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這好辦，你要是不想擔這個名聲兒，您把房子給我呀，我不嫌棄的。”方淮運就開他哥的玩笑。方淮心早就把給他準備的院子鑰匙讓黃芪帶給他了，他們一家子也不缺住的地方。不過是哥倆都不放心老兩口自己住家裡，換著回來陪著住。
“也行啊。話說，小妹都回來了，你趕緊把那院子給騰出來。”方淮遠還真不知道方淮心手裡有那麼多房子，這種事兒它也不是能到處宣揚的事兒呀，因此黃芪回來是啥也沒說，方南國都是知道個大概。事實上，連黃芪都不確定，方淮心手裡到底有多少房子。
“彆彆彆，二哥，我們有住的地方，明兒個就回去打掃衛生了，先在家裡過渡幾天。那院子本來就是給小哥的。給你跟大哥也都準備了。二嫂，趕明兒個咱們一起去看看房子呀？”方淮心趕緊推辭。還叫常紅一起去看給他們準備的院子。
“還看啥院子，你們自己安排吧。我這已經有個院子了。你嫂子單位也分房，我們這次沒要，那以後不是還得分嗎？孩子結婚都不愁沒房子住了。要那些房子乾什麼？都空著也不好。”方淮遠不可再收方淮心準備的院子的，他是調回來的，常紅做為家屬跟著回京，也是安排了工作的，就在京城的財政局裡，因為她業務突出，也是副科長了。
“不要拉倒。我這個無業遊民不能跟你們領導比，我臉皮厚，很好意思的。羅玄兒啊，哥就占你們一回便宜啦。”方淮運回來的理由跟慕易差不多，身份呢還是知青，所以兩口子現在還在吃老本。都沒工作。
“小哥，您這就客氣了。把我們當外人了不是？都是自家人，還什麼占便宜不占便的？我可聽慕易說了，家裡現在好吃好喝的可都是您淘渙回來的，我還打算跟著您學習學習呢。”慕易回來之後沒事兒乾，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跟方淮運玩兒到一起了，倆大閒人滿世界瞎溜達，還真讓他們想出了道道兒，見天兒的騎著自行車往城郊的農村跑，用城裡的布票糧票啥的跟農民們換雞蛋，再回城裡用雞蛋換細糧細麵等等日用品。折騰得不輕，家裡也確實好吃好喝的，生活質量很是有保證了。
慕易也是怕羅玄擔心回來沒事乾，才在打電話的時候跟他說了。這個活兒好啊，正是羅玄最喜歡乾，也最擅長的事兒。他早盼著呢。
“一點兒問題沒有。”方淮運應得很痛快，市場很大，多少人折騰都折騰不過來，他現在隻愁人少，可不怕人多。更不用說又是自家親妹夫了，能知道往家裡淘渙東西，就是好樣兒的。
“你們啥時候再出去跑，也帶上我。”田野在邊兒上聽著，也要跟著摻和，他是真的沒辦法，廠子效益太差了，工資開不全，四個人掙一個半人的工資，家裡四個孩子都上學了，開銷越來越大，壓力真是太大了。也不能總是指望兄弟姐妹們補貼，日子還得自己過。他現在也是越來越能彎下腰了，隻要能掙來錢，他是啥活兒都樂意乾。
“你們在外麵怎麼折騰我不管，就一點，注意安全。彆犯錯誤，至少彆讓人抓住，明白嗎？”聽聽，聽聽，方南國這個大家長交待的，這要是讓思想頑固的人聽到，他這樣兒的，投機分子沒跑了。
“哈哈……”大家就都笑。孩子們也都跟著笑，儘管他們並沒有聽明白，大人們為啥笑。
晚上，二哥小哥和大姐都回了自家的住處，方淮心一家留下跟著方南國老兩口住，孩子們一回來就粘著黃芪成了小尾巴了，晚上都是跟著老兩口住的。為了住開，還把一張床挪到主臥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飯，方淮心跟羅玄就出門了，黃芪不出診，在家裡帶孩子。他們出來收拾院子。
慕易跟方淮運仿兒個也沒出去跑買賣，都過來幫忙。
“好地方啊。”慕易一進院子就感慨。這院子，建的是真好，保護得也好。隻要打掃打掃灰塵，放上家具就能住。
就是地方太大，四個人足足掃了兩天，才算是收拾完了。這還是因為家裡沒多少家具，差不多算是空房子呢。原來的家具大部分都是辦公的，除了最精品的給留下了，沒什麼保存價值的，都讓夏元給拉走了，怎麼處理的，方淮心是從來不管的。夏元那麼能折騰，肯定不會白白扔了就是的。
