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三章 也配肖想明月?(2 / 2)

女主她兒媳 藿香菇 6357 字 6個月前

二人話語才休,門外頭就響起說話聲了,白臨花一笑:“才說呢,這就到了。”

還不待她出去相迎,殷皇後就已迫不及待箭步而出,親自打開了房門,她站在門檻內,望著外頭比她還高的青年,頓地紅了眼。

在滿院下人麵前,殷皇後還端著儀態,待關了房門,抱著許久不見的兒子,淚水便滾了下來,峨峨氣勢儘散,隻餘一腔又酸又喜的慈母心懷。

衛邵幫母親拭去眼淚,又低聲寬慰,扶著殷皇後在椅子上坐下,他看著親母眼角微起的細褶,和滾滾直落的淚水,心裡也頗不是滋味兒,“母後每每見兒子都要哭上一回,叫您傷心如此,我是百死難贖。”

“又在胡說,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殷皇後顧不得哭了,連忙呸了幾口,抓住他的手,凝著他蒼白的麵容,心疼不已,“邵兒,已經有眉目了,淩穹他們兩口子傳了信來,域外雖不得解,但聽人說江湖上這一代的紅藥宮宮主是個千百年都難得的鬼醫奇才,妙手回春,活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話下,隻要找到她,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說到這個,殷皇後又氣:“你說她一個宮主,好好待在紅藥穀給人治病不就成了,非要亂跑,跑得人影子都不見,淩穹說滿江湖的人都在找她!”

衛邵欲要給滿心期待的母親打個預防:“也許已經……”

“不會!”殷皇後忙打斷他後頭不吉利的話,“淩穹說人還活著,隻是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你彆操這個心,萬事有淩穹他們呢。”

“淩叔他們這十幾年為我在外奔波,實在是辛苦。”衛邵想起來去如風的刀客,說道。

“他們快活著呢!”殷皇後不認同,“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兩口子在外頭才自在。”

衛邵笑:“母後說得是。”

說完他身上的毒,殷皇後又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問起沈雲西,“你和她怎麼回事?”

衛邵囅然而笑,完全不避諱她的視線,正聲說道:“母後,她很好,我若能活,隻盼與她白頭偕老,我若去了,母後就幫我替她另尋個好人家吧。她嫁給我,本也是她委屈了。”

他這樣直言生死,殷皇後喉頭哽咽,厲著眉頭喝道:“妄想!你要是敢丟下老娘先去了,老娘就做個惡婆婆,磋磨不死她!”

殷皇後口上發凶,但衛邵卻知,她隻是說來唬他的,便扶著她笑說:“那可不成,夫人性子雖不張揚,但也是個怪厲害的,您凶她,她得和您打起來。”

殷皇後聽罷,怪道:“說是淑雅的才女,怎麼和傳聞的不一樣?”

衛邵笑言:“傳言當不得真。”

殷皇後眉頭一鬆。

之後母子二人又互相聞起近日如何,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之類話,直到大宮女白臨花低語時辰不早該起駕回宮了,方才休下。

殷皇後依依不舍,衛邵撩起衣擺,跪地向母作彆,懇辭道:“母後萬望保重身體。”被殷皇後拉著起身後,又向白臨花做了個揖:“母後夜裡總是睡得不好,有勞姑姑照看。”

白臨花忙避開,直說不敢。

禪房木門打開,衛邵退了出去。

他風儀光明,典則俊雅,殷皇後與有榮焉,歎道:“幸芳那幾年把他教養得很好。”便是她親自來,她也不敢說一定能把兒子教成這般模樣。

白臨花笑說:“可不,那氣度和歲夫人真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真有幾分仙人之姿呢。”

“聽姑姑的話,那歲夫人是天仙下來的了。”

在衛邵走後進來收拾茶碗的內侍,找到說話的機會,可語聲落下,卻見殷皇後久久不語,內侍這才驚覺失言,不由忐忑後悔起來。

他惶惶不安,不料,殷皇後卻並無他想象中的不悅,反而睇著手中的茶碗,目光變得悠遠。

她回想起什麼似的,慢悠悠地吐出字句來,“眾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可不就是天仙嗎。見過她的人,有幾個能留得住自己的魂兒。幸芳姿貌絕世,亦有林下風致,與其相交,我亦失神,何況旁人呢。”

殷皇後的反應叫內侍對越加好奇,脫口而出,“既有如此美人,那安國公也收不了風流性子嗎,見過天仙般的人物,旁的人竟也還入得了他的眼?”

殷皇後睨向他:“安國公,衛智春?他?”

她不屑地嗤道:“入他的眼?他的眼是什麼貴物,還入不得了?”陰溝裡的臭蟲,也配肖想明月,明月注定是要掛在天上的!

提到安國公,殷皇後相當不悅,內侍不敢再言,在白姑姑的指令下冷汗淋漓地退了出去。

這邊殷皇後鳳駕回宮。

衛邵轉道去尋沈雲西他們,沈雲西此時正在另一邊的禪房吃素齋。有人敲響了房門,竹珍將門拉開,表情微變。

沈雲西舀了一勺豆腐,慢悠悠地吃了,問說:“怎麼了,是誰?”

一個麵相陰柔的中年太監越過竹珍,垂手道:“太子殿下請夫人往後山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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