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殺人如麻反派女皇(完)(1 / 2)

永不從良[快穿] 驪逐 10349 字 3個月前

喵喵喵, 誰的小眼神還沒看我!

“陳總, 又見麵了。”

易拉罐的罐身很涼, 她修長纖細的手指因用力而顯得發白。

陳淩峰的目光從她的臉劃到她的肩胛、她的手臂,最後到她的手。

他這時候才開口:“蘇衾,你剛才是和旭鋒見麵了?”

蘇衾扯了一下唇角:“這不是你們求我來的?”他又何必明知故問?

她倦倦地合了一下眼, 在陳淩峰複雜的目光下說道:“我和他的談話結束了, 夏警官陪同我一起來, 若你有什麼想問的,去問夏警官。”

“回見,陳總。”

她把剩下半聽蘇打水丟進垃圾桶。水在垃圾桶裡濺了出來, 淅淅瀝瀝的, 空氣裡似乎還有氣泡炸開的輕微聲響。

蘇衾抬腿信步,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她準備回家。

然而還沒等她走過,她的手臂就被一隻大手擒住。

陳淩峰的聲音緊緊繃著,他仿佛難以置信, 說:“你拒絕了律師的和解協議。”

蘇衾在他並未看到的地方, 眯起眼睛, 對上過分熱烈的太陽。

她答:“是。”

又在他想說什麼時,她抖落他的手, 克製且冷淡地說:“我拒絕了, 你覺得很奇怪嗎?”

是的, 誠然陳淩峰聘來的律師在後來給她的和解金額非常高, 但是她看都沒看, 就直接拒絕了。

在這件事情上, 陳淩峰以為他能靠金錢解決一切——不管是靠和解協議獲得公訴法庭上的一點點降罪可能,還是在她接受和解後大肆宣傳此事,給無數股民再相信鼎達房產的信心。

他以為他可以。他以為她會接受。

但是他想錯了。

蘇衾沒有那麼缺錢,也沒有那麼喪失底線。

在這本以林馳雲、夏小天為主角的刑偵破案中,她蘇衾隻是一個社會關注度極高的惡性案件中的受害人。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得到的訊息隻有裡寫的隻言片語。

譬如“前男友數量多過一掌之數,且各個是有名的富人”,再比如“眾人覺得她是個趨炎附勢的拜金女”,亦或是“出賣身體,靠男人上位”。此類評價她的話,都是負麵,蘇衾看過,並不放在心上。

她不去細究這背後有沒有什麼內情,也不想告訴彆人她的“拜金”外表下究竟是怎樣的真實,她與陳旭鋒的戀情又是怎樣“渣男意圖征服浪.女,卻馬失前蹄先愛上了她,並為愛癡狂為愛發瘋”的狗血劇情。

她一句都不想說,一句都不想解釋。

因為她知道,隻懂跟隨輿論袒露惡意的人,在看過這些聽過她的解釋後,也依舊會抱著“受害者有罪論”,惡毒地詛咒著她該去死,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會怒罵她,因她之過而讓一名出色、優異的富二代進了監牢;而心中有杆秤的人,就算不讚同她過去的行為、放*蕩的感情世界,也依舊會執著認為“受害者有罪論”是錯的,在這樣的案件裡,人們應該專注的並非是受害人的過往汙點,他們不該因此而利用輿論攻擊她,他們都認為陳旭鋒的行為哪怕再過形式正義,也是一場不可饒恕的犯罪。

人性如此,對立中帶著坦蕩蕩的惡意與善意,她從不抱怨,也從不抱有希望。

日光之下,黑暗依存。

陳淩峰:“……那你究竟想要怎樣?”他的語氣很複雜,蘇衾有那麼一瞬以為他氣餒了。

她轉過頭,冷靜地看著他,第一次問出了她一直疑惑的事。

“你究竟有多愛他,能為他做到不顧總裁的尊嚴和形象,在大眾麵前拋下臉麵嘲諷我,又在無計可施時,近乎懇求問我想要怎樣?”