“哎呀，我說，你們倆這藏得也太深了吧？”衛生打掃完了，該添家具了，這些年搜羅到的東西，都放在方淮心第一次跟夏元見麵的地方呢，那地方最安全，因為剛開始有那麼兩年的時間，是全門給進京的小將們休息的，後期雖然不用了，那也是有象征意思的，沒人敢去那裡打擾。帶著搬家的車，門一開，慕易跟方淮運就對著羅玄感慨。滿滿一大院子的古董啊。幾十間房子，都擺滿了。這得是多大的工程。
“都是夏家六哥幫著弄得，那些年你們也知道，這些個東西，那還是搶下來的，更多的不知道多少倍的都燒了砸了。小方兒喜歡這些個，當初也是我們回京的時候，看到他們不是燒就是砸得，太心疼了，才想了這麼個轍，也算是小有成果吧。你們要是看上了什麼，儘量拿就是了。”方淮心在家裡等著，幾個男的過來的，羅玄倒也沒瞞著，都是自己人嘛。
“這可是你說的，彆到時候我看上什麼舍不得啊。”慕易就笑。年輕人喜歡這些個的不多，這不是慕老爺子喜歡嘛。他老人家是徹頭徹尾的文人，就愛好這些個。
“孝敬老爺子，我有什麼舍不得的？你小子自己用，那我可得想想了，給你用是白瞎了。”羅玄嘴上也不讓人。
“搬吧，你挑一挑，哪些要用的。”方淮運沒啥感覺，他對古董真沒多大愛好。
家具搬回去，都擺放好了，又是好幾天過去。正好東北的家當也到了，去車站把日用的那些都搬回來，再加上方淮心從冥界倉庫拿出來的一些，被褥窗簾什麼的都放上，書架子擺滿了，筆墨紙硯一到處，再加上臉盆暖壺，毛巾牙缸痰盂啥的都放好。這生活氣息就很足了。
早在從東北出發之前，羅玄就讓他爸給看了日子，到了那天，正正式式的搬鍋熱灶，這就算是搬家了。
搬家嘛，得溫居，方淮心張羅了一桌子菜，也沒幾樣，大冬天的，主要還是白菜土豆那些個，還有就是從東北帶回來的，六菜一湯。方家一大家子，再加上羅玄的老朋友們，慕易，李建國，還有夏元和夏家兩老，田家老兩口，都是最親近的親友。在一起好生熱鬨了一下。
這還是方淮心第一次見到李建國的妻子金榮，李建國在搪瓷廠熬了這麼些年，一直都是個普通工人，要不是羅玄找夏元給打了招呼，他可能還在回收車間刷尿盆痰盂呢。也就是半個月之前，能通過慕易的關係，提了個股長。因為工作實在是太一般，家庭成分也不好，一直就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直到前年，才通過彆人介紹，認識了京郊農村的金榮，金榮她爸是村革委會的主任，家庭成分特彆的好。兩人也算是各取所需吧，金榮想進城，李家看上了她的背景。就這麼走到一起了。這姑娘吧，就一直有點高高在上，拿著架子。參加這種聚會呢，除了對夏家和田家的人，還能稍稍扯一下嘴角，給個微笑，對方家人，還有慕易和羅玄，那是用鼻孔看人的。
李建國尷尬得不行不行的，又對金榮實在是沒什麼辦法。他是老實人，也重情義，當初借過人家的勢日子過得好一些了，現如今他也不會不念舊情，就覺人家哪哪都不對了。隻是他能忍，卻實在很沒有必要讓他的朋友也跟著一起忍，畢竟慕易也好，羅玄也好，可沒有借過金家的勢，人家憑什麼忍呢？原本他隻想自己來的，可金榮非說自己跟她藏心思了，要是見的隻是朋友，為啥不能讓她知道？既然是發小，他也是去家裡做客的，那為啥不帶家屬？被她鬨得沒辦法，才帶著的。
除了有金榮這個人的存在，有一點點不太完美之外，入火飯還是很愉快的。
“孩子的學校已經聯係好了，隨時都可以入學。你們兩口子要是忙，讓孩子放學直接去我們那兒就成了。”這些個事情都是方淮運給辦的。家裡就他最有空嘛。學校離家也不遠，隔著三條街，走路二十分鐘吧。這年頭兒也不興接送，孩子們都是一堆一夥兒的自己跑著上學。方淮運家的院子反倒離學校近得很，就在胡同口，總共離著沒有兩百米，馬路都不用過，走再慢五分鐘都到了。他們家的女兒婷婷就在那邊兒上托兒所。
