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番外八 謀劃(1 / 2)

第127章

遊輪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遊輪大廳裡,更是布置得極儘奢華,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穿梭在其中,麵上都帶著優雅得體的笑。

柳筠作為這場盛宴的東道主,端著一杯香檳,站在宴會廳最顯眼的位置。她頭頂那盞水晶吊燈投射下璀璨的光芒,將她嘴角的幾絲笑紋照得一清二楚。

她已經收到消息,沈鳳璋馬上就要上船了。一想到自己特地為沈鳳璋安排的節目,柳筠心頭滿是快意。哪怕正在和人聊天,她也忍不住微微偏頭去看站在香檳塔另一側,正與人談笑風生的年輕男人。

從見到時霄的第一眼起,她就明白,時霄有著萬裡挑一、比起明星也不遑多讓的好相貌。然而今日,她才發現,時霄不僅有好相貌,更有一股天生的貴氣。時霄的身份她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一個從山溝溝裡走出來的窮小子。但此刻,他站在出身豪富的賓客之中,不僅半點不顯拘謹小家子氣,反倒將周圍人襯得一文不值。

隻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也隻有她,才能擁有這樣的男人。

柳筠一邊迷戀地注視著時霄,一邊聽身邊同伴講話。一心二用之下,耳邊安靜了好一會兒後,她才反應過來,同伴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閉口不言了。

她轉頭想問怎麼回事,卻見對方雙眼直直朝著一個方向,“林少,你在看什麼?”柳筠笑著開口。

然而,在她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之後,唇角那抹笑瞬間僵硬起來,如同被凍住的石膏。

出現在宴會大廳的年輕女人身材高挑,神情從容,她隨手脫下披在肩上的鉛灰色女式西裝外套,目不斜視、麵容冷淡走入大廳。原本聚在門口聊天的幾位賓客,見到這一幕,腦中不知為何不約而同想到古代高官權臣冒著風雪走進朝堂,摘下披風的畫麵。

屋外寒冬臘月,宴會廳裡卻暖氣充足,推杯換盞之間,一派春日融融景象。然而,這會兒,凜冽的冬日寒風似乎隨著年輕女人的到來重新席卷大廳。

門口處相談甚歡的賓客不由自主安靜下來,這股安靜如同病毒一般極快蔓延開去,哪怕是站在後邊什麼都沒看到的賓客,也被感染著,不由住了嘴。

大約半分鐘後,大廳裡才重新恢複喧囂。

站在柳筠身邊的林少從門口收回視線,抿了口杯裡的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朝著柳筠問道:“柳小姐,剛才那位是?”

他想了又想,還是沒認出剛剛那個年輕女人的身份。

“莫非不是A市人?”林少不禁猜到,“A市也就那麼大,剛剛那位,要真是A市本地人,怎麼都不可能默默無聞。”對方從門外走進來的那股氣勢,一下子就讓他聯想起盛怒下的父親。他老爹在市值幾十億的集團老總位置上坐了幾十年,可剛才那個女人,才那麼年輕。

柳筠聽出林少聲音裡的好奇與欣賞,差點咬碎一口牙。她忍不住往時霄那個方向瞥了一眼,果然看到時霄也在凝神注視著沈鳳璋。

看清時霄的眼神,柳筠胃裡像是陡然被灌了一桶冰水,她的五臟六腑仿佛在一瞬間被凍住。

她以為——她以為——

她一直以為時霄是厭惡甚至是恨沈鳳璋的,畢竟資料上,時霄是被沈家退婚的,而且時霄離開沈家之後的表現,似乎也對沈家極為不滿。她甚至親眼見過時霄在商場中被沈鳳璋羞辱。

但現在,她在時霄那雙眼睛裡看到了什麼?!

他緊緊地凝視著沈鳳璋,眼睛一眨不眨,那雙眼眸裡哪有什麼仇恨、厭惡,有的隻是如雲霧一般輕柔的溫和,一抹清淺卻又確鑿的溫柔漾在那雙眸子裡。

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看著沈鳳璋的他,比起剛才溫和了不知道多少倍!

心裡冒出一股嫉妒之火,燒得她頭昏腦漲。柳筠怎麼都沒想到,沈鳳璋一露麵就引起了這麼多人的注意。其他人的注意都不打緊,隻有時霄!