她的話曖昧不清,帶著纏繞的惡意中傷。

將他們的關係闡述得近乎禁斷。

蘇衾想,她這張破嘴算是改不掉了。

不過這懟人、內涵人的滋味很好很爽,她喜歡這樣。

壞女人不需要顧忌太多,她隻要壞下去就好,壞得坦然,壞得惡毒。彆人也隻能對她的惡劣行為乾瞪眼,無計可施。

陳淩峰:“我是他哥哥。”

“我大他十歲,是他的家長,他做錯事我需要為他負責。”

蘇衾為這個回答而感到好笑,她樂不可支,明晃晃的日光倒在她剔透分明的眼中,然後,她仰頭惡狠狠道:“可不就是因為你這麼久以來都在為他負責,才把他寵成這個樣子的嗎?”

“他被你這個家長養成這個瘋樣,你不覺得羞愧?”

蘇衾說到最後,聲調已經難以抑製地有了點尖銳,她的五官因憤怒而顯得生動鮮明,陳淩峰看著她,微不可查地失神了。

她沒有注意到,或者是說,陳家兄弟一直沒被她放在眼裡。

她兀自說著,用細長白皙的指對著他那張臉,薄情而漠然道:“若我是你,早在他想要遊戲人間,征服我的時候就打斷他的腿了。”

“是什麼資本讓你們敢招惹上我?讓你們覺得我是所謂能夠為愛從良的女人?”她的指甲圓潤,帶著涼意,仿佛是方才喝水時冰過,她碰到他的臉,陳淩峰隻需要微微低頭,就可以親到她的指尖,“和解金額提高又怎樣?我說過,這錢數還不如我初戀男友給的黑卡額度,更彆說,我何時缺過錢了?”

“憑你,還不夠格和我談和解,”蘇衾嘴角一直噙著冷笑,她退後一步,大聲說:“我說過,讓你給我睡三十天,關在地下室裡,如你弟弟所做的那樣,我就諒解你弟弟的所作所為。”她知道他絕不會答應,她說這話,隻是想羞辱他。

果不其然,陳淩峰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可他一句話都未曾反駁。

她將他的尊嚴丟在地上,狠狠地用腳碾壓,再不屑一顧地轉身離去。

陳淩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她身量高挑,瘦削清雅,明明長相是禍國殃民的美,這背影卻十分冷淡清漠。裙擺在空中開了花,又很快散落,變為束縛在她腿邊的精致布料。

他滾動喉結,在日光下覺察到絲絲縷縷冷意,從她觸碰到的地方傳來。

陳淩峰緩緩轉身,他看到了見證了整場羞辱的夏小天,她神色難看,小聲說:“陳旭鋒在裡麵大哭大鬨,想讓蘇衾回去……我出來是找她的。”

他沉默良久,才說:“不用找蘇衾,她回去了。”

“但……”

“她大概很討厭再看到旭鋒,”這位年長陳旭鋒十歲的兄長,在漫長的失神中,停頓了數秒,也許是帶了星點刻意的隱藏,又或許是習慣了壓抑情緒,他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下去,“……自然也討厭看到我。”

陳淩峰沒有笑,隻是又遠遠看了眼那一簇已經走遠的背影。

他恢複了沉穩與平靜,朝夏小天點了點頭,抬腿走進看守所,邊走邊問:“今天蘇衾和他說了些什麼?……”

“……沒有什麼……倒是陳旭鋒在她走後哭得不成樣……”走廊間聲音遙遙散散,陳淩峰推開門,看到了捂著臉哀哀痛哭的陳旭鋒。

他的眼睛通紅,看不出什麼體麵漂亮,陳淩峰麵色不變,眼神卻很是溫和地看向他,喚他:“旭鋒。”

然而,見麵後陳旭鋒的第一句話,卻是歇斯底裡的嘶吼:“哥,當初為什麼你不管管我?為什麼不讓我彆說下去?”

若是她沒有聽到那句話,沒有察覺到這場戀情中他最初的目的不純,他是不是就不會丟了她?

他瘋狂地想,瘋狂地落淚,瘋狂地看向陳淩峰。

他把玻璃砸得砰砰直響,他痛哭,他求而不得,他為此絕望。

“衾衾,我的衾衾啊……”

陳淩峰已經被他的話震到,他久久不能給回神,久久才說了一句話。

“旭鋒,你以為……”以為隻要她沒聽到那句話,就不會和你說分手嗎?

憑她的情商,憑她的機敏,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你對她隱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