“行。明兒個就帶孩子們去認認門兒。”方淮心一點兒不客氣。
“我愛吃小舅媽做的海鮮餅。”子築這個吃貨，一聽要去小舅家，高興得什麼似的，回來那天，婆媳幾個一起做飯，陳娜用她老家給郵過來的凍蠣蝗烙了餅，孩子們都愛吃得很。
“好，等你去了，想吃什麼，舅媽都給做。”陳娜也高興。她是很喜歡孩子的，隻是年輕的時候，老是泡在海裡，大冬天的也是說下水就下水，身體受了寒，生完女兒之後，就再一直沒有懷孕。黃芪給看過之後，沒說肯定治不了，但是聽那話，怕是再想有孩子也難。現在每天喝著藥，調理宿疾為主，能不能再懷上孩子，隻能看造化。自家的孩子少，對方家的其他孩子，她就特彆的親近。
這時候寒假還很長，出了正月才開學。
“爸，媽，我們不想再上一年級了，學的都會了，浪費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學點兒彆的呢。”仨兒子開學前跑到主屋來跟父母談話，由老二子簫代表發言。收拾房子的時候，仨小子就堅持說自己長大了，說啥不樂意再給父母一起住主屋裡，非要自己住，方淮心就把東廂房給收拾出來了，正好三間，一間做臥室，一間書房，一間給他們放玩具的，怕他們害怕，先讓他們一起住，等以後再大些，一人一間。
“那你們是想跳級啊？”方淮心跟羅玄對視了一眼，羅玄就問了。
“嗯呢。”老二老三都應得乾脆，老大隻點頭，沒出聲。
“跳級你們能跟上課程嗎？”孩子們學習上的事兒，他們兩口子就沒怎麼管過，都是一起住的那三位女教授看著的，所有教授都教過他們知識。
“曹奶奶說，我們的水平，都能上初中了。不過我覺得，步子不要邁得那麼大，可以先上四年級過渡一下，看看情況，如果能跟著得，再跳級也行。”子簫嚴肅著一張小臉兒，說著大人話兒。把方淮心兩口子看得忍不住想笑。
“子築，你能跟上不？要不然你先跟著班讀？”羅玄就看著最不著調的小兒子，這孩子一天天的，那是除了課本，彆的知識都愛好，就是不愛上課。
“爸，你怎麼還瞧不起人呢？我才是咱們家最聰明的人，您知道不？夏爺爺可說了，我將來是要當科學家的，你們這些凡人，根本就不懂我們天才的世界。”子築被他爸看低了，小自尊心受傷了，小臉一仰，臉上全是智商上的優越感。
他說的夏爺爺是也是老教授之一，是搞化學的。子築最喜歡跟著他老人家在一塊兒待著，教授也最喜歡他，確實說過好多次，說這孩子有慧根。
“切，小樣兒的，還我們凡人？你就是再牛，要沒有我跟你媽的好遺傳，你能牛得起來不？”羅玄瞬間就有點兒找著了，他爸麵對他的那種感覺，手指頭都癢癢，想上手兒揍一頓啊。讓他得瑟。
“行，既然你們都想好，那就這麼辦吧？不過得先讓你爸去學校問問，也得看人家學校同不同意啊。還有，就算是學校同意你們跳級了，也不等隻跟著學校的課程就行。每天早上練武，晚上描紅，都不能落下的知道嗎？”方淮心是個虎媽，嚴格的很。
“媽，那我們還能再去跟教授爺爺教授奶奶們學習嗎？”最愛學習的子笙還惦著他的那一群大拿啟蒙老師們呢。
“這個……可能有點兒難了。老師們都在各大學，還有研究所裡上班，住得遠不說，他們現在也都忙得很，哪還有時間教你們啊？”教授們回京之後，也都沒斷了聯係，方淮心對他們的情況很是了解。
“也不是不可能。曹老師，劉老師都沒有回原單位，直接辦了退休，咱們這安定下來了，也該去上門拜訪一下老師們了，要是她們有時間，大不了周末的時候，我送他們去上課唄？不怕的。”羅玄想了一下，他很是支持孩子學習。何況又是跟著那樣的老師，對孩子們隻有好處的。他說的兩位，是那三位女教授的兩位，曹老師還是音樂學院的教授，主要是教孩子們樂器。劉老師呢，是搞數學的，基礎科學，對孩子尤其重要。
“行，那就再看看，彆著急啊，兒子們。咱先上學，一點點兒來，好嗎？”方淮心一錘定音。
