得最有模有樣的就是他。在學校裡,他是既不會老老實實的坐著,也不愛出去瘋跑。就愛跟著教授們進他們撿漏的實驗室。還看跟著百順玩兒,看他做手工。動手能力比五六歲的孩子都強。

教授們天天帶著小哥仨,對他們簡直太了解了。個個因材施教,給他們啟蒙。

就這個配置,當爹媽的還有啥好擔心的。玩兒去唄。

所以,方淮心跟羅玄兩個跟甩手掌櫃似的。跟孩子剛出生那會兒累成狗的狀態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來看病。”這天,診所裡沒什麼事兒了,方淮心正在看書。生孩子之後的一年,她就沒怎麼上過課了,落下好多,正在往回攆。外間兒進來一個人,直接就到她的辦公桌前麵坐下。

抬頭一看,這不是李敏慧嗎?

哎喲,這可是有日子沒見過了。農場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兩千多人呢。加上方淮心這兩年又是深居簡出的,看孩子,很少到地裡去,也不在食堂吃飯了。真沒怎麼見過萬剛跟李敏慧這兩口子了。他們已經活成了小透明,最低的崗位,最偏遠的組,最基礎的工作,哪裡還有人注意他們。

“手伸出來,我看看脈。”當大夫的,沒有攆病人的,既然病了,就看吧。

“沒什麼大問題。”一上手,真沒號出來她有啥病,除非痛經也算病。是,也算病,但在這個年代,誰拿那個當病啊。病也不好找啊。

“那為什麼我一直沒有懷孕呢?”李敏慧明顯一臉的不信。她跟萬剛結婚四五年了,一直沒懷孕,以前她還挺著,不願意找方淮心看,覺得自己肯定沒問題,可這時間越長,心裡越沒底了,尤其看到方淮心那幾個孩子,她也眼紅啊。當初一個宿舍住的,十個人,全都嫁了,個個都生了,沒生的也在懷孕當中,她最早結婚的,卻一直沒孩子,任什麼呀。

“原因肯定不在你這裡,如果你丈夫的身體也沒有問題的話,那就順其自然吧,早晚會有的。”方淮心能怎麼說呢。

“那我讓他過來看。”李敏慧坐得直直的,覺得自己又有底氣了。

兩口子為了孩子的事情,一直也沒斷了的吵架。貧賤夫妻百事哀,兩口子日子過得不順心,沒有出頭之日,偏又都是有野心的人,活得憋屈,就互相埋怨,一點兒小事兒就能吵起來。萬剛一直怨她生不出孩子來,這是李敏慧認為自己唯一沒底氣的事情,這下子好了,有大夫的診斷做證,不乾她的事兒了。

回到家說死說活的就要拉著萬剛去看病。萬剛說啥也不去,他一個大男人,去看生孩子的病,彆人知道了會怎麼說他?本來就夠受排擠的了,再讓人家講究他“不行”嗎?那還活不活了?

“你去不去?你不去,明兒個我就去食堂裡,用大喇叭廣播,方淮心給我看過病了,說我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我就看看你能不能躲得了彆人講究你。”李敏慧一直就是個狠人兒,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兩口子一被窩睡了這麼些年了,萬剛能不知道她什麼樣兒嘛。隻能磨磨蹭蹭的跟著到了診所。

“沒問題。”方淮心也懶得跟他們多說,坑自己的人,沒給他下針讓他斷子絕孫就不錯了,還指望給他怎麼看。看脈像,他們兩口子,也確實沒什麼問題。

“既然我們兩個都沒有問題,那為啥她一直不懷孕呢?”萬剛也坐直溜兒了,不是他的問題就好,也終於有臉問問題了。

“順其自然就好了。”那我還能教你們啥體位還是咋滴?

說了跟沒說一樣。

偏兩口子還沒招兒。

到底心裡覺得方淮心不靠譜,又請假去縣醫院看了一下,結果一到縣醫院,好嘛,啥毛病都來。心肝脾肺腎,就沒好地方,兩個好人進去,出來成了五毒俱全了。開了一大兜子的藥回來,大半年的積蓄都遭出去了。

回來就是恨一天三頓的拿藥當飯吃。

小臉兒吃蠟黃兒,萬剛眼珠子都是紅的,沒有一個月,人都瘦得皮包骨了。本來就瘦的人,再瘦可不就是皮包骨嘛。

“這是怎麼了?”秋收的時候,直接暈在地裡了,讓人給送到的診所,李敏慧被人叫了才知道萬剛暈了,到了診所,就問方淮心。

“縱欲過度。”腎水虧到枯竭了都,還能留條兒小命,也算是他命大。

“啊?”李敏慧臉就一紅。這不是開了藥嘛,吃了那些個藥,萬剛的需要就特彆大,兩口子每天都得有那麼一兩回。他們都隻當是藥管的,做得多,自然懷孕的機率也就大了。

“吃什麼藥了?”要是不吃藥,正常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熬成這樣兒啊,早完蛋了。