他怎麼能這麼看沈鳳璋!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值得林少你注意?”柳筠麵前收拾好心情,開口回答林少,然而那聲音裡到底還是帶了幾分不甘。

林少看了看柳筠,臉上眉頭漸漸蹙起來,又極快鬆開。他微笑起來,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柳小姐說得對。”

他又寒暄了幾句,隨後找了個理由從柳筠這邊離開了。

柳筠半點沒在意離開的林少,此時此刻,她心裡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時霄,另一個自然是沈鳳璋。

她朝四周張望了一下,沒有找到沈鳳璋的身影。反倒是她先前安排的人走到了她身邊。

“小姐,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是否現在就執行?”

來人口中的執行,自然是柳筠先前想出的針對沈鳳璋的辦法。

柳筠咬著牙,心中兩個念頭互相衝撞,最終,權衡利弊,她還是咬著牙,艱難搖頭。

“不必了。取消原計劃!”

彆看柳筠有時候行事衝動莽撞,像個胸大無腦的蠢貨,實際上,她並不蠢。她原先隻從各種資料裡見過沈鳳璋,資料裡的沈鳳璋就是個普普通通、沒什麼魄力和本事的富家千金,所以才會邀請她來參加遊輪宴,想給她設個套,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丟儘臉麵。

但是——

柳筠回憶著自己剛才見到的景象,做了精致美甲的十指忍不住緊緊握拳,微微下垂的眼眸裡更是閃過一絲忌憚。

但是,她剛才親眼看到的沈鳳璋,可沒資料上那麼簡單!

她有預感,一旦繼續先前的計劃,不但不能讓沈鳳璋出醜,反倒很有可能讓她借機出風頭!

在發現時霄對這個前未婚妻的關注後,柳筠恨不得讓沈鳳璋永遠消失在時霄麵前,又怎麼肯給她這個機會,讓時霄注意到她!

跟在柳筠身邊的助理沒想到柳筠會臨時取消這個布置已久的計劃,他低聲問詢,“小姐,那……”接下來該怎麼辦?他不認為小姐會放過對方。

果然,助理靜等了幾秒,便見到柳筠臉上往日的刁蠻任性儘數褪去,轉而呈現出難得一見的陰鷙。

“去把老李叫來。”此刻的柳筠像極了她那位掌控著大半個A市地下世界的父親。

柳筠注意沈鳳璋的時候,沈鳳璋同樣也在關注她。走進宴會廳的第一眼,她就注意到了柳筠,混入賓客中之後,她看似在與旁人交流,實際上注意力都集中在柳筠身上。

她沒有錯過柳筠在她和時霄之間的目光遊移,更沒有錯過柳筠臉上神情的變化。見柳筠轉身朝側門走出,看清等在側門旁的那個男人長相後,沈鳳璋握著酒杯的手猛然一緊。

沈鳳璋並非衝動之人,來之前,她就告誡過自己,今天決不能衝動,然而此刻,看到那張她死都不會忘的臉,想到柳筠剛才陰狠的神情,她將酒杯隨手往侍者托盤上一放,毫不猶豫跟了上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有預感,自己這次能得到真相!

宴會廳後邊是一道長長的走廊,燈光昏暗。沈鳳璋站在走廊入口處,昏暗的長廊仿佛一頭正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

她抬頭,往角落一望,猩紅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閃而過。

要進去嗎?

望著長廊裡越來越模糊的幾道身影,沈鳳璋沒有猶豫,直接跟了上去。

這條長廊後麵有好幾座休息室,還有一些其他的休閒娛樂場所,沈鳳璋原本以為自己要花一番功夫才能找到柳筠等人。但不知道是柳筠太過激動而忘記了謹慎還是太過自信,在她的地盤不會出事,沈鳳璋沒走幾步,就看到聽到柳筠尖利的嗓音從休息室沒有關好的門縫裡傳出來。

沈鳳璋右手仿若無意一般握了握左手手腕上的手串,隨後繼續往前走去,隻不過在路過柳筠所在的那間休息室時,不小心絆了一跤,幸好右手及時撐在了休息室門框上,才沒有狠狠摔上一跤。

麵對迎麵走來的侍者,直起身子站穩的沈鳳璋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隨後像是羞赧於被人撞見這麼丟人的一幕,快步轉身朝宴會廳走去。

早在沈鳳璋摔到門框上時,休息室裡的聲音便如同被按下暫停鍵一般,瞬間消失。

休息室裡,靠門最近的男人快步走到門口時,正好看到經過休息室的侍者,“剛才是誰?”