兩口子第二天就帶著孩子們去學校報名。校長姓王，戴著特彆厚的眼鏡兒，四五十歲的年紀，看著有點兒木訥，但一說話，倒是挺圓滑的。方淮運也怕外甥們上學受阻，也是動用了關係的。所以，校長很好說話，再一看進來的三個一模一樣兒的小男孩兒，特彆有禮貌，一進來就給鞠躬叫校長好。他問了兩句，孩子們應對得也很流利，一點兒不像他以為的農村出來的孩子的那種木訥。一聽說還想跳級，才猶豫了。
“這樣吧，先讓四年級的老師出套卷子，咱們摸摸底，要是你們都能考八十分以上，我就同意你們跳級，行不行？”這大躍|進時期過來的人，他就怕呀，怕這當爹媽的想一口吃個胖子，心裡沒數兒，再把孩子給害了。他又不好直接說，隻能讓考試了。當然了，要是真攤上幾個小天才，那他就更高興了。
仨小子還能怕考試嗎？考唄。
四年一班的班主任王老師，一聽校長說要給她送三個小天才來，樂得什麼似的。一聽讓出考卷，人家一想，不是天才嗎？那就按天才的標準來吧。給出的題，一多半都是超綱的。等卷子出完了，帶著題一進辦公室，看到坐在那裡，還沒有桌子高的仨孩子，當時就有點兒傻眼。這到入學年齡了嗎？就要上四年級了？
等卷子一答出來，老師就更傻眼了。沒找著扣分項。
校長也是一直沒放在教鞭的內行，那題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個什麼水準，所以，對結果，也比較傻眼，然後就是興奮。他也是掃了好些年廁所的，恢複工作也才半年時間，就能遇到這樣的好苗子，那可是老師們最喜歡的事兒了。
於是，很順利的，孩子們入學了。老師在知道孩子們才六周歲零三個月不到的時候，就更寶貝了。手捂手按著的，當自家孩子一樣兒帶著。來了三個一模一樣的小天才，很快成了學校的一景兒，孩子們也都習慣的被圍觀。到也沒什麼不適應的。
學校不管飯，每天早上在家裡吃過早飯，羅玄就用他淘渙來的三輪車把孩子們送到學校。中午的時候，孩子們到小舅家吃飯，晚上羅玄再去接。
方淮心呢，除了每天早晚給孩子們做飯，其他時間，就是整理手裡那些個院子。還得收拾隔一條街的二進院給羅道士老兩口。羅道士喜歡古玩，她就全按著兩百年前的老宅子那種模式給布置的，保證一個花盆一個筆洗都是有來曆的。絕對的古樸。
還有給高明家的院子，在打電話跟他們兩口子確認之後，直接把鑰匙交給了高明的父母，老兩口一聽說兒子在京城買了個小院子，跟著方淮心和羅玄一起去看了一下，雖然隻是一進的，沒有倒座房，進門就是院子，除了東西廂就是主屋和兩邊耳房了。大間九間，耳房兩間。也是高興得不行不行的，一聽說，這院子足足花了一萬多塊，就覺得越發對不住兒媳婦。兩口的工資有多少，他們也都是知道的，又養著三個孩子，這些年補貼家裡的也有兩三千了。怎麼也攢不下來這些個，肯定是借了錢，還得媳婦娘家幫襯。老兩口那眼淚就沒停下。
後來方淮心再去看的時候，才知道，人老兩口就沒住主屋，帶著老太太住的東廂，把整個院子收拾得停停當當的。
林援的房子，也是直接給了林家父母，怎麼安排方淮心就不管了。是租也好，還是怎麼著，都隨人家父母安排吧。
李英和李小川兩口都不在，又沒有親人在京城。李英她爸倒是在，可那有親人跟沒親人也不差什麼，院子的事肯定不能讓那邊兒知道。所以，方淮心給收拾出來之後，把房子給租出去了。是羅玄辦的，他跟著慕易往農村跑，來回的倒騰吃的用的，認識的人多，有那家裡實在是住不來的，就把房子給租出去了。一間廂房一個月八塊錢，主屋不租。沒幾天倒也都租出去了。都是挑了又挑的老實人家，刺頭兒的肯定不要。這樣，一個月也有四十多接近五十塊錢的收入。
李小川退學之後，回去自己開荒種大米，他那是特意跟人家學過的，能種不好嗎？他又是活泛的人兒，這些年，收的大米，都是偷偷摸摸的往城裡賣，還讓車站的人幫著往外賣。正經攢下不少的錢。辛苦是真的辛苦，但也確實有收獲。再加上李英是豆製品廠的廠長，工資高，兩口子又沒孩子，日子過得好著呢。其他人看李小川種大米掙錢，都跟著把自家的旱田改水田，哪怕就是不往外賣呢，自家也能吃上細糧了不是。
處理完給彆人，方淮心整理了一下手裡的房契。