李敏慧就說了縣醫院的大夫給開的藥,還回家去拿沒吃完的部分拿過來了。

因為裡麵有西藥,方淮心不叫了梁教授跟曾教授兩位老師一起過來看,兩位一個是心臟科的大牛,一個是肝膽大佬,但也不是彆的就啥也不懂。基本的都懂的。這年代,大夫都是全科。

“這是什麼大夫啊,這不是殺人嗎?”兩位老教授拿過來藥一看,這又是中藥,又是西藥的,冷藥熱藥的一起上不說,還有犯衝的,再加上壯|陽的,啥人不得吃死。

“你們這個病,我看不了。我早說了,你們兩個沒有病,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也就彆來找我了。”這種病,最好的結果,也是斷子絕孫,這輩子彆想有自己的孩子了,虧得太嚴重了。她可不落下這個埋怨。到時候,明明救了他們的命,就這兩人的尿性,肯定不會感激她的救命,反而會賴她讓他們不能有孩子。

兩位教授醫德高,也不知道他們之前的事兒。不會不治病,但架不住真不是這一科的長才,不會治啊。

就這個態度,李敏慧也沒招兒。人家方淮心說得很清楚,他們是吃錯了西藥得的這個病,她是中醫,不同體係,治不了。

不懂醫的人,這些個事情真的不明白的,要不然也不會縣醫院的大夫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那就走吧。

先把藥停了,再去找縣醫院。

都病成這樣兒了,請假場裡當然會給。

至於他們怎麼看病的事兒,就沒人在意思。

誰能想到,一個月之後,人家回來開調函了。也不知道怎麼操作的,調到縣裡去了。萬剛直接進了縣醫院的革委會做辦事員,李敏慧進了醫院附屬小學當老師。

“聽說是那個給他們看過病的大夫,家裡有些背景。怕他們把事情鬨大了,才讓他們給訛上了。”張美娟來家裡溜達的時候跟方淮心說的,她這個包打聽,消息向來靈通。說是農場有個人去縣城裡辦事兒,正好遇到那兩口子在縣醫院門口鬨,好些人看熱鬨。聽邊兒上看熱鬨的人議論說的。說那大夫總共也沒上過幾年學,就是靠著親戚是院長進的醫院。

就說吧,正經的大夫,哪有那麼開藥的。果然是蒙古大夫,膽子也是夠肥的,啥藥都敢開,這是人家一說結婚幾年沒孩子,就把醫院裡能開出來的滋陰補陽的藥都給開出來了吧?

狠人就是狠人啊,什麼情況人家都能找到機會。

隨他們去吧。

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走了這兩個,對農場沒有任何的影響。

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時間一點點的走過七三年,七四年,七五年。

小哥方淮運也結婚生女了,小嫂子是鹽場旁邊村子裡的姑娘,小哥上山采茶的時候,不小心摔傷了,被姑娘給救回去的。後來倆人就好上了。小哥追著人家姑娘後麵跑了兩年多,姑娘才點的頭。

大哥家裡兩女一男了,二哥家裡也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了。再加上大姐家裡的三男一女,方家五個現在總共生了十三個孩子了。絕對人丁興旺。

方淮心的仨兒子,已經六歲,三歲開蒙,就跟著教授們背書練大字,學外語,還學樂器。五歲就跟著一年級上課了,原來想著讓他們跟著玩兒,等到夠了上學的年紀再跟班走,結果期末考試,仨孩子全是雙百,並列第一。這還怎麼蹲班,那就跟著吧。

所以,六歲的三個小朋友,已經上二年級了。

七六年,不是一個好年份,唐山大地震了,死了好多好多的人。之後,周理又走了,老總也走了,偉人也走了。整個國家都是壓抑的。

一直到年底,眾望所歸的大佬複出。大盤子穩下來了,人們才看出來一點署光。

教授們很快就陸續的被調走了。

“咱們也回京城吧?房子什麼的,得咱們回去處理。孩子們也大了,京裡的條件畢竟好一些。”方淮心跟羅玄商量,是不是他們也該回京了。運動已經結束了,夏元的能量極劇萎縮,那麼些房子還有古董,還不知道能保住多少。主要也還是,教授們都走了,孩子們的學習環境一下子天差地彆,為了孩子,也得去環境更好的地方。

他們想回去,還是很簡單的,方南國也回研究所了,已經是所長。還有黃芪的身份地位在那兒呢,就是以讓他們回去團聚的理由,也能把人給調回去。方淮運一家子都已經回去了。大哥兩口子肯定回不去,部隊嘛。

“我進山問問咱爸媽是個什麼意思吧。他們倆情況特殊,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彆人可以恢複工作,羅道士兩口子可是“死人”了,恢複工作是不可能的,也不存在什麼平反不平反的,還沒來得及給他定罪呢,他就“死”了。總不能自己帶著老婆孩子回京城了,把爸媽扔在大山溝溝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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