見到大小姐身邊的人冷著臉發問,侍者戰戰兢兢,“是一位參加宴會的小姐。”

問清楚情況的男人揮手讓侍者離開後,轉身仔細關好門,隨後走進休息室裡,將情況彙報給柳筠。

“小姐,要不要調出監控看一看?”柳筠不耐,“先等我把這件事說完再說。”對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沈鳳璋那個礙眼的家夥。

彆看柳筠平日裡像個普通白富美,她到底是柳家的女兒。

宴會廳一角,沈鳳璋站在高大的盆栽後,手中端著一杯酒,麵上帶著微笑,聽著耳朵裡傳來的聲音。

濃密烏黑的長發,將她耳中那顆微小的耳機遮掩得絲毫不露。

聽著耳機中柳筠狠辣無情的謀算,沈鳳璋臉上的笑意不僅沒有消失,反倒越來越盛。

好!真好!

和她猜的一樣,上輩子那場火災果然不是巧合!

沈鳳璋視線在宴會廳中一掃而過,很快便找到了那個在賓客中極為醒目的男人。

她唇齒輕動,時霄二字在舌尖滾了一番,滿是厭惡。

說來說去,她們一家上輩子所有的災禍,都和時霄脫不開關係。柳筠出於嫉妒,目無王法,對她家出手毫不留情,旁人為討好時霄,趁機落井下石。

沈鳳璋最後又看了一眼時霄,忍下滿心的怨怒,深吸一口氣,恢複冷靜。

柳筠他們已經密謀結束,她得去把那枚納米竊聽器拿回來。

沈鳳璋走在長廊裡,一邊往前,一邊思忖著自己該如何取回那枚竊聽器。不久之前,她借著摔倒的動作,將指甲蓋大小的薄片貼在了門框上。這回,她決不能再摔一次。

雖然腦中思緒萬千,但沈鳳璋麵上卻沒有顯露出半點痕跡。在快要走進方才那間休息室時,她心中已經想出了辦法。

然而,還不等她假借休息之名,光明正大地取回薄片,幾道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在長廊中響起。

沈鳳璋心裡一跳,直覺這幾道腳步聲估計是衝她來的。

沉住氣!

告誡了自己一句後,沈鳳璋按照原來的節奏,想要趕在對方跑過來之前,提前走到休息室取走那枚薄片。

“前麵的客人請等一下!”

沈鳳璋充耳不聞,腳下微微加快了步子,朝著休息室走去。

追在後邊的那幾人,其中領頭的那人正是原先跟在柳筠身邊的助理。柳筠吩咐完事情之後,想起先前助理彙報的事,便讓助理去查一下監控。

助理原先也隻是例行公事,沒想到調看監控時,無意間發現差點摔倒在門口的那位客人扶著門框的動作有一點點不對勁。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助理當即帶人從監控室出來,打算去檢查一下休息室。

沒想到正好碰到先前那位客人也往休息室走去。

助理原先隻是想著小心為上而已,但再一次看到沈鳳璋後,他直覺對方確實有古怪!

“站住!”眼見對方沒有停下,助理語氣頓時不再客氣,變得凶惡起來。

危急關頭,如同一張繃緊得超過極限的弓,沈鳳璋此刻反倒陷入一種絕對冷靜的狀態之中。

對方離她還有三米,她離休息室大門還剩半米,一秒鐘內,她需要不動聲色取走貼在門框上的竊聽器。

周遭一切,不論是遠處的樂聲還是近在咫尺的喊聲,都離她遠去。

不知何時,沈鳳璋臉上隻剩下毫無情緒的冷靜,儼然最精密的機器人。她一手握住門上的雕花把手,一手探向門框。

然而,但她轉過臉看向衝過來的助理時,那臉上的漠然又在不知不覺間被恰到好處的驚訝所取代。

“有什麼事嗎?”沈鳳璋麵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與困惑。

助理麵容冷酷,他默不作聲,一把抓起沈鳳璋搭在門框上的手腕。

沈鳳璋從小彈鋼琴,一雙手不僅手指纖長白皙,更是光潔瑩潤,然而抓起沈鳳璋手腕的助理卻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情,他眼眸如鷹隼,掃過空無一物,乾乾淨淨的手掌。

跟在助理身後的其他保鏢則開始仔仔細細檢查起門框和休息室內部,連最不起眼的角落都不曾放過。

與此同時,助理已經檢查完掌心,剛想翻過來檢查另一側,就見這位被他抓住手腕的女客似是終於反應過來一樣,用力一甩手,怒氣衝衝,“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你們請來的客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麵對沈鳳璋的詰問,助理默不作聲,握著沈鳳璋手腕的手穩如磐石,一直到檢查完沈鳳璋手掌,他才鬆開手。

然而,鬆開手之後,他也沒有開口,而是轉身注視著正在不停搜查的下屬們。

“你們柳家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好,好得很!”沈鳳璋麵露冷色,揉著已經出現淤青的手腕,冷哼一聲,快步朝外走去。

