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拜會公婆(2 / 2)

“祖父已經想通了,他不會為難你。母親你已經見了許多次,她早就盼著你進門,怎麼舍得動你。至於其他人……”蕭謹言語氣中帶上不明的嘲意,“你已經是朝廷冊封的承羲侯夫人,不必怕他們。如果他們不長眼,你發作回去就行了。”

容思勰知道二房、三房和蕭謹言不太對付,但是沒想到,已經不對付至斯。

“對了,這兩天五叔也回來了,你不是一直想見他麼,今日就可以如願了。”

容思勰馬上就聽明白,這幾個叔叔中,五叔才是真正需要交好的。

正堂很快就到了,容思勰斂起心思,肅目朝前走去。

正堂裡,蕭家各房已經早早來齊了。

等蕭謹言和容思勰並肩進門,他們隻覺眼前一亮,似乎整個屋子都因此明亮了。

這兩人新婚,都穿著紅衣,而且身姿修長容貌昳麗,站在一起,簡直登對極了。

蕭謹言與容思勰都是長安出了名的美人,結果美人和美人走到一起,殺傷力居然成倍增加。

蕭府的人都在心裡感歎,蕭謹言在他們眼皮子下長大,倒也不說了,可是沒想到上馬能射箭、下馬能甩鞭的和光郡主儀容竟也如此出色。之前聽外界盛傳,不少人還以為是宸王府刻意造勢,沒有女人願意承認彆人比自己美,蕭家各位夫人小姐都卯著勁想和這位郡主一較高下。昨日青廬一見,夫人們都得承認和光郡主的五官確實好看,結果今天敬茶,才發現敢情新娘妝還折辱了人家?

在各色打量的目光中,容思勰走到蕭老爺子身前,接過托盤裡的茶,端端正正跪下,捧著茶盞說道:“孫媳容七娘,拜見祖父。”

蕭老爺子曾猶豫過這門親事,結果耽誤了人家姑娘三年,他心中難免虧欠,於是對容思勰格外寬容,很和藹地扶容思勰起來:“進門了就好,以後和四郎好好過日子,如果那個小子又自作主張給你委屈受,你來找我,我替你教訓他!”

蕭謹言跪在容思勰身邊,輕輕咳了一聲。

蕭老爺子這才意識到,宸王和孫媳婦還不知道蕭謹言私自加入銀梟衛,他心裡冷哼,你小子也知道怕!既然懂得要瞞著嶽父和媳婦,當初怎麼敢瞎加這種見不得光的組織呢!

真是氣死他了。

容思勰卻感到奇怪,又自作主張?蕭謹言做了些什麼,能讓蕭老爺子怨氣這麼大?但是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場合,容思勰壓下心中的疑問,起身繼續行禮。

接下來要拜的是蕭老夫人的牌位,容思勰對著牌位行大禮,然後將新婦茶放到蕭老夫人的牌位前。

蕭謹言陪著容思勰,走向端坐一邊的蕭秦氏。

蕭秦氏的身邊,赫然放著蕭大郎的靈位。

容思勰歎息,恭恭敬敬地給自己的公公行禮。

蕭秦氏眼角含淚,看著這一幕,既心酸又欣慰。

等容思勰跪在蕭秦氏麵前時,她連忙扶著容思勰起來,緊緊攥著容思勰的手,哽咽道:“好事多磨,嫁進來就好!可惜大郎沒喝著你的新婦茶,不過就算他在天有靈,看到今日,也該瞑目了!”

這一席話說得滿堂寂靜,蕭老爺子歎口氣,說道:“生死都是命,大喜的日子,不提這些了。讓和光丫頭接著認親吧。”

“是我失儀了。”蕭秦氏拭去眼角的淚花,笑著拍了拍容思勰的手,說,“好孩子,去吧!”

現在還有這麼多人,容思勰不好說什麼安慰的話,隻能用力握了握蕭秦氏的手,然後走向下一位長輩。

祖父母和公婆需要跪拜,但是隔了房的叔嬸卻不必,容思勰由蕭謹言帶著,按照序齒給各位叔叔嬸母請安。

即使二房和大房幾乎已經撕破臉皮,但是這樣的大場合,每個人的表麵功夫都做得極好,蕭二和蕭二夫人笑吟吟地遞給容思勰見麵禮,還說了好些吉利話,一點都看不出來,二房曾明目張膽地謀取蕭謹言的侯位。

但是論起裝模作樣,沒人能比得過皇家,尤其是容思勰這種從小和宮廷打交道的宗室女。既然二房想演戲,容思勰成全他們,她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與蕭二夫人寒暄。

蕭二夫人輕輕擺手,身後的侍女將一個托盤奉上,蕭二夫人拉著容思勰的手說道:“我們蕭家好不容易添了新人,小小禮物,聊表心意。不過郡主嫁妝豐厚,可彆看不上我的見麵禮啊!”

這話處處拿容思勰當外人對待,容思勰雖然聽的一清二楚,但敬茶對自己何其重要,容思勰才不會在這種場合上和蕭二夫人計較,毀了自己的名聲。容思勰隻是輕輕側了側頭,身後的侍女立刻上前,恭敬有禮地接過禮物,然後悄無聲息地退後。

四個侍女,動作整齊劃一,一概禮儀都按宮廷的規矩走,規整非常,就是再挑剔的人也指不出任何不對來。

其餘人暗暗點頭,不愧是王府的正經郡主,就連身邊侍從的規格也比尋常人家高,閨女要富養果然沒錯。

拜會了二房,容思勰又一路請安下去,全程無論是容思勰還是侍女,舉止禮儀分毫不差。

好容易拜完了長輩,輪到小輩排隊來給容思勰見禮。

這回,輪到容思勰給其他人發見麵禮了。

蕭月瑤走到容思勰麵前,脆生生叫了聲“嫂子!”

之前見麵還是姐姐,怎麼快就成了人家嫂子,容思勰略有羞澀地笑了笑,從侍女手中接過香包,親自遞到蕭月瑤手中。

香包布料上好,正反兩麵都繡著精致清雅的梅蘭竹菊,光是這個香包就已經造價不菲,更彆提裡麵的禮物。

旁觀人暗暗感歎,這又是個不差錢的主啊。

好容易認完親,容思勰腰都僵了。

等出了正堂,蕭謹言輕輕扶住容思勰的胳膊,低聲問:“是不是累了?”

“還行。”雖然這樣說,容思勰卻覺得這比習武射箭累多了。

“我送你回文淵院休息,今日應該沒有其他事了。”

怎麼會,回去要打賞下人,安置嫁妝,還要給陪嫁侍女和蕭府原來的侍女重新安排差事,容思勰還有的忙呢。

如果這是在王府,這些雜務自有阮夜白處理,肯定不用容思勰操心,可是一旦嫁了人,她就不能再偷閒,要擔起當家主婦的責任了。

新的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