“還剩下七處，都是大院子。”兩口子晚上爬在床上盤家底兒。羅玄把剩下的房契看了一遍，心裡算計了一下。
“你有什麼想法嗎？”原本是剩不下這麼多的，這不是有幾家都沒要嘛。方淮心就問羅玄。
“能有啥想法？除了當倉庫，就剩下個出租了。”這年頭兒，也乾不了彆的啊。就是租，除了放家具的那個大三進，還有以前王府側院的那個地方，那是想往出租都難的。去了這兩個，還有五處院子，也都不小，最小的都是標準三進的，剩下的不是大三進就是四進帶跨院。買房子的時候，也不能挑，都是趕上了合適的就買。沒想到大家都想要小的，才把大的都剩下了。
“我不想出租，都把房子給住壞了。”方淮心不差錢兒，就不想往出租房子。那再好的租房，住進來的人家多了，不也都是煙火氣嘛。
“可不出租，也不好乾空著呀？現在多少住家的房子都緊張得不行不行的，咱們要是這麼多房子空著，時間長了，我怕太引人注目了，出彆的事兒。再說了，這房子也不能老空著，一空壞得就快。”羅玄腦子轉得也不慢。
“是，你說的也都是問題。對了，要不然，你們幾個也彆乾在外麵跑了，想想，有沒有什麼法子，把那些房子給利用起來？”這些天，因為自家媳婦兒喜歡古董，羅玄出去跑，看到合適的，也往回收，都堆在那些閒置的院子呢。方淮心就出主意。
“能乾啥呀？現在的領導思想開放，又重經濟，偷偷的乾點兒小買賣估計也沒事兒。問題就是能乾啥呢？咱那是院子，用倒座房開個小飯館小酒館啥的，太明顯了，怕是有人要管。用內院乾呢，那就是私家菜，現在誰能吃得起啊？要是開小賣部呢？也是對外，也怕出事兒啊。再等等吧，看看有沒有什麼新政策吧。”羅玄想了半天，也還是啥啥都乾不了。
“行吧，那就再等等吧。要是知青能回城就好了，到時候人多了，自然就有買賣可以做了。等等也好，我這段時間也沒精力盯著了。”方淮心也隻能同意羅玄說的，再看看。沒法子，這時代，就這樣兒，啥也不讓乾呀。
“怎麼了？身體哪不舒服了嗎？”羅玄蹭一下爬起來，抓著方淮心的手就來回來去的看。
“傻子，你又要當爸了。”方淮心讓他看得無耐，這人，細心起來，那是真細心，可要是粗心起來，也是夠粗的。
“啊？”羅玄愣了一會兒，“啥時候有的？多久了？”
“不到兩個月。”這些年，她一直刻意的避著孕呢，直到去年，孩子們大了，能自己上下學了，才聽了藥，方淮心自己也沒想到，能這麼快就懷上。這身體素質，確實是好。
“你也是的，都懷孕了，你這些天還跟著忙活啥呢？又是打掃衛生，又是搬家具的，你支使我乾呀。你自己非得動啥手呢？”羅玄又後怕。
“我自己身體自己知道的。”其實她真沒乾啥重活兒，就掃掃屋子而已，重一點兒的活都讓羅玄他們幾個男人乾了。慕易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方淮運更不用說，那是她親哥，能讓她乾活嗎？
要麼說，這話呀，真不能說太滿了，方淮心才給羅玄說了她身體沒問題，好著呢。轉天兒就開始吐。
吐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自己怎麼把脈，也沒看出來她這身體缺啥少啥，吐得莫名其妙的。又不敢瞎吃藥，瞎紮針，就回娘家找黃芪，黃芪看完也是無耐。
“身體沒問題，隻能靠著按壓穴位調節一下了。”黃芪號完脈，結論一樣的，方淮心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為啥會吐，她都說不清楚。
“不過你這……怎麼又是一窩呢？”當媽的很是無語，做了大半輩子的大夫，也沒見過她倆閨女這樣兒的，大閨女呢，是倆倆的生，小的這個，仨仨的生。
“嗬嗬。”方淮心隻能笑，她也挺無語的呢！
沒錯，這回，又是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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