剛一抬步,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就擋在她麵前。

沉默至今的助理不見絲毫懼色,反倒目光森冷地瞧著沈鳳璋,“抱歉,小姐,您還不能走。”他話裡道歉,實際上卻沒有半點歉疚語氣。

麵容姣好的女人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一副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重重喘息幾下後,她冷哼一聲站在原地看著那些黑衣保鏢搜查休息室。

黑衣保鏢們陸陸續續向助理稟報他們的搜查結果。

“酒櫃裡沒找到。”

“沙發上沒找到。”

聽到搜查結果,沈鳳璋嘴角一彎,略帶嘲諷的笑容出現在臉上,她盯著先前攔住她的助理,“完了嗎?我能走了嗎?”

助理回過頭,望著沈鳳璋那張顯出幾分趾高氣揚的臉龐,眉頭不易察覺地一皺,臉上仍舊顯得很鎮定,實際上心裡卻罵了一聲麻煩。

他很肯定,自己確實在監控裡看到東西了。他先前敢如此高調甚至猖狂將人攔下了,是因為有底氣,然而現在什麼都沒搜到。望著沈鳳璋那張不肯善罷甘休的臉龐,助理仿佛看到了後續一係列的麻煩事。

“怎麼?還想攔我?”沈鳳璋一挑眉,幾分囂張隨長眉飛揚,不知不覺間和另一個世界飛揚跋扈的沈鳳璋重合起來。她話音剛落,便又轉頭看向長廊入口處。

入口處站著一人,見沈鳳璋看向自己,那人往前走了幾步。

不是彆人,正是遊輪的主人柳筠。

見著柳筠,沈鳳璋唇角一撇,眉眼含怒,話語中卻帶著幾分譏誚,“柳小姐,這就是你們柳家的待客之道?想必外邊那些客人還不知道吧,柳家竟然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被自己討厭的人這樣譏諷,柳筠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她朝一旁的助理看了眼,“怎麼回事?”

助理快步走到柳筠身邊,湊到她耳旁小聲告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柳筠還是畢竟相信助理的判斷,他在跟著自己之前,一直是在替父親辦事,而且潛意識裡,柳筠相信沈鳳璋真的做了這件事,唯有如此,她才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整治沈鳳璋,更能在時霄麵前一舉拆穿她的真麵目!

然而沒有找到東西又是事實。

柳筠掃視了沈鳳璋幾眼,略一思索,在助理耳旁吩咐了兩句。

助理轉身,走到一名保鏢跟前,從對方黑色的手提包裡取出一台小巧的儀器。

見到對方拿出的儀器,沈鳳璋冷笑一聲,拔高了聲音,“好啊,想搜身是嗎?”

柳筠微微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誌得意滿,“沈小姐如果確實清白,又何必懼怕搜身呢?”

沈鳳璋盯著柳筠,眸光如炬,“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搜出點什麼來!”眼看對方聽了這話就要動作,沈鳳璋厲聲一喝,“不過——”

她一字一頓,“若是我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柳小姐汙蔑羞辱我這事又要怎麼算呢?!”沈鳳璋臉上的冷怒陡然消失,她彎唇一笑,燦若春陽,“如果沒找到東西,柳小姐就在眾人麵前給我道歉怎麼樣?”

道歉?!眾人麵前?柳筠咬緊牙關,死死盯著這個氣焰囂張的女人,心中對她的厭惡越發深厚,打死她都不願意在眾人麵前向沈鳳璋道歉!

沈鳳璋斜睨著柳筠,“柳小姐看來是不同意了。那就請柳小姐讓一讓。”沈鳳璋說著,放下環胸的胳膊,等著柳筠給她讓路。

柳筠盯著沈鳳璋,腦中思緒如飛,她一點都不害怕檢查,莫非真是助理太敏感?她身上當真沒有東西?就在柳筠猶豫著,心中有幾分退卻,想要先放沈鳳璋走時,忽然注意到沈鳳璋垂在兩側的手指在輕輕顫抖。

“好!我答應你!”上一秒還猶豫著要不要放沈鳳璋離開的柳筠,下一秒就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她眼眸灼灼,毫不猶豫一口答應,唇角還不由自主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

想在她麵前唱空城計,也不想想她是誰!

抓住沈鳳璋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後,柳筠越發胸有成竹,朝身後助理吩咐道:“阿永,你親自檢查一下。”

柳筠站在一旁,雙手環胸,氣定神閒等著掃描儀發出警報聲。然而,眼看助理從頭掃到腳,手中的掃描儀都不曾發出半點聲音,柳筠臉上的鎮定漸漸有些保持